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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於思遠給紀提過,他有一個關系好到不得了的表哥,叫什么銅的,那人小時候嘴特賤,平時又愛端著,就喜歡冷不丁刺你一句,偏偏從小各方面碾壓於思遠,把他煩得夠嗆。

結果他表哥長到十六,終於被趁著大年夜,讓一家子看不慣他臭德行的老老少少聯合起來灌了頓酒,平生第一次醉倒。

醉了就醉了,他表哥酒品好,醉了就睡了。結果好死不死,他姨媽第二天叫兒子起床時,發現人家尿床了。

他姨媽登時喜出望外,見他表哥還在熟睡,門一關頭一扭,對著醉倒在客廳餐桌睡得橫七豎八的一眾熊蛋扯了一嗓子:「我兒子尿床了!」

所以全家人都知道了。

經過這件事,他表哥那張面皮算是被揭下來踩了又踩,再也沒辦法在家里端著那副讓人恨得牙癢的裝逼`樣了。

紀當時聽得笑得臉都裂了,問你表哥是多欠揍啊他媽都看不慣要整他,於思遠聽了深沉臉,然後問了他一個問題:「知道世界上哪兩種人最欠揍么?」

紀笑著搖頭。

於思遠比了兩根手指頭:「第一種是嘴賤的,比如你發小;第二種是裝逼的,比如我表哥。」

紀嘆服。

再說回現在,紀被於思遠一提醒,又想起了這位姨母的赫赫功績,頓時有點不淡定了,他下意識拽住了於思遠的衣角,難得有點慌張:「你要不要給她打電話,求她幫你瞞著你爸媽?」

他這時候亂了心神,壓根沒想起來,於思遠那姨媽,撞見他們倆的好事以後,說自己是保姆讓他們繼續這事兒。

於思遠扶額,他有點頭疼。事實上他很早之前就出櫃了,跟紀穩定下來以後,也一直考慮帶紀回家見家長,可他試探過紀幾回,發現紀對出櫃這件事很抵觸,也就沒敢跟他說,打算徐徐圖之。

這次紀過來,他都打算趁著氣氛好的時候,把人帶回去了,結果他姨媽來這么一出,紀肯定被嚇著不干了。

嘖,頭疼。

這邊先不提,倒說於思遠他姨媽一出門,當機立斷地給自家妹子也就是於思遠他娘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她清了清嗓子,第一句話就是:「思遠的那個誰來了!」

「那個誰」,於思遠的男朋友,全家人心照不宣的youknowwho,你懂的。

於思遠是個浪盪貨,出櫃這么多年一直都在酒吧里混,全家提心吊膽,擔心他哪天得了艾滋。後來還是因為蔣秋桐和他關系好,透出了一點消息,於思遠正兒八經地談了一個對象,然而他藏的很好,到現在也只知道人家還是個學生。

紀來到h市這事,讓於思遠家里的微信群,炸了。一眾叔伯姑嬸討論得熱烈過頭,於思遠的手機一直在震,屏幕亮個不停,都是他家長輩在群里討論這事,還時不時圈他一下,讓他把紀拉進去。

不怪他們反應熱烈,實在是於思遠作風魔幻,把全家人都嚇著了。

「……」紀看著於思遠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那玩意從剛開始就響個不停,神情微妙。

剛才於思遠安撫了半天,終於把險些炸了毛的紀給哄好,不過就算於思遠再三保證家人很親切,紀仍然不干。

開玩笑自己壓根兒就沒打算跟於思遠處多久,去見家長那不是吃飽了撐著么!

更何況對於出櫃這件事,他是真的非常忌諱。

於思遠雖然做好了會被拒絕的准備,但還是有點失望,他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後笑著彈了下紀的腦袋,讓紀不用擔心,自己已經把這群煩人的長輩都拒了。

他表面上沒有顯露什么,但是紀仍舊察覺了那一絲被藏起來的失落。

紀嘖了一聲,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於思遠面前,在對方雙膝處跪了下去。

他這人一向條理分明,人情債,用感情還不了,就只能肉償了。

於思遠靠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正在給自己口`交的紀。大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