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回來了,可想也知道你是為何而來?」
程煊扁起嘴角略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語氣中充斥著一種無能為力的憤慨之意。
「本來我想在那個老頭子的書房外等你的,卻聽下人說你從里頭跑出來,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么很過分的話?」
從程煊的話中,程金枝聽出他已經知道程衍上奏周帝讓高珩出征西北一事。
更能由衷地感受到,他在為父親此舉而感到疑惑不解,更在為眼前這個妹妹打抱不平。
而縱觀整個程家,只有面前這個兄長沒有與程家其他人同流合污,亦對程衍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總是親切和善地對待每一個人,對自己更是真心相待。
因此思索片刻,程金枝最終沒有選擇隱瞞,而是略顯婉轉地應聲道。
「他…他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他和我娘的往事。」
「他和三姨娘啊……」
而程煊聽聞突然眸光一亮,眼波流轉之際,眼中的神采開始變得有些復雜。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我想他和三姨娘之間,一定有著一個刻骨銘心,卻讓人覺得悲傷的故事吧?」
「大哥你...為什么會這么說?你難道很早就知道了什么?」
望著程煊似有所知的深沉臉龐,程金枝有些不解地微蹙秀眉,卻見程煊擺手笑道。
「那個老頭可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哪會跟我說什么?是我自己發現的。」
接著,他便將當年秦氏過世那晚,自己目睹程衍坐在石階上暗自垂淚的場景如實相告。
包括那夜在書房外,看到程衍拿著秦氏的遺物那只斷成兩半的玉鐲,睹物思人一事。
而聽完程煊所述,程金枝心中重重一沉,原本稍有緩和的壓抑之感又再讀填滿胸腔,讓她別過頭去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相信,程衍的確真心愛著自己的母親,可偏偏這二人之間,一開始就注定是個錯誤。
而這種錯誤,更要用一生去遺忘和償還。
「對了金枝,那燕王殿下的事......」
見程金枝似乎沉寂在某段回憶中久久難以掙脫,程煊擔心她除了在意秦氏和程衍的往事以外,更在為高珩一事而憂慮深重,於是便試探著問了一句。
「家國有難,殿下是心懷天下之人,上陣殺敵也無可厚非,按理說我不該因為這件事去記恨提議之人。可是......」
程金枝回過神來看了程煊一眼,一步步走上石階,抬手覆上了已經因為經過風吹日曬而殘破老舊,甚至已經搖搖欲墜的房門。
心底深處多想直接告訴他,程衍由始至終,都站在太子背後助紂為虐。
而他此次在周帝面前奏請高珩出戰西北,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比起戰場廝殺的凶險,她更害怕,那些黑暗中看不見摸不著,卻能奪人性命的凶器。
在躊躇片刻之後,便換一種方式轉移話題道:「大哥,你覺得那個老頭…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是個好人,還是個惡人?」
雖然猝然聽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