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輕得像蜻蜓點水。

於思遠側頭，他的視線仍舊跟隨手中的動作移動，嘴唇卻准確地找到了紀的，然後以更溫柔的力道和他碰了個嘴，純情到令人發指。

「別鬧。」於思遠笑著說，他的語氣與其說是訓斥或者警告，還不如說在哄小孩。

紀有點不開心。當年大街小巷都在放的那首歌是怎么唱的來著，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紀就是。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在於思遠心中的地位居然還不如一塊牛排，這還得了！

他有小情緒了，要於思遠親親操操才可以。

紀伸出手，攀住於思遠的脖子，像條蛇一般，從下往上，隔著襯衫啄吻於思遠。

後背，肩胛，側頸，嘴唇，耳垂，面龐。

「……」於思遠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心里好笑又好氣，感到紀開始變本加厲，於思遠終於叫了一聲。

「誒？」見於思遠終於肯理自己，紀停了動作，有點小高興。

「我愛你。」

他忽然這么說道。

於思遠心里有點郁悶有點無奈，更多的卻仍舊是想笑面對紀，他總是在笑。他和紀的開始太隨意，兩個人在一起這么久，除了床上，竟然也從來沒有說過類似表白和承諾的話。

在於思遠看來，表白這種事，有種庄重的儀式感，就算兩人兩情相悅，他也不願意那么草率地說出口。這次紀來找他，他本來是打算在浪漫致的晚餐中，趁著氣氛正好表白，然後吃完飯滾個床單，迎接舊年的最後一天。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不過這樣也很好。

現在是下午四點五十，外面的天色不陰不陽，沒有明媚的日光，沒有絢爛的夜景；他們沒有身處於整潔致的餐廳里，彼此面對著品嘗美酒佳餚；沒有悠揚動聽的音樂，沒有浮動影綽的暗香。

他們站在廚房里，煎鍋滋啦冒著熱氣，料理台上堆積著各種食材和香料，滿屋子的油煙味兒，抽風機嗚嗚作響。

於思遠卻開口表白了，閑聊一樣的。

不再計較氣氛，不去想著如何完美，不思考怎樣營造儀式感，剛才紀靠在他的背上，他們體溫相融心臟相貼，在那一刻他的心他的大腦都告訴他，他是真的，好愛紀。紀在的每一分鍾，他都為他怦然心動。

所以他應該說出來，讓紀知道。

愛情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摒棄刻意制造的浪漫和調｀情的花招，不過就是，一個人想把心，捧給另一個人罷了。

「……」紀難掩驚異之情。

在他心里，於思遠和蔣秋桐有一點非常類似他們都把自己保護得非常好，他們給自己畫了一根線隔絕了人群，不准別人進來。他一直以為他和於思遠達成了默契，不問過去，不說當下，不想未來，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當然看出來於思遠是認真的，這樣的認真，讓紀難得在心中生出種他不配的愧疚來。不過這絲愧疚也就持續了一瞬，他馬上就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並送上了自己熱烈的嘴唇。

「我也是。」他說。

這份美味的晚餐注定泡湯了。於思遠遺憾地關火，一把將撲過來的紀托在懷里，深深吻了下去。

紀的雙腿盤在於思遠的腰上，一邊與對方接吻，一邊胡亂摸索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