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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 宮哲c 1126 字 2021-03-19

晉王殿下你在哪兒啊?你不能仗著自己家大就跟我玩捉迷藏啊。」

這晉王府雖然不比燕王府那樣氣派威武,但也是間占地廣闊的豪宅大院。

由於高勛將所有婢女家仆都從身邊趕了回去,因此程金枝只能讓人指了個大致的方位,自己四處尋覓了好一會兒,這才在王府後花園的回廊邊找到了正在喝酒買醉的高勛。

地上扔著幾個已經喝光的酒瓮,只見高勛滿臉通紅,衣衫不整地趴在石桌上,手上還在不停地朝嘴里灌著酒。

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淌下來,浸濕了衣襟,他卻像是沒有知覺似的,依舊不知疲倦地大口喝著酒。

那雙從前明亮清澈的眸子,此刻卻像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塵埃與陰霾,除了茫然無措的悲涼之外,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這是她頭一回看到如此頹靡不振的高勛。

沒有以往的陽光開朗,沒有以往的朝氣蓬勃,有的只有一張如行屍走般麻木不堪的臉,和一身讓人嗤之以鼻的,難聞的酒臭味。

就這么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程金枝突然覺得心頭傳來了一陣強烈的酸楚。

無論如何,他都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不是說了不許讓人進來嘛!你們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嘛!」

高勛雖然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但還是察覺到了正在向自己靠近的程金枝。

他將酒瓮氣憤地往地上一摔,大聲地嚷嚷了起來。

「大臣們覺得我好欺負,父皇覺得我不成材,你們…就連你們也不把我這個晉王放在眼里!」

高勛含糊不清地說著,嘴角勾起了一絲自嘲的笑意,愣了片刻,又想重新伸手去拿走手邊還未喝完的酒瓮。

只是那只手還未觸碰到瓶身,手腕處就已經被程金枝給緊緊地掐住。

他眉頭一皺,剛想抬頭罵人,然而在視線接觸到程金枝的臉龐之後,整個人卻像是受到驚嚇似的渾身一震,連原本渾濁不清的眸子都霎時間清明了不少。

「你…你來干什么?」

他抿緊唇角,眼神閃爍了幾下,似乎並不想讓程金枝看到自己此刻這副狼狽的樣子。

「酒好喝嗎?」

程金枝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樣子,反倒笑吟吟地看著他,卻讓高勛眉間一顫,松開了想要去拿酒瓮的手。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酒,當然好喝。」

高勛側過頭不敢去看程金枝銳利的眸子,可還是嘴硬不肯松口,眼中已然涌起了一陣憂傷。

在他心中,從小到大,這世上除了自己生母和高珩這個兄長之外,只有程金枝肯真心待他,陪他游戲人間,與他無話不談。

他雖然知道程金枝已經嫁作高珩的王妃,今生今世與自己都再無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也寧願就這樣作為朋友遠遠地望著,看她幸福快樂。

而不是被人逼迫,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別國公主。

這樣毫無人情可言的政治婚姻,在他看來,無異於將他的余生都宣判了死刑。

「那你解憂了嗎?」

程金枝在他對面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拿起一瓮酒遞給他。

「是不是喝了這酒,就不用娶那個南楚公主了?如果是,那你喝吧,我不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