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向後踉蹌兩步跌在了地上,能夠視物的右眼看到地上掉落著一顆鳥蛋大小的石頭,表面凹凸不平,其中一角染上了血跡。
這石頭不小,又被長的健壯的孩子用盡全力扔過來,破壞力不容小覷。
若是再偏一點兒打在她眼睛上,非把她打成瞎子不可!
寧自認自己就算變成了現在這樣也還是個成年人,不應該和一個孩子計較,所以白日被扔了鳥蛋也沒理他,但此刻卻不可避的被他不知輕重出手傷人的舉動激起了一陣怒意。
這特么的誰家的熊孩子?還有沒有人管了!
她氣沖沖地抬起頭怒視著他,卻見眼前的孩子不僅沒有歉意,還一臉得意洋洋地看著她。
「果然是沒過九乾溝的窩囊廢,連顆石頭都躲不過去,長的又白又矮像個婆娘似的,不拾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寧見過熊孩子,但沒見過這么熊的,要不是記得自己骨子里是個成年人,不能跟他動手,非得把這顆石頭沖著他臉上扔回去不可!
東子看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覺得自己震住了她,內心頗為自豪。
正准備再教訓她幾句,讓她知道這里到底誰才是老大,卻見這小矮子忽然詭異地笑了笑。
寧站起身來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在他的視線中一步步走到了湖邊,然後轉身趴在岸上,順著水就滑了下去
東子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你……你干什么?」
總不至於打了她一下就投湖自盡吧?
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要投湖啊,手還抓在岸上呢。
寧沖他冷笑一聲,忽然泡在水里扯著嗓子就開始喊:「救命!救命啊!!」
東子:???
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聽到動靜往這個方向趕。
寧適時地松開手,蹬了一腳岸邊的石頭,讓自己向湖中心去了一點兒。
趕來的是恰好剛從外面回來的余刃,見狀來不及多想跳到水里就把小娃娃撈了起來。
等他上了岸,看到渾身濕淋淋腦袋上還滿是血跡的寧,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猛地轉頭看向站在岸邊不知所措的東子。
東子最是害怕余刃,見狀趕忙搖頭擺手。
「不……不是我!是她自己……她自己跳下去的!」
余刃怎么會信,抱起寧大步向外走去,同時吩咐另外兩個聞聲趕來的下人:「把他關到靜室去,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下人應諾,立刻將東子架了起來,拖著他就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東子用力地掙扎,兩腳在空中胡亂地踢踹著。
「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然而這掙扎和解釋並沒有什么用,不一會兒就被人帶走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余刃用最快的速度將寧帶到了程伯的院子,方便程伯給她看傷。
程伯正在房中搗葯,聽到動靜趕忙跑了出來,頓時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么了?」
「別問了,先給她看看。」
余刃說著將寧放到了他的床上。
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像只被雨水淋濕的鵪鶉,額頭一處醒目的傷痕,鮮血從中不斷涌出,染紅了半邊臉,甚是可怖。
程伯忙將葯箱取來,先是清理傷口又是止血上葯,直至這處傷口處理好了,才問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的寧:「兒,還傷了哪里沒有,告訴程伯,程伯給你看看。」
寧搖頭,稚聲稚氣地回答:「沒有了。」
孩子安靜乖巧不哭不鬧的樣子讓程伯更是心痛,沉著臉問余刃:「到底怎么回事?」
余刃正要說話,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用帕子墊著一顆石頭走了進來。
「國公爺,這是在湖邊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