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一口氣沖上五米時,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也是在半小時後,單純的佐助同學才知道天夜所謂的「接住`」……是公主抱。
「……」恥辱。
一雙手臂牢牢地接住了他的身體,在反應過來的瞬間,佐助想也不想地就撲騰著四肢試圖推開天夜。
開什么玩笑,他是男人,為什么要被公主抱,難道就沒有更正常的接人方式嗎,,
「快點松手,這種高度摔下去也沒……」
「等等快住手要掉……喂,」
「哇啊啊啊,,」
「噗通,」
「噗通!」
「嘩啦啦……」恭喜兩位,你們都華麗麗地落水了。
跌坐在淺灘里,衣服幾乎全濕了的天夜跟不遠處已經在半空中推開他的二柱子大眼瞪小眼。
然後
他明明都再三提醒過他了!他最討厭渾身黏嗒嗒、濕膩膩了!!
「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動的嗎!!」
「那種姿勢怎么可能不動啊!」
面對天夜毫不客氣地發難,前一秒還底氣十足回嘴的佐助,下一秒卻因為回想到剛才的姿勢不自然地紅了臉。
「誰、誰知道是那種……那種公主抱!」
「那不然你要我怎么接!」
「就……就就那樣接啊!」
「就那樣是哪樣!」
「就就是那樣啊!」
「所以就說就那樣是哪樣了!」
「就是那樣!」
「啊啊啊!夠了!」被徹底惹毛的天夜一抓頭發從河里站起來,眉頭緊蹙,他單手扶腰居高臨下地俯視佐助,「你要是現在給不出個所以然來,接下來我還是公主抱!」
「……」被他的氣勢嚇得一哆嗦的佐助用力搖頭。
「你搖頭是什么意思?是想不出來,所以同意公主抱?」
「……」佐助還是搖頭。
天夜覺得腦袋里似乎有根神經突然崩斷了,「到底想怎樣你用嘴給我說清楚!你不知道不說話很讓人反感嗎!」
「……想、想想不出來,也不要公主抱。」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的天夜,完全把他給唬住了。
「之前我就說了」天夜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某種東西,「你要是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我就用公主抱。就這樣決定了!接下來要敢反抗,我就那樣抱著你在木葉逛一百圈!」
「…………」抱……公主抱……逛木葉一百圈……佐助倒抽一口冷氣,冷汗自額角滑下。糟了,對方氣場太強,他完全不敢反抗,怎么辦……
這家伙就算是天夜也完全對付不了吧?
「很好。」天夜似乎對佐助的沉默很滿意。
「……」好……好什么……?
「要是讓我感覺到你在途中反抗一下,就不要怪我用公主抱帶你逛木葉一百圈。」
「………………」被這么拍板決定,佐助覺得他還是應該多少爭取下,「等……」
「哇哦~你有異議?」
「不。」佐助立即正經臉色回應。
雖然對方的語氣很愉快,但他還沒傻到以為央真的在很愉快地等待自己反駁他,在沒有絕對的武力值之前,最好的方法就只有忍。
反正忍者就是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所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走著瞧,這筆賬他總有一天要跟他算!
再次接到佐助的時候,天夜發現佐助整個就呈現一僵硬狀態。
「……」這種視死如歸的心態讓他想起了當年某人對感冒葯寧死不屈的模樣。
那時候真是被折騰得夠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怎么覺得佐助身體有點發燙?
剛把人放在地上,佐助便以脫兔之勢撤離天夜的范圍。
天夜看著隨時在水面上保持著「我沖」狀態的佐助,話一下子堵在了喉嚨口。
「……」這是鬧哪樣?「喂……」
天夜的聲音仿佛就像一下子松開了發條的手,被上足了發條的佐助同學「咻」的一聲沖了出去,然後很快又從六米的高空跌落。
「……」天夜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懷里僵硬如機械的佐助,剛把人放下,果然又逃走了。
天夜拎住某人的後領把人扯了回來。
「我說……」
佐助猛然一顫,如同一只被嚇得發抖的幼貓,立即條件反射地說道:「我沒有反抗!」剛說完佐助就恨不得自打嘴巴。這么輕易就把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他是被那個白痴吊車尾傳染了嗎……
「……」你是有多怕被抱著逛木葉一百圈啊?本少爺不是那個河童二愣子沒那么多體力。啊還有,本少爺什么時候要說你反抗了?
