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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因為再不控制一下,「掌門秋閑因愛生恨,雲夢之主一氣之下攜徒私奔」這種謠言就根本壓不住了。

雲夢大殿里,秋閑閉目盤膝而坐,試圖與雲都宮宮靈接觸。

然而他現在狀態很差,撕裂的月棲峰大陣全數崩塌,就像直接在他神魂上砍了一刀,和魔徒血戰沒有太大消耗,反而是雲夢主撕開結界的那一瞬間,秋閑如同墜入萬丈魔窟,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像刀割般劇痛。

白衣的劍仙手持斬龍劍,劍刃上還留著魔徒的血跡,她拾級而上,雲夢大殿外的掌門親傳弟子試圖攔她,斬龍劍仙手腕翻轉,劍刃有龍吟響過,於是阻攔她的弟子都昏倒在地。

女劍仙一腳踹開大門,長劍脫手而出,帶著一道恢弘金光,直直抵在秋閑額前。

「所以,千年來,竟然是你把師兄關起來了?」燕仙子的聲音遠比她的劍鋒還要冷得多。

秋閑平靜地睜開眼,似乎額頭上寒光四射的斬龍劍根本不存在,或者他自己就是一團空氣不怕讓劍戳。

他點頭:「是我。」

「你還騙我,說師兄在閉關參悟大道,但其實,一千年里他一直一個人被你關著,在月棲峰上,還被自己門下弟子,當成不知名的魔頭?」

劍在嗡鳴,大殿里一片冰霜。

「是。」

「你還有臉說是!」燕容大喝一聲,斬龍劍劍身劇顫,在秋閑的額頭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一行鮮血蜿蜒而下,順著英挺的鼻梁落在唇上。

整個雲夢大殿回盪著斬龍劍的咆哮,龍吟似怒海驚濤,雷霆撕裂漆黑的雲層,秋閑卻安坐其中,甚至並未以靈力護身,任由燕仙子的劍氣撕裂他的衣衫,劃破他的臉頰。

然而劍氣最終斂,斬龍劍當啷一聲砸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看,你下不去手。」秋閑平和地說,一切似在他意料之中。

燕容冷笑:「你別告訴我,你是想說你也是?」

「不,我是說,他不是了。」秋閑說著,嘴角落下一行鮮血,「他不是了,他可以不加思考就撕裂我的元神,他現在說走就走,毫不猶豫。」

只可惜燕容無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氣得都笑了:

「那你還指望他和你淚眼汪汪訴說兄弟情?」

秋閑沒有回答,半晌後燕容頹然後退,苦笑著搖頭:「你們……為什么就不能始終和當年一樣好好的?」

「你明白什么,你只是個武痴!」

秋閑忽然踉蹌起身,猛地伸出雙手抓住了燕容的衣襟,手指因為用力而扭曲,直接扯破了燕仙子的羽衣,他說: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以為你天天傻乎乎練劍,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就能安安生生在那里自娛自樂?你不知道雲夢天宮越來越大,要平衡的各方勢力就越來越多,你根本不知道那些長老和山長的野心膨脹得多快,你也不知道每次有靈境秘境或者上古遺跡,我們的孩子是如何處處碰壁……時間可以沖淡一切,萬年前的威望,在一年一年的歲月靜好里早都消耗殆盡,與其等到他們坐不住了動手,還不如我,我自己來!」

「所以師兄才說,你們根本不懂那四個字」

「是師兄把事情想得太好了!」秋閑打斷燕容,他咬著牙,說,「道者,仍有人性,人心,皆有貪念。」

一嗔一痴,一貪念,紅塵凡心。

「你以為,我不想好好的?我不想嗎?」

「從我最開始入道,師兄就說過,誰能不朽,唯有天道,真正的大道無心無情無偏私,所以也就無嗔無痴不貪求。」秋閑說,「燕容,古往今來幾人得道?我自知平庸,成不了大道。」

燕容持劍的手幾次抬起,又幾次落回,似乎第一次覺得手中劍重逾萬斤。

「所以,你也要做這股亂流里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