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就去清理魔龍!」
宮主嚴肅道:「嗯,去吧。」
連泉立刻上前,恭恭敬敬伸手想把主人抱過來,結果宮主看了他一眼,斬雪本體從靈台識海中飛出,因為最開始進入的時候把斬雪抵押了,那把劍到是沒有受影響,此刻變作正常大小,宮主一抬腿跳到刀上,端正坐好,對徒弟擺擺手。
然後連泉注視符遠知遠去的背影時,也變得目眥盡裂,表情猙獰了。
城里一片混亂,穹山劍主葉望砂的長相不見得人人認識,但魔龍幽煌在半空怒吼他的名字,這世上大約沒幾個不走心的道者家長會給孩子取一個早已名動天下的名字,總得避諱一下以尷尬。
如果顧景驚鴻葉望砂戰敗於幽洲魔龍之手,他們這些普通修真者還有什么出路?
恐慌瞬間炸開。
「啊啊啊啊快跑啊」
各種大呼小叫響起,一時慌了神兒的道者,在秩序上也沒比受驚的凡人好多少,而且踩踏事故可能更嚴重。
「別跑!」
符遠知拉住一個女修,誰知女修跑得太急,硬生生拉斷了自己的袖子。
「陰影里的魔龍等著你們送貨上門呢!」
符遠知的吼聲淹沒在慌亂的奔逃之中,他的眼底不由得爬上一縷危險的血紅。
大難臨頭,什么道心都靠邊站是嗎,反正蠢得讓其他魔吃,不如直接我來算了!
在他身體里的魔氣蠢蠢欲動之時,眼前似乎閃過一道無法忘卻的清澈刀光。雲端上的雲夢之主垂首看著他,那道目光在萬年里始終不曾消退,那雙眼睛看著他,並無明確的悲喜好惡,只在瞳孔深處,似乎暗暗藏著些許期望。
他停在原地。
不能這樣,符遠知想,為所欲為的話,我與那些死在斬雪下的普通魔頭還有什么區別?
他的手心忽然一熱,於是符遠知低下頭他自己有點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寫的了,手心里金色的靈力寫過四個字,摹寫雲夢天宮廣場上雲夢之主當年留的宮訓。
有所不為。
人潮從他身旁涌過,無數跌跌撞撞逃跑的身體撞在他的肩膀上。
我為什么要入魔呢……
符遠知回憶起萬魔窟上俯瞰他的兄長,他的兄長們哈哈大笑,並且指著他,毫不避諱地大笑:「傻瓜,修真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大家都這樣,就他傻。」
「傻弟弟,有了實力才可以碾壓別人,不然就只能再見咯!」
人皆如此,便是代表如此即是正義?
符遠知忽然伸出手,魔氣在他手臂的皮膚上若隱若現,似有黑鱗隱約浮現,他一把抓住一個女修的肩膀,五指伸出的爪尖已經刺入了女子的皮肉,她一聲慘叫,成功換來片刻驚悸。
「都別跑了!」
符遠知舉起那個女修,環顧四周驚恐的臉:「你們是被屠夫拿刀追趕的豬嗎?今天屠戶打折嗎?」
「你」一個道者驚恐地指著他的手臂。
符遠知看了一眼那個道者,好像是丹鼎閣的,還是不小的門派呢。
「你們的修行喂豬吃了?這是魔徒的控心之術,全都勘不破嗎?」符遠知一把將那女修摔在了地面上,嘭地一聲,血肉橫飛,但趕在道者們驚呼之前,女修殘破的身體里露出一截色澤詭異的條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