「好好聽人把話說完。」天夜發出一聲沒轍的嘆息,「你這樣會止步不前,試看調節腳上的查克拉提升速度,光靠沖勁也是不行的。」
「……誒?哦。」
孰不知天夜是在教他使用瞬身術攀爬瀑布的佐助,依照天夜的提點再度開始了他艱難的瀑布之旅。
爬瀑布的時候不用瞬身術是種很吃虧的行為,單憑腳力跟沖勁,相信十天半個月都爬不到頂。
當然瞬身術的快慢要取決於忍者自身的身體素質和查克拉量及控制能力,經過爬樹和水上行走的訓練,佐助的查克拉控制能力已經相當純熟,要想掌握瞬身術並不難。可若是想在短時間內把瞬身術運用嫻熟,佐助一時半會兒是做不到的。
一個時辰後,天夜終於黑著臉喊了卡。
要問為什么……因為已經抓住瞬身術要領的佐助讓他很頭痛。
盡管往上面沖……雖然自己確實是這么說了,但一分鍾要掉四五次,這樣就不是佐助在練習爬瀑布,而是他在練飛雷神!
天夜同學撒手就不干了。扔出幾個影分`身,任憑二柱子去折騰,他也正好可以回去換身衣服,小憩一會兒。
君麻呂為自家主人鋪置被褥的時候,他突然看見本該在泡澡的天夜的影分`身抱著全身濕透的佐助出現了,而且當即就往他鋪好的墊被上放。
「天夜大人……?」
「把被子抱出來,你留在這里,告訴「他」我回去拿葯馬上回來。」
「請路上小心。」
君麻呂話音剛落,天夜的影分`身就消失了。
房間內又重新回到一片寂靜。
君麻呂看著墊被上的人陷入了沉默。
該不會……
他前幾天就注意到了。
天夜大人叫我看著這個小鬼修行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的狀況不對。
練習水上行走最容易感冒,在全身濕透的情況下吹海風,如果是一兩小時也沒什么大礙,但宇智波卻在吃過中飯以後仍然穿著一身半干的衣服繼續吹,晚飯後依舊如此,一天、三天、五天……不發燒真的要稱之為奇跡了,尤其是在被瀑布沖過後。
低燒突然轉為高燒……不能讓天夜大人也傳染上,到他痊愈為止都由我來照顧。
君麻呂是這么下決定的,但是到了天夜面前,再堅定的決定也會土崩瓦解。
拉門被推開了,泡完澡一身清爽的天夜剛踏進來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君……君麻呂、在在在脫二柱子衣服?!跪在本少爺要睡的墊被上扒二柱子衣服是要干什么?!
等等這種時候扒衣服還能干什么,除了上……不不對!什么時候二柱子這么搶手了!
天夜蹬蹬蹬幾步走過去。
「你在干什」
但是天夜話還沒說完,似乎在視線落到佐助臉上的當下掌握了情況。
墊被上的佐助發著虛汗,臉色不自然地潮紅,不管被怎么擺弄也不醒人事,一臉很難受的模樣。
熟悉的畫面讓天夜一瞬間鎖緊眉頭。
「他發燒了?」
「是的,天夜大人。請您立刻離開這里。」君麻呂一邊為佐助換上干凈的衣服,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啊?」
「我不想天夜大人被傳染,這里請放心地交給我。」
君麻呂的理由名正言順,盡管如此,也不是能夠輕易說服「自家藏品感冒發燒,沒有比這更大的事了,必須親力親為」的天夜的。
天夜雙手環胸,目光落了下來。
「看著我,君麻呂。」
君麻呂依言抬頭。
「告訴本少爺,我跟你的職位誰大。」
「當然是您。」
「那么現在請你放下你手中的工作,到哪都好出去休息。」
「……可是!」
「別可是,本少爺的抵抗力沒那么差,佐助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所以這里本少爺看著就行了。」
……明明是他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盡管有諸多怨言,但君麻呂很識趣的把話咽了下去。天夜在宇智波的事情上比誰都固執,自鼬把他的弟弟托付給天夜大人起就一直如此,如果自己在天夜大人做下決定的時候再堅持留下,一定會惹怒天夜。
「……是。」
然後天夜又向君麻呂交代了幾件事,在君麻呂備齊他所需物品的期間,影分`身已經從家里拿來了退燒葯,不久後君麻呂也把毛巾、溫水等物品准備妥當退了出去。
屋內總算恢復了平靜。
真是久違的感冒。
坐在床邊,天夜無言地吐槽道。
想也想得到,這陣子佐助絕對只顧著修行完全忘了注意身體,這家伙從以前起就是這樣,沒人管就一個勁亂來。
二柱子到底知不知道省心兩個字怎么寫?小心本少爺真去找個媳婦管你,有人束手束腳你就不會這么無所謂了。
「喂,佐助醒醒。」
一直處於朦朦朧朧的意識中,忽然聽見有人在叫喚。
並不是熟悉的聲音。
是誰?
「佐助,再不醒我就脫你內褲了!」
……
這么惡劣……讓人恨得牙癢的話,只有一個人說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