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梁月笙點了點頭，隨同伴向前走去。

「阿爾菲奧。」男人的聲音驟然響起，梁月笙猛地一驚，向身後轉去，只見德里科站在客廳的正中央，溫柔地眺望著他。

英俊的男人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衣，筆直的長腿被勾勒出完美的形狀。他站得筆直，骨子里散發著風度翩翩的氣息，優雅得不亞於世間最高貴的紳士，然而那張輪廓深邃的臉上卻流露著玩味的病態笑意。

寬闊的客廳里，昏暗的燭光微微閃爍，德里科靜靜地站在光明里，伸開臂膀，向著梁月笙的方向彎腰行了一禮。舉手投足之間，風姿瀟灑，俊美得宛如神。

「里切？」同伴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只得轉過身去，繼續跟上同伴的腳步。他邊向前走，邊回頭望了一眼，只見身後的客廳里闃無人煙，仿佛之前的德里科不過是他的幻覺。

兩人來到一間書房，書架上擺滿了老舊的羊皮卷。枯萎的玫瑰泛著極致的焦黑色，插在沾滿灰塵的花瓶里，仿佛被凍結了時間。

不同於之前去過的其他房間，書房里的灰塵明顯要大得多，想來之前的探險者們鮮有走進書房的。

恩佐漫無目的地看著書架上的藏品，嘆道：「伯爵是個愛書之人。」

德里科坐抱著戀人一起讀書的畫面突然出現在梁月笙的腦海里。他望向窗台前的小桌，只見兩人的輪廓出現在桌邊，伯爵寵溺地為戀人誦讀吟游詩人寫的故事，逗得阿爾菲奧忍俊不禁。

他按了按太陽穴，畫面隨之消失。

「阿爾菲奧……」他輕輕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里切？」恩佐疑惑地望向了他，「從剛剛開始，你怎么了？」

「沒事，只是有點頭暈。」說罷，他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坐上去歇息。

倦意如海水襲來，他突然感到四肢失去了力氣。

月光透過色玻璃窗照射進來，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既然你頭暈，我們不妨先在這里歇息一晚？」

見梁月笙點了點頭，恩佐也舒了一口氣，他有傷在身，走了這么久也有些累了，而尋找另外兩名同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換班，如何？」

梁月笙昏昏欲睡，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後猛地墮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搖醒了他，他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竟是德里科。

「阿爾菲奧，該起來了，今天我們要去教堂做禮拜。」

男人的膚色看起來既紅潤又健康，笑容發自肺腑，仿佛連陽光也落入了他的眼眸里。

梁月笙意識到，這不過是阿爾菲奧的記憶而已，現實里的德里科，據阿爾菲奧所說早已變為了惡魔。他懵懵懂懂地伸出手來，握住了德里科向他身來的手，站起了身。

起身的一瞬間，他發現銀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從桌上一瀉而下，垂順得有如瀑布。

德里科輕輕幫他打理好長發，笑道：「阿爾菲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別怕，他們不會發現你身上的秘密。」

「紙包不住火，德里科。他們遲早會發現我的性別，我並不想去教堂。」

「就算他們真的發現你是男人又如何？難不成他們還會把堂堂伯爵夫人當成異教.徒燒死？」德里科挑了挑嘴角，笑道：「我會保護你，別害怕，阿爾菲奧，我永遠在你身邊。」

隨後，梁月笙看見德里科牽著他的手，將他帶進了馬車里。教堂離伯爵的城堡有些遠，一路舟車勞頓，兩人終於來到了教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