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然後場景一轉,又變成了她第一次出任務的那天。
臨行前師兄叼著煙跟他說:「放輕松點兒,就是個普通任務,對方沒有武器,沒什么危險。」
說完把煙從嘴里拿了下來,夾在兩指之間:「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呢嗎?」
寧心想,是啊,天塌下來有他這個高個子的頂著呢,怕什么啊,於是放心大膽的就去了。
直到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不聲不響地舉了起來。
砰!
「啊!」
寧驚呼一聲睜開了眼,頭痛欲裂,眼角的淚水不知何時打濕了枕頭。
「小公子,你沒事吧?」
下人焦急的詢問聲在外響起。
寧捂著頭泣不成聲,下人在外面又不敢進來,為難之際門卻忽然被人推開。
先前被攔在外面進不來的東子趁著他們不注意三兩步跑了進來,看到她的模樣之後卻呆住了。
「哎呀東子跟你說了你不能進!」
「國公爺說了不許你踏進這院子半步!」
兩個下人邊說邊欲將東子拉出去,卻見床上的寧哭成個淚人,頓時嚇壞了。
「這……這是怎么了?」
「快,快去找國公爺!還有程伯!」
兩人一個拉住東子防止他靠近欺負了寧,一個撒腿便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余刃與程伯前後腳走了進來,後面還烏泱泱跟著齊玖等人。
程伯快步走到床邊,低聲詢問寧:「小,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寧哽咽著拉住了程伯的手,道:「程伯,我頭疼,好疼啊……」
頭疼?好端端的怎么會頭疼呢?
他伸手給她搭脈,孩子卻掙脫開,坐起身指了指妝台的方向。
「我要花鈿,我要花鈿……」
余刃忙大步走了過去,從妝台上取過一枚她常戴的月亮型的花鈿遞給了她。
寧接過胡亂貼在了自己額頭,抬頭問道:「擋住了嗎?」
眾所周知,她不喜歡自己額頭的朱砂痣,所以總要用花鈿遮擋起來,現在問的擋沒擋住,自然也是指那顆朱砂痣。
余刃伸手給她正了正,沉聲道:「擋住了。」
五歲的孩子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捂著額頭深深地松了口氣。
「擋住了就好,擋住了就好……」
程伯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拉過她的手再次給她把脈。
孩子這次並沒有再拒絕,只是蔫蔫地低著頭不說話。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忽然頭疼?」
「是不是在九乾溝的時候撞到哪里了?」
齊玖等人七嘴八舌地問道。
程伯放開寧的手,又查看了一下寧的頭,最後低聲說道:「沒什么事,就是受了些驚嚇,我開一副安神的方子,喝下後好好休息休息就是了。」
說著便去寫葯方。
齊玖等人則繼續議論著怎么會受驚,是不是東子進來嚇唬她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鬧的很,程伯老臉一沉,轉過頭去壓著嗓子斥責道:「都吵什么吵!沒看小現在不舒服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