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這就是她的目的。
她默默將手中握著的一束垂有流蘇的香囊藏進衣袖之中,眼神極不自然地閃爍了兩下,一改之前的強勢之態,毫無氣勢地從嘴角溢出了一句話。
「殿下他….喝醉了。」
而她話音剛落,原本躺在卧榻上昏睡不醒高珩眼睫微微地了兩下,似乎已經恢復了意識。
徐如煙在高珩酒杯中所下的這種迷葯,本來要六個時辰才會解除葯性。
但在聽聞程金枝大半夜來此之後,她便利用手中特制的香囊提前解除了高珩的葯效,想要看一睹這夫妻二人決裂的好戲。
因為在徐如煙看來,光憑程金枝喜歡吃醋的個性,親眼目睹自己的夫君與其他女人同床共枕,做出苟且之事,她是怎么也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既然殿下喝醉了,你應該派人送他回府才是,怎么反倒把他弄到自己床上去了?難道徐閣主你…就這么缺男人嗎?」
程金枝的語氣雖然不溫不火,可眼中已是寒氣逼人,恨不得直接沖上去給徐如煙來一招之前在夢里對程素錦所用過的「橫掃千軍」。
「燕王妃誤會了,不是王妃所看到的那樣。」
徐如煙委屈地抿緊了雙唇,見床榻上的高珩已經試著睜開眼睛,急忙想要伸手去扶他起來,卻見程金枝沖上前來一把將其推倒了一邊。
「別碰他。」
程金枝朝著徐如煙冷冷地吐出三個字,自己將高珩給扶了起來。
而徐如煙故作難過地捂著被推疼的手臂,望著面前異常冷靜的程金枝,總覺得她的反應,和自己之前所預料的有些不太一樣。
「金枝……」
在看到映入眼簾之人是程金枝之後,神不振的高珩突然像是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在看到程金枝面沉似水的表情和她眼中那竭力按耐的隱忍之後,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四周氣氛的古怪。
「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程金枝極其淡然地說了一句,見高珩意識迷茫,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不由冷冷地瞟了一旁的徐如煙一眼。
雖然她現在心中也是一團亂麻,不過至少程金枝還是願意相信,無論高珩有沒有做什么逾矩之事,這一切誘因一定也是因為面前這個蛇蠍美人的勾引。
只是她現在不想去猜測這其中的孰是孰非,也不願意去聽任何的解釋,只想盡快帶著高珩離開此處,還自己一片凈土。
縱使心中已經怒火連天,恨不得大喊大叫地沖過去質問一番。
但程金枝也是個聰明人,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徐如煙面前,她無論如何都要勸服自己一定要萬般忍耐,絕不能自家門前起火,讓這個女人白白看了笑話。
「是你在我酒中下了葯。」
腦中閃過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幕幕片段,高珩撐著床沿站起身來注視著一臉委屈的徐如煙,
眼若寒潭,目光沉沉。
「殿下誤會了,只是這酒性子濃烈,殿下第一次喝,所以難酒勁上頭,殿下金貴之軀,如煙又怎么敢對殿下下葯?」
徐如煙低垂眼眸,萬般委屈地說著,眸子一深,突然含情脈脈地注視著高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