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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樂痕星往後一倒,摔進被子里,「本來就是我爹逼我來的,我一點也不想來,我的理想是吃喝玩樂混著等死,下一季掉進癸字班,明年就拾東西走人逍遙自在去啦,修行有什么好,看你自己就知道,這仙門里也沒比塵世清凈。」

對於這不求上進的室友,符遠知早都見怪不怪了,不過他笑了一下:「你父親不會讓你掉進癸字班的,我就不好說了。」

樂痕星大叫一聲猛地一捶床:「我操!對啊,老頭為了家族顏面啥事都干得出來,但是你家就……入門大考的時候你可是這一屆的前三,現在呢,凡塵出身的幾個家伙都排你前頭去了,你要是明年掉進癸字班,那我真他媽見鬼了!我早說雲夢天宮不是以前的雲夢天宮了,八百里雲澤川彌漫著和玉京一樣的腐臭氣!」

符遠知搖搖頭癸字班,新生里最差一檔次的班,按照讀音經常被喊「鬼班」,新人入門分班的時候是沒有癸字班的,第二年才會撿前面班級里吊車尾的去重組,不過前面班級也有次序,需要按照天干的順序一等一等往下掉,從甲字掉進癸字也有十個檔次,符遠知大約是雲夢天宮建立以來掉的最快的。

癸字班沒有資格參加天試,也就不能正式入內門修行,將來不是哪來回哪,就是最多做個掃地的,每天吸一吸上門真仙飛過頭頂時留下的尾氣。

「你怎么就得罪了玉京少主呢?」樂痕星說不清是惋惜還是幸災樂禍,「雖然我也看不慣他。」

他們正說著,房門忽然被打開,一位穿黑衣的內門執事冷冰冰地看著兩個「差生」,目光在他們胸口綉著的名字上掃了一遍,然後丟給符遠知一個小袋子,吩咐:「明天的課你也不用去了,你拿著這個,上月棲峰去辦件事,不白干給你加分的。」

符遠知愣愣地接過那個袋子,而樂痕星則驚叫:「上哪?上月棲峰?門規里明寫的禁地?怎么,玉京少主的勢力這么大,連你們執律堂都和他沆瀣一氣了?」

執律堂這位面色一寒:「怎么說話呢?」

「哇,那可是月棲峰啊。」樂痕星懶洋洋地回答,「誰在大典上和我們說,『月棲峰乃本門禁地,擅闖者恐有性命之憂來著』?不就是你們執律堂的堂主?那上頭指不定被你們關著什么青面獠牙的凶獸,我這室友就這么丁點肉,去了就塞進凶獸的牙縫縫了,我先說明,除了符遠知,再沒別人受得了本少爺的腳臭,拒不接受新室友!」

說著還伸出光溜溜的腳丫晃了晃,果然一股沖天臭氣撲面而來,臭味里細聞還又酸又辣,熏得黑衣修者捏著鼻子直退。

符遠知心覺好笑,但也知道他的室友表面看起來不正經,實際上出身大家族,父母都是雲夢天宮畢業,修為了得,有很多暗地里的情報渠道,他這么阻止自己接這個任務,那么這月棲峰禁地恐怕沒那么好進。

執律堂的黑衣修士氣憤地一甩袖子:「起你的小動作,別以為執律堂沒抓現行就不知道,你們這些刺頭經常偷偷往月棲峰跑,還說是什么『夜探危峰』。」

這回樂痕星啞口無言,執律堂的人又扔給符遠知一塊玉牌:「這是月棲峰上鎖山大陣的通行令,明天一早就去,口袋里有張字條寫著你要做的事,現在還用法訣鎖著,明天你到了山上再看,不得告訴旁人。」

說完根本一刻都不在屋里留,捏著鼻子轉身就跑,執律堂修士走得干脆,剩下寢室里兩個面面相覷的下級弟子,半晌後符遠知捏著閉氣符說:「樂兄,了神通吧,太臭了。」

樂痕星臉色奇差:「媽的,閉氣符怎么畫,教我,學藝不啊,我忘了這個腳臭術怎么撤銷了。」

符遠知:「……」

……

屋里的腳臭氣實在散不掉,樂痕星只好穿好鞋,給自己腳上來兩個禁字符,灰溜溜地跟著符遠知到外面廣場上去。

下門未過天試選拔的低階弟子幾乎都住這一片建築群內,正中央有一個見方的巨大廣場,左右兩面是一排排弟子房,前方還有一道接雲高的大拱門,正面的建築物是給弟子們自由做功課使用的,所以被命名為「初心宮」。

雲夢天宮每八年一次新人,進門後仍然年年考核,掉進癸字班爬不上去的話,一年一扔,所以積攢十六年才有一次天試,且天試的時候人數不及這兩屆新生的一半,天試又嚴格,於是久而久之就有了「登天」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