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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不是在屠城之後才成為魔頭的,他成魔在有屠城之念的那一刻。

陰明看了看面色平靜的符遠知,思考片刻,讓人把他丟進了靜室。

一片漆黑。

沒有燈盞被浪在這種地方,地面冷硬冒著寒氣,空氣里靈力稀薄,而即使靈力充裕,戒鎖加身也沒法取用;

外面鎖著執律堂心打造的律令鎖,山頭上整個鋪開一個大型護陣,陰明作為堂主能在天宮的任何地方瞬間啟動它,眾多挑細選、嚴格訓練的律者駐守此地,別說關犯錯誤的弟子,關個魔頭也不是不行。

被抓的兩個魔徒都關在這兒,符遠知心里冷靜,所以還有功夫看來看去,下層一個漂浮台上就坐著血魔謝染,正在和一個執律堂的師姐比賽干瞪眼。

整個執律堂內部似乎向下蔓延到山體之中,像古羅馬角斗場,一圈一圈盤下去,只是大了太多,如果居高臨下去看,很有末世科技那種冷灰陰沉的色感,所以宮主不喜歡這個地方,也並不喜歡徒弟被關在這兒。

這個傻孩子,說自己解決得了,就直接給自己解決進了監獄?

宮主的一道神念悄無聲息地穿過禁制,整個黑漆漆的靜室因為他的到來而充滿瑩潤的光。

牆角縮著小小一團,淺色的弟子服都染了一層血,黏黏地貼在身上,本就不易察覺的細小的哽咽因為他的到來戛然而止,符遠知抬起一張沾了點臟污和血跡的臉,一如既往露出大大的笑容,並且開心叫道:

「師尊!」

好像滿屋都是陽光。

不過他又迅速低下頭,似乎充滿愧疚,小小聲地說:「師尊以前說打不過就跑,弟子跑都沒跑過,還信誓旦旦說不用師尊救,我……我丟人了……」

宮主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然後努力把團成一團的徒弟拆開,按下他的抗議,說:「給我看看。」

符遠知抱著膝蓋,搖頭。

「胡鬧什么,帶著傷舒服?」宮主板著臉訓斥,其實恨不得捧在手心吹一吹。

「師尊別看了,都是皮外傷而已……而且,而且您要是給我治好了,過陣子他們來審我,您會被發現的。」

宮主的手一僵,默默放回膝上,看著牆角里的一小團徒弟,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也變成了一小團。

他問:「你認得那些人嗎?」

符遠知咬了咬嘴唇,又搖頭。

「也不是小玉京主那些狐朋狗友。」宮主的神念看得清楚,事發的時候小玉京主正在翻牆逃跑,後面追著他父親的親隨,嘴里還喊著非常標志性的「少爺您快別鬧了」,活脫脫一副貴族公子和親爹斗氣的戲碼。

看那些人……北洲、瀾洲和南炎洲,那邊來的道者都不少,那些襲擊符遠知的道者,宮主各點了靈力做標記,眼下那些人正脫掉偽裝,一副正派弟子的模樣,回到自己門派所住的客房去了。

不是一個門派,這就更奇怪。

「可能……」符遠知猶猶豫豫,在宮主嚴厲的追問下,小小聲說,「可能因為,我是符家人吧。」

【主人,符家不僅是誅魔世家,更是獨立家族,不像幾個家族與玉京城互相扶持,也不和各大道門聯誼,看似中立,其實處處都有人算計,有拉攏的,有想除掉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