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愈發平穩,許久都沒有別的動靜,余刃才再次掀開了床幔,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孩兒。
小丫頭面頰仍舊泛紅,臉上微燙,都是醉酒後的正常反應。
他又守了一段時間,確定她真的沒什么事,這才喚來下人,吩咐他們好好照顧寧,之後離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
翌日,寧醒來時只覺得昏昏沉沉的,腦袋有點兒疼。
她呻.吟一聲捂著腦袋坐了起來,在床上默默的發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這是怎么了?
下人聽到動靜掀開床幔看了她一眼,笑道:「小公子,您醒了?」
寧嚇了一跳,下人解釋道:「您昨晚喝醉了酒,國公爺怕您半夜有什么不適無人知曉,所以讓奴婢們在旁守著您不要離開。」
平日里寧是不大喜歡讓人整夜守著自己的,所以到了晚上都是自己在房中睡覺。
聽人說自己醉了酒,寧這才模模糊糊想起自己好像拿錯了酒杯,不小心把余刃的酒給喝了。
然後呢?
余刃送自己回來了?
她撓了撓頭,不記得詳細的過程了,只記得自己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
夢里她又想起了很久都沒想起的師兄,聽見師兄喊她「月亮,月亮」……
他好像是生氣了,只叫了她兩聲就不說話了,在旁邊悶不吭聲的干站著。
再然後……
再然後她好像為了逗他故意捉弄了他一下,把他推水里去了……
哈哈哈好傻的夢啊。
寧低笑出聲,心想真要是這樣師兄一定會把她按到水里去揍她一頓的,她也就只敢在夢里囂張一下了。
她笑著起身,揉了揉腦袋去凈房沐浴了。
出來時下人已經給她准備好炭盆烘頭發,她一邊撥弄自己的頭發一邊說道:「你們昨晚都守了我很久吧?快去休息休息吧,我這兒不用伺候了。」
下人卻笑了笑,道:「哪里,前半夜都是國公爺守的,奴婢等人後半夜才開始守著您的。」
寧愣了一下:「他守了我這么久啊?」
「是啊,」下人笑道,「您昨晚醉的太厲害了,起初鬧著不肯睡,都是國公爺哄的您。」
「他怕您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們發現不及時,就親自守著您,直到確定您沒事才離開的。」
這么好啊……
寧歪了歪頭,笑了笑。
余大刀這個人跟余夫人其實有時候還是挺像的,都是面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
「那我待會兒去跟他說聲謝謝!」
她笑著說道。
下人卻抿唇低笑:「您怕是不僅要說聲謝謝,還要跟國公爺道個歉才是。」
「道歉?為什么?」
「因為您……昨天把國公爺推到池塘里去了啊。」
寧手上一抖,頭發差點兒掉下去直接烤焦了。
「你你你……再說一遍?!」
她顧不得再烘頭發,對下人道:「我……我把國公爺怎么了?」
「您把他推到池塘里去了呀,您不記得了?」
「我……我……」
那不是夢嗎?不是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