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被元鵬所輕易道出。
趙皇後略顯清瘦的身軀猛然一震,抬手扶住了手邊的窗欞,胸口的氣息劇烈起伏了幾下。
「是你父王...是楚王告訴你的嗎?」
在一臉凝重地平靜少頃之後,她竭力壓制住心中激動不安的情緒,斂神色,有意避開元鵬極具穿透力的視線,暗暗在心里進行了一番揣測。
畢竟這是她的最後一張底牌,也是她自認為能夠除掉高珩,逆轉太子命運的王牌。
雖然面前的元鵬如今只是點到即止,還未完全說明關於當年這件不可外泄的絕密之事,他到底知道多少。
可望著他眼中那似乎已然洞悉所有的厲芒,趙皇後心中還是驟然一緊,深深地擰緊了秀眉。
當初她雖然並不能肯定,身在九幽台之中的景嬪是否真的有將太子的身世透露給程金枝。
但是從那以後直到今日,燕王府那兒也一直都有什么動靜,本來已經讓她逐漸放松了警惕。
然而那日在御書房,元鵬分明是站對於太子的人,卻在危急關頭倒戈相向幫了高珩,即使趙皇後當面不說,心中卻一直耿耿於懷。
如果元鵬真如那日自己所看的那樣,已經另擇其主,對高珩產生了拉攏之意。
再假設他在這之前就已經將此事透露給一心想覆滅東宮的高珩。
那對於正在風口浪尖上的太子,東宮,還有自己而言,無異是一場無生還之可能的滅頂之災。
「皇後娘娘無需如此緊張,如果我說是父王讓我來問候您的,娘娘是否可以稍稍安心些了?」
見趙皇後一臉心緒不寧的緊張之態,元鵬自知玩笑已過,也該切入正題,於是便起眼中那若有似無的調侃之色,
「雖然經年一別,再無照面之可能,但終歸也是故人一場。我父王是念舊之人,也是個重情之人,此番皇後娘娘有難,他亦不會袖手旁觀。」
「好一個故人一場。」
趙皇後目光微凝,在眼中的感慨與懷念之色還未溢出眼眶,突然戛然而止,無跡可尋。
緊接著,眼中傷感之色頓起,嘴邊卻掠過了一抹冷峻的笑意。
「看來你的父王很有先見之明,在衡王殿下來我大周之前,就已經預料到本宮和太子會遭此劫難,特地讓你不遠千里,來助本宮一臂之力。」
趙皇後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她已經清晰地洞察到了楚王的野心。
這些年,她雖是深宮婦人,卻也知道周楚之間的和平和較好全是表面之功。
楚王對大周懷著怎樣一番虎視眈眈的念頭,其實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之所以會將這件陳年秘事告訴元鵬,又讓他不遠千里跋山涉水而來,並不是真心想替自己解圍,而是在於太子的身世。
趙皇後幾乎可以肯定,如果太子身上流的不是楚人的血,他是必然不會這般
可事到如今,比起遠在千里之外,尚無全力與大周對抗的楚王來說,迫在眉睫的燕王府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