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空盪盪,而她目所能及的地方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梁冰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匆忙,她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衣服,下了樓,穿過了水色的後院,朝著對面跑去。
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那顆漂泊不安份的心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願意為於唐停下來,更不知道於唐是不是已經想清楚了。
她只想這樣朝著她跑過去,給她一個擁抱。
於唐也一樣。
看著梁冰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覺得什么照片,什么輿論,什么事業與前途,這些都不是需要考慮的東西,和這個人放肆一回,放肆一時,放肆一世,人生已經足夠了。
「什么時候。「松開於唐後,梁冰對她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去見你的母親。「
於唐想了想,「就過年吧,過年那天。「
於唐看似灑脫,但實際上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歷讓她最是循規蹈矩。
她的父親和母親很早就分開,各自生活,跟母親一起生活的她從小生活在強勢母親的壓制之下。
被安排好的人生,被提前做好的選擇,一步步按部就班的生活,只有梁冰是她人生中的意外。
算是遲來的叛逆也好,於唐忽然覺得心中很是爽快。
那些她和梁冰擁吻的照片,被紀言捅到自己母親那里,認真追究起來她是興奮大過錯愕的。
保守的母親當然不會接受自己的女兒喜歡一個女人。
那么農歷新年的那天,她帶著梁冰一起回去,怕是她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
「我媽媽可能不會給我們什么好話,好臉色,你害怕嗎?「於唐對梁冰問道。
梁冰沒有說話,她只是放肆地吻上去。
想看就看吧,像拍就拍吧。
她梁冰從來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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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籟的頒獎禮趕在了聖誕節的前夕。
齊嵐獲得了提名,原本是件高興的事情,但坐在頒獎典禮的現場,齊嵐的心早就起飛回香榭里去了。
反正是陪跑,齊嵐希望天籟早些結束,讓她能夠早點回家。
寧萱說想要一棵聖誕樹,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她還能讓程松拉上自己,去看看能不能買一棵回去。齊嵐是不太喜歡這些的,但寧萱不,可能是因為她有個對中西方文化都非常感興趣的外公。
齊嵐坐在天籟的頒獎典禮上出神。
她還真是對寧萱的阿公有些好奇。
聽寧萱說,寧萱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是外公拉扯她長大,從小阿公就帶著小寧萱過各種各樣的節日,並且會心為寧萱准備小禮物。
小兔子,玉蘭花,或者是手工做的小燈籠、小河燈,寧萱說起來的時候滿臉都是幸福笑容,看得齊嵐又羨慕又慶幸。
齊嵐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童年,倒不是說養父對她不好,只不過忙於事業的大男人,根本沒有這些細膩的心思哄女兒開心。
而寧萱明明有那樣復雜的身世和背景,但因為有這樣一位善良開明的老人,讓寧萱哪怕經受了些許惡意,依然長成了現在溫暖明媚的樣子。
真好。
如果能夠見見阿公就好了。
如果…
如果阿公能夠接受自己喜歡寧萱的心意就好了。
齊嵐如今也不知道她們兩個算是一種什么關系。
她只知道,自從那晚後,兩個人就沒有再分開過。
就在齊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著除了聖誕樹要不要再准備些什么別的小驚喜時,有人在旁邊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
原來不知不覺流程已經進行到了後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