35A-35 木葉祭典·花(1 / 2)

「天夜……大人……」

似是夾雜了七分難以置信,無意中流瀉在唇邊的聲音低若蚊吶,然而卻突兀且清晰地傳入寧次的耳中。

從沒想過會在這里並且是在自己友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寧次,銀白的瞳孔中毫不掩飾地表露出驚訝,但不消一會兒便消失無蹤。

原來是他嗎……

眼瞼微斂,一抹了然劃過眼底,寧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和此時在那一聲後斂了心神的君麻呂一樣,重新將目光聚焦在了那名少年身上。

一雙明艷的瞳眸不染絲毫雜色,直直地注視前方,鋒芒凌厲,是一雙始終貫徹自己的率直雙眼,優美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引弓而立的少年風姿灼灼,其銳利鋒芒確實無法令人視而不見。

難怪,這樣的人……

正當寧次在心中抒發第二次的感慨,後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回過頭去才見一個扎著中國式團子頭發型的女生慌忙地紅著臉向自己道歉,而從她回視線的方向跟自己一樣上來看,寧次很明顯就看出來這個女孩子臉紅的原因不是他。

不過他也不是不認識這個女孩子,至少他記得他們是同一班的。

女孩子迅速地道了歉之後就和自己的好友站在一邊充當圍觀者,寧次也回過了頭,雙方似乎都無意與對方交談。

「喂,鹿丸,那個不是……」偶然中的一瞥,正要經過拐角處投射攤位的丁次抓薯片的手停在了半空,側頭往那瞥到的人投去驚訝的目光。

「嗯?」在前面懶洋洋走著的鹿丸回過身來,雙手插在兜里順著丁次的方向看去,看著那支十米開外幾乎就是對准自己的箭趕緊拉著丁次的圍巾往旁邊一閃,站在攤位數步之遠的位置才堪堪放下了心。

林間的風拂過,帶著一絲刺骨的冷,吹起少年額前的碎發,冰藍色的發絲掃過白皙致的臉龐的瞬間,利箭脫弦而出。

箭離弦而發的剎那,鹿丸只覺得眼前有什么擦過,下個瞬間不大不小的「篤」聲便在左側響了起來。

附有橡膠吸盤的箭矢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全場寂靜了一秒,隨即掌聲四起,圍觀的人群中的口哨聲、贊嘆聲也接踵而至。

攤主大叔擦汗的手就那么停了下來,驚訝得連嘴都來不及合上。這、這真的是第一次的人射的箭?!真真真不是騙他?攤主大叔看向對面走過來的人的眼神真跟見了怪物一般毫無二樣。

鹿丸的額角也跟著滑下一滴冷汗。

他敢保證再晚個十幾秒發現,就得充當那只箭的靶子了,雖然那只箭的箭頭裹了吸盤不至於發生流血事件,但怎么著都得痛一下。

這大叔也不提醒他?

剛准備擺出怨責的目光瞪視那位攤主,三秒之內那樣的心情就散了,鹿丸嘖了一聲,也不想去追究那事,追究起來麻煩,而且他人也沒事,就顯得沒什么必要。和天夜的視線在空中四目相交後,鹿丸草草地朝他點了點頭,便拖著丁次離開這個充滿麻煩的地方。

天夜理所當然地拿走了今日的頭獎毛絨絨的大抱抱兔一只,外加三等獎一對馬克杯,以及兩粒謝謝參與的糖果,當然這全都是的。

贏了這場挑戰的同時,他也更加確定一件事情弓箭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武器。

可這樣,嘰穹又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認為那柄一尺三寸長的短刀會平白無故跟自己產生共鳴。

不解的謎團越來越多……

天夜的眉間深深地擰了起來,復又無奈地松開。但不管怎樣,他確實在朝最初的自己前進著,只是那份記憶有多長遠,他又需要用多少的時間去恢復……這都是未知數,急也不是辦法。

「……天夜君?」觀察著身旁人面上細微的變化,雙的聲音里帶著絲微的擔切,望向他。

「沒什么,走吧。」與其去苦惱那種要花太久的時間都不知何時會抵達盡頭的事情,顯然眼下最重要的是陪著這女孩子逛完祭典,再安全地送回去。

跟玄間道了別,兩人就拐過彎,慢慢融入了五光十色的祭典中。

看著那倆走遠的背影,攤主大叔到現在都仍處於震驚之中。

太不可思議了。

讓一個初學者使用和弓,以十米的距離區區三箭就能正中靶心。不,不對,剛才他還退後了數步,那名少年……

和弓之所以叫和弓,是因為它和其它弓大相徑庭。和弓以上長下短的制式為此弓的特色,一般的和弓長為七尺三寸即二點二米左右。那名少年手上拿的是自己所做的小型和弓半弓,但無論型號,此弓上長下短的制式往往給使用者帶來執弓時難以平衡的困擾。

要確使用和弓,必須有高水准的技術,發箭時弓的震動幅度、弓上下弧的長度差所產生的反動力都是需要不斷的練習去掌握和預測,並運用這種反動力推算箭的發射方向及應施力度的多寡、控制射程等,這些都是必須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才能做到的事,那孩子竟以區區三箭做到了,輕易地做到了……實在太難讓人相信。

如果不是這個少年不簡單,他還真想不出還能有其它理由來解釋這現象。

長相出眾,言行獨特,在木葉居住這么久,自己沒道理沒見過這孩子啊,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攤主大叔沒時間去深入挖掘腦內的記憶,被這股轟動吸引過來的圍觀者爭先恐後地涌了過來,面對這隨時摩拳擦掌的事態,攤主自然樂不可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雖然今晚的大禮包被天夜帶走了,但是另一方面,天夜為他這個攤位打了個不小的廣告,而且不可能人人都像天夜那樣天賦異稟,所以攤主大叔今晚是賺翻了。

玄間看著手中的布偶,心里五味雜陳。不為其它,要不是天夜臨走前揶揄他的那句,他都快忘了自己手中還有布偶的存在。

「這布偶跟你還意外的蠻配的耶,玄間。」

配……

到底是哪里配了啊天夜少爺!

都這么大的男人了還抱著布偶不被人笑死才怪。一想到剛才有那么多的人把他這模樣看了去,玄間原本就郁悶的心情就顯得更加沉悶了。他抬手捂住臉,真想趕緊從祭典上消失。丟臉死了……

「喂,玄間。」

肩上突然傳來一股按壓的力道,稍微斂了一下心情回頭,果不其然看到了之前一直在沖自己使眼色的子鐵二人,不過……

玄間輕皺眉頭,這回伸出的小指又是什么意思?

子鐵一副咱哥倆好的樣子搭住玄間的肩,沖前面挑了挑眉,「他們是這個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