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我們法修嗎?」
於是那個法修丟出一打符紙,炸爛兩個撲過來的魔徒,得意道:「我們修法術的,都是爺!」
血滄流殘破的身體緩緩倒在地上,一雙魔瞳之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熄滅,雖然宮主覺得,描寫失去信念之後,用「兩顆灰撲撲失去光的玻璃球」來形容對方的眼神,這種比喻很俗很爛還被無數人用過,但確實,找不出更好的修辭手法了。
倒在地上的血滄流不曾合上雙眼,因為他難以置信,他沒有受到致命傷,但他也不會再活下去了。
魔門振興大業?
振興個屁啊,魔門老大,標志性靈魂人物,居然反水反了一萬年。
從這個慢慢死去的魔徒身上,宮主活活看出一種二十一世紀網絡熱詞的即視感「生無可戀啊」!
……
從始至終,雲夢之主並未出手。
從萬年前刀劈過至上魔尊之後,天宮主就不再需要動手了。
他已經把信心傳遞給了年輕一代,原本被震懾的年輕道者們紛紛祭出法器,攻向身邊試圖負隅頑抗的魔徒,整個南明山上空激盪著魔氣與靈力,同時還有更加堅定的道心。
不論哪門哪派,此刻同仇敵愾,或許他們明天仍舊會有紛爭,但今天他們並肩而戰,為了一個自由的、不再有人隨隨便便被視為工具利用的十洲三島。
想想看,還有點激動,天天勤學苦練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以自己的力量捍衛自己的道嗎?
劍修的劍,法修的符咒,丹修都舉起丹爐開始砸人,柳綉綉一邊發出奇怪哭聲,一邊猛砍面前的魔修,搞得不少自己人以為這姑娘被什么魔門邪術詛咒了,她師妹已經擋下了第數不清多少個試圖幫她檢查身體的醫修了。
「師姐……大蛇小蛇你都怕的啊?」文師妹萬般無奈,應龍展開羽翼,翼尖帶著呼嘯的風,卷上魔徒的隊伍,將他們扔得七零八落。
但是大黑蛇早都不在原地了。
不過忙著打架呢,沒誰只看八卦。
雲上面,符遠知忙著對宮主噓寒問暖,宮主忍不住敲敲他的腦袋:「沒事沒事,我又沒動手能有什么事!」
只是天宮主魂魄被撕碎的場景令他不寒而栗,甚至緊張過頭。
知道徒弟心中所想,宮主安慰道:「那是很久之前,現在不會了。」
二十一世紀可是有著很先進的思想教育!比如,培養小弟替他動手,比前世勞心勞力最後累死好多啦。
差不多同一時刻,玉京城的驚雷船隊趕來,玉京那對父子別別扭扭地站在船頭,怎么看都很奇怪。
「天宮主。」玉靖洲向他問好,「玉京的衛隊還在清掃人類皇都周圍的殘余魔修,但龍脈穩固,各門各派也群起響應,魔徒早就翻不出什么花來了,只等過些日子清掃完畢,一切如常就可以。」
不過宮主看了他一眼,卻關心另外一個問題:「你們……都解決了?」
手指在偽父子之間來回晃動,玉靖洲的肩膀下垂,嘴角也明顯向下,顯然是還沒有。
一個化靈萬年、並且堅定信心認為自己就只是刀的頑固老器靈,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
「所以,你還沒完全教會刀靈……該懂的事兒。」宮主微笑了一下,「不過不著急,你還年輕,你還有大把大把的未來,等安頓好,慢慢一點點教育,這事兒急不來。」
他們沒有人需要立刻頂天立地,因為頂天立地是一個過程,一個需要時間的過程,二十幾歲在修真界本來就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