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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 宮哲c 1146 字 2021-03-19

,不會翻覆,但真當事實擺在眼前,讓人一目了然之時,那種已經被雪藏和遺忘在心房角落里的傷感還是會一觸即發,牽扯著過去那段溫暖耀眼的回憶。

她不想去追究這封信始於何時,也不想去知道高珩讀完此信的心境,她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猜,只是迫切希望見到高珩,和他說說話,依偎在他的懷中大哭一場,或者沉沉睡去。可讓她疑惑不解的是,自從高珩那天急匆匆地踏出書房之後,再回來時,對她的態度突然變得與往常有些不同,似乎有意疏遠。就連對她,也擺出一副「天下人都欠他錢的不還」的「冰塊臉」,讓程金枝憋悶不已,好生氣憤。

一切好像回到了自己剛來王府的那段日子,甚至比從前更加咸淡如水。他們沒有打破橫在二人中間的那堵牆,也沒有撕開那層薄薄的紗,似乎什么都未曾發生過一樣,她又變回了「住客」的身份,還是個不受主人待見的「住客」。

是夜,歲暮天寒,窗外滴水成冰。

暖爐熱氣微醺,蒸騰著室內芳馨的木蘭香,催人入夢,但程金枝卻躺在床上遲遲未能入眠。她看著對面空盪盪的卧榻,心里又再次涌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憤恨之意。

這已經是第四天,高珩不說一聲就自顧自住到別處去,留下她一個人在卧房里生著悶氣,扯著被子。

王府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之間鬧了什么別扭,就連程金枝也不禁對自己提問

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把他惹毛了?

難道他發現我看了那封信?

可那封信本來就是寫給我的,我不怪他及時交出就已經深明大義了,他一個大男人豈能如此心胸狹窄?

她一面抱怨一面將頭悶進被子里假裝眼不見為凈。可過了一會兒,她又揭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這樣循環往復了好幾遍之後,她終於耐不住性子踢開被褥跳下床,披上御寒的斗篷,准備去南苑夜探高珩。

與其一個人在那里憋著悶著胡思亂想,還不如直接沖過去問個清楚明白。她從小到大就不喜歡模糊不清和模棱兩可的事物,也不喜歡去揣摩人心。既然高珩如今像風像雨又像霧,那她索性就化成一道閃電,先一步劈他而去。

程金枝想罷便裹緊衣襟,趁踏雪尋梅小息的間隙偷偷溜出了卧房。

畢竟是獨守空房的新婚妻子去尋冷落自己的夫君,這無論是在面子上還是在情理上,都不是件光的事。萬一被人知道傳出去,更不知道會被添油加醋成什么樣讓人瞠目結舌的版本。

天寒地凍,夜晚冷風刺骨,直竄

冷得程金枝幾度想轉身爬回溫暖的被窩里,當然最後,她所做的是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所幸南苑離得不遠,還未拐進回廊,她遠遠就望見書房還亮著燈,也正是這處光亮,讓她瞬間忘記了寒意,一路披著斗篷小跑而去,以至於到達書房門口時,她不僅喘著氣,還冒著汗。雖然之前已經底氣十足,要這般那般雲雲,但真當要當面質問高珩時,她這道「閃電」卻瞬間失了氣勢,變成了一縷即將燃盡的燭光。

「程金枝,要說關鍵時刻掉鏈子,你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程金枝搓了搓手沉下一口氣,剛想伸手去敲門,門卻自動打開了。

毫無疑問,開門的人正是高珩。

在看到程金枝出現在眼前之後,他先是略感驚訝,緊接著,眼中的憐惜之情稍縱即逝,很快就恢復了冷硬嚴肅的臉龐。

「三更半夜的,你干什么?」

「我…我來找你啊。」

程金枝不自然地努了努嘴,心里竟然感到了幾絲緊張。

畢竟這是她長這么大,頭一回自告奮勇地主動去找男人訴衷腸,還是個喜歡起來滿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