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佐助正瞅著月亮睹物思人,突然有個人影非常愉快地沖他打招呼,就在他視線的前端窗台上。

人影制造的巨大陰影毫不客氣地擋住了從外面透進來的唯一光亮。

佐助盤腿坐在床上，對方熟悉的語調和那頭參差不齊跟毛刷一樣的發型很快就讓他認出來是誰。

「卡卡西？」

大晚上跑他房間來干什么？背那么大個包……喂！該不會來跟他擠床吧？

想起今晚在飯桌上的對話，佐助默默的將這個可能性提高了一成。

卡卡西在黑暗中笑了一下，他應該慶幸此時的佐助看不到，不然絕對是一腳就招呼上他的臉,因為卡卡西此時的表情整一個就是想對二柱子圖謀不軌的猥`瑣笑。當然他更該慶幸開眼後夜視極好的天夜不在這房間里,不然……對上天夜自然就不是一腳那么簡單,他敢對天發誓，以那位大少爺的凶殘指數和愛護佐助愛護得早已超標的程度絕對會把他的全身骨頭一根一根、一個關節一個關節地松一遍。

不過天夜去風之國兩天，是不會這么早回來的。

沒錯,他這就是有恃無恐。天夜不在，他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教壞佐助了……哦不,他是給佐助開拓眼界。

卡卡西輕輕松松地背著他今晚的教學資料跳下窗台，淡定無比地走到佐助旁邊坐下，一副要與佐助深入交流的模樣。

佐助下意識就撤離了兩人寬的距離。他可沒忘記卡卡西正式成為他們老師的第一天就對他笑得莫名其妙的事，所以他一直拽著天夜盡量不跟卡卡西單獨相處。在佐助的印象里，卡卡西依然沒有脫離當年初次見面的「怪人」范疇。

起初卡卡西很不能理解佐助的反應，不過當他往另一方面一想，很快就有了答案。

「我可以把你的行為理解成為天夜少爺保持清白？」

「……啊？」這家伙在說什么？

「看來，你已經具備了一個好情人的標准。」卡卡西滿臉欣慰地拍了拍佐助的肩，以示鼓勵。

「……」佐助抽搐著嘴角，反手把燈打開。他不明白了，到底是這個世界壞了還是這個上忍的腦子被再不斬打壞了，他怎么一句都聽不懂？「你從剛才開始到底在說什么？」

「你喜歡天夜吧。」卡卡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佐助愣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跟忘了上發條的機器人一樣僵直不動了。過了好半晌，他才如同機械般轉動頸部看向卡卡西，話還沒出口，就被卡卡西搶先奪走發言權。

「先別急著否定，看你的反應就知道我猜的沒錯了。」

佐助沒說話，直接用眼神清楚明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別隨便替人決定」么？

卡卡西的嘴角翹了一下，「那既然這樣，我就把天夜搶走了。」

「不准。」語言先於思維，佐助想都沒想就從嘴里吐出這句話，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可以從我這里奪走任何東西，但只有復仇和天夜，絕不給。」只有天夜，他絕不讓給任何人。

卡卡西的神情中已經不見了那抹玩笑，看著佐助的眼神多了一分凝重，「你還沒察覺到嗎？」

「察覺什么？」佐助不明所以。

「察覺到……」卡卡西頓了頓，與那雙黑漆色的眼眸四目相對後才繼續說道：「你比你所認為的更愛天夜。」

卡卡西放緩了語速，每一個字都咬字清晰，以保能確實地達到驚人的效果。

「噗通。」

這句話猶如一顆突兀投入佐助心湖的石子，在原本平靜的湖面激盪起層層漣漪，瞬息之間打亂了所有有關於天夜的影像與情感，然後又重新整理拼接。

對天夜那極強的占有欲，以及此時不斷從胸口翻涌而上的愛意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究竟從何時開始，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天夜……

看著孺子可教也的宇智波宗家二少，卡卡西非常正經地問了一個問題：「佐助，想不想攻陷天夜？」

「你有什么目的？」他不認為卡卡西會這么輕易幫他。

「單純地想幫你一把而已，」卡卡西的臉上寫滿了「我是個助人為樂的好老師」，「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來幫你達成」吧？在天台上你自我介紹之後。」他試圖喚起佐助的記憶，「那時候你說你有想守護的人，是天夜沒錯吧？」

「……嗯。」各項事實確鑿，佐助覺得他也沒必要否認了，老實地點了點頭，「所以？」

「所以就趁此機會」卡卡西目不斜視的把早已捏在手上的橘色封皮的書橫向遞給佐助，「抓緊時間好好學習。」

「……」佐助不確定地看了卡卡西幾眼，才接過書冊，剛隨意翻開一頁就手抖得不敢再看下去，原本潤白清秀的臉龐也霎時飛上了幾朵紅雲。

要問為什么……這本書的內容實在太過露骨！光是上面所寫的「熾熱的喘息」、「椅子嘎吱嘎吱地響」，還有那什么嗯嗯啊啊的呻`吟，就足以讓人臉紅心跳、慌不擇神。

佐助深吸了口氣，把書還給卡卡西，「我不需要。」

這家伙說什么「晚上你就知道了」，該不會就在說這個吧……

「你想被天夜少爺壓在身下嗎？」

卡卡西的一句話頓時將佐助的手釘死在半空，緊接著他又說出一番極度動搖佐助內心的話。

「你有沒有幻想過，有一天天夜少爺成為你的戀人，然後原本矜持的戀人迷失在欲`望之下，飢渴的向你乞求，受不了的在你身下發出「嗯啊……哈啊……嗯、嗯」的聲音，供你需索、供你享用，意亂情迷……」

佐助「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好誘人……等一下！他怎么可以這么想！

「很不錯吧？」

「才、才不是！天夜才不會！」

「這是事實。」卡卡西繼續誘惑純情的小豹子，「只要你想，他總有一天會是你的，如果不想被天夜少爺壓在身下，你就得努力。」卡卡西又從包里拿出一沓書放在他跟佐助之間，「怎么樣？」

「可是天夜……」佐助的臉上明顯有絲猶豫，「就算我看了這些也沒用，天夜不喜歡男人。」

「難道你想等他喜歡上你的那天再臨場補理論知識嗎？」卡卡西的表情就像是在說「別傻了」一樣，「天夜少爺是不會給你機會的，那個人啊，一旦抓住優勢，就絕不會讓自己處於劣勢的，無論用什么手段。所以他一定會在告白前做足准備，讓你連一點反壓的機會都抓不到，那時候就是你被吃干抹盡了。」

「……」佐助吊著眼瞼，明顯不怎么相信卡卡西的話。在討論這個誰上誰下的問題上，他覺得天夜沒可能贏他，從小到大比力氣，天夜無一例外都輸了，所以這個上下問題已經很清楚了。

但是卡卡西的話也不無道理。比起到時候追到天夜再補，還不如趁現在抓起。

「嘛，放心，至於怎樣讓天夜對男人改觀，以及攻陷的策略，我會幫你一起想辦法的。」

「你真的要幫我？」佐助覺得很不可思議。

怎么想卡卡西都沒理由幫他。

從第一次見到卡卡西算起，天夜至少跟卡卡西有兩年的朋友關系，而他和卡卡西僅僅認識幾個月，他們之間除了是師生就再沒有交集，不管怎么想都沒有理由。

「當然。」卡卡西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