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正文番外A·萌動1(1 / 2)

煙火停止盛放的夜晚,喧囂沉寂,闃暗的夜色再一次覆蓋沉睡的大地,月光零落如絲。

浴室的門開了又關上。

一雙白皙的,屬於孩子的腳赤`裸著交替踩在地板上,緊接著響起冰箱被打開的聲音,乳白的液體傾斜著注入馬克杯中。

佐助看了眼另一個倒扣的馬克杯,把自己杯子里的牛奶和盒子里的牛奶一起倒進了鍋里加熱。

冬天還是喝點熱的比較好吧。

在等待的時間里,佐助把目光落在今天新來的「家庭成員」上天夜帶回來的一對馬克杯射箭游戲的戰利品公主答謝天夜陪了她一晚的禮物。

總的來說,自己贏的東西還是回到了自己手上,也不算白白浪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雖然天夜對佐助說這是順便在路上買的,並且表示他是在書店度過了晚飯時間。

放在流理台上的是一對一黑一藍水紋花樣的馬克杯,很干凈,看上去有種想觸摸的感覺,尤其是藍色的那個。

跟某個人給他的感覺一樣。

所以他很不客氣地霸占了藍色的那個,天夜則直接拿走了黑色的,這件事上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爭議,倒像是本該如此……的感覺。

自從知道天夜借著去書店的借口跟女友去祭典後,佐助的心里就有點不舒服。突然佐助眼神一變,狠狠地瞪著馬克杯。

話說這個該不會是那個女人送給他的吧?

分手禮物?……還是交往紀念品?

……等等。

佐助撫住額,垂下頭一臉挫敗,似乎快敗給自己的敏感了。

一般來說,不管是哪種都不會送一對吧……

我怎么為這種事變得疑神疑鬼的……

鍋子里傳來「」的聲音,佐助連忙關火從思緒中掙脫出來。好險,差點就燒開不能喝了。

解決了自己的那杯,佐助端著天夜的杯子上了樓。

剛洗完澡,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的感覺很舒暢,還會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帶有霧氣的腳印,不一會兒便又消失干凈。

就像洗完澡必須要喝一杯冰牛奶一樣,赤腳踩地板也是改不掉的慣例,佐助往自己腳上看了一眼,關掉走廊上的燈,敲了敲天夜的房門就直接進去了。

屋內放著曲調舒緩的輕音樂,恬靜深遠的樂曲不禁將人的思緒帶向寧和安詳的遠方,置身於無垠的夜空之下。藏黑色的夜幕中,星辰寥寥,卻是極為耀眼地閃爍,然而無論多么耀眼的星星,在這廣闊無垠的天空之下,在這浩瀚的宇宙之中都顯得何其渺小,又何況一個小其無數倍的人類……

夜色容下了人類的存在,而人類卻是予夜色可有可無的存在。

何其的渺小,何其的虛無。

可也正因此,才想要緩解孤獨,才渴望被人在意,無論以何種形式,無論用何種方法,希望被誰認同,期盼與誰成為朋友,借以確認自己的重要性。

人類為何而存在?人類究竟為了什么而活著?

這是天夜至今仍未想明白的問題。

「燙。」

「回神。」

佐助的聲音和天夜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天夜循著聲音的方向,下意識地偏過臉離開剛被貼於頰側的發熱源,向那個趁他深思時悄悄對他干壞事的家伙投以指責意味的瞪視。

面對後者的怒瞪,佐助面不改色的將馬克杯放到天夜面前,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看到對方瞬間變了臉色。

「加了糖,放心吧。」佐助又把牛奶往前遞了一點,直接把某人想拒絕的話扼殺腹中。

他不知道天夜為什么討厭喝牛奶,但對於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尤其是男孩子,更應該多喝牛奶。盡管天夜對牛奶這東西是能逃則逃,可一旦硬塞給他還是會喝下去,只不過他會用眼刀狠狠的把你從上到下剜個遍。佐助少年表示他要怕他就不姓宇智波!

天夜把目光從佐助身上移開,杯中乳白色的液體正冒著裊裊熱氣,臉上雖然非常清楚明白地寫滿了「我不想喝」,卻仍是認命地伸手接過,「……謝謝。」

在天夜用艱難的面色專注杯中牛奶的時候,聽到耳邊那兩個表達客氣跟疏離的字眼,佐助就覺得心里很不舒服,薄唇緊抿,亮黑色的瞳眸盛著幾絲怒氣。

如果你曾被人從小以二十杯一天為單位灌過牛奶,那么你就能明白天夜此時的心情了。

他是孤兒,當時既沒有母奶,又沒有奶粉,就只能喝牛乳,一歲之前也就算了,可為什么他都長牙齒了還得被水門一天到晚的灌牛奶!

這不科學!

更可恨的是三代還效仿,琵琶湖跟水門夫妻的辭世讓三代更重視身邊的親人,但天夜實在不能理解那瘋狂讓自己喝牛奶的行為,要長高也太過了吧喂!

天夜悄悄瞥了眼摸上床的佐助,對某只小團扇的這種習慣性的自發行為他已經不想說什么了,再看向手中曾被當作三餐零食硬塞的牛奶……他實在說不出自己不想喝他怎么舍得辜負不再扔火遁乖乖用天然氣熱牛奶的二柱子的一片好心……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某次小團扇扔火遁熱牛奶的情景,天夜就一陣後怕。他敢說他要再晚下樓一步,整個廚房連著客廳都得被燒了。

而那起事故的原因據說是宇智波宗家二少爺嫌天然氣麻煩,覺得直接放火遁更快,還能練習查克拉的控制力。單純的二少壓根沒想到會燒了大半邊廚房,盡管他已經盡量控制火遁的大小了……

事後雖然小團扇別扭著臉色跟天夜認錯,但橫聽豎聽,天夜都覺得那語氣中無辜和不甘占了大半。

把空了的杯子往床頭櫃一擱,天夜剛把目光落回看了四分之三的書上,就被一股力道往前推擠。

佐助哼了個鼻音,擠開天夜毫不客氣地霸占了他的位置,腿直接往天夜的腿下一盤,窩在那取暖,接著又拉起大半被子,把前面的人裹了起來。

「等等等等,透不過氣了!你在生什么氣?」

干燥清爽的味道撲面而來,天夜措手不及,被人整個兒從頭罩住,手忙腳亂的胡扯了一番才拽下被子。腿下的溫度冰冰涼涼,剛想追問什么,一只手從身後伸過來霸道地扣緊他的腰側,被攔腰禁錮的天夜額角當即蹦起一個井字。

「喂,你又沒穿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