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又問:「聽過吊橋反應么?那你現在喜歡上我了么?」
於思遠啞了。
紀也沒有生氣,仍舊笑著說:「可是思遠,我好喜歡你啊。」
他們滿臉是水,滿身狼狽,紀看他,眼神明澈又認真,直白到正戳心臟:「我喜歡你,超喜歡的。」
「你還沒有喜歡上我么?」
說著,紀忽然松開於思遠,他不會游泳,幾乎是放手的一剎那,整個人就迅速被潭水吞沒。
於思遠幾乎是瞬間明白了紀的意思如果剛才他於思遠還沒有動心,那紀就再試一次!
瘋子!這個人簡直是個瘋子!
他挫敗地低咒一聲,緊跟著游下去。當他們又一次沉入水底,於思遠伸出有力的手臂,將人緊緊拽入懷中,然後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唇。
他惱怒地撬開紀因為窒息而緊閉的牙關,將氧氣輸送給這個身體已經開始發軟的瘋子。
他輸了。於思遠氣急敗壞地想,這樣的人,他真的沒辦法不喜歡。
於思遠回憶起這段往事,一口口喝著酒。蔣秋桐看著他,仍舊等著答案,一個喜歡他哪里的答案。於思遠閉了閉眼,最後輕聲回答:「他哪里,我都喜歡。」
白酒越喝越醉,紅酒越喝越暖,啤酒越喝越寒,於思遠放下酒杯,覺得幾瓶酒灌下去,五臟六腑都結了冰,連手指都凍得發抖。
兩個人邊吃邊聊,等到大堂里的指針快要指向十點,於思遠放下筷子,准備回去。蔣秋桐詫異:「這么早?小朋友要查崗?」
於思遠搖了搖頭:「再待一會身上就冷透了,我怕回去以後凍醒他。」
蔣秋桐被這肉麻話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揮手讓他滾。於思遠詫異:「不一路?」
他們知道要喝酒,都沒開車,兩家離得不遠,打車順道的事兒。
蔣秋桐搖搖頭:「我想點事情。」
於思遠聞言也不多話,點點頭走了。
蔣秋桐想起剛才表弟的神色,他當時疑惑地問:「談起來這么累,為什么還要談?」
於思遠沒解釋,只說等他遇到就知道了。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一點點地翻著和紀的聊天記錄。最新紀錄是紀今天晚上給他回的消息:「蔣哥,你差點害慘我了。」
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說差點害慘他了?現在解決了么?
蔣秋桐有無數問題想問,然而他知道,紀就是在等他問他他們兩個暗暗較著勁,誰也不肯低頭,誰也不肯退步。
他無疑是對紀充滿好奇的,然而這種好奇能代表他喜歡紀么?或者說,紀是那個對的人么?
他不知道。他只是駐足在懸崖前,凝視著深淵。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