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陰朔星將小狼又懷孕的事情也通知了黑影閣,枯榮山庄和黑影閣的矛盾如今偃旗息鼓,相互之間倒是有些往來,月息來信說是要將小狼接回養胎,陰朔星不樂意,黑影閣便送了不少銀兩過來,陰朔星瞧著那一沓銀票,對小狼皺眉:
「他們什么意思,害怕我缺衣少食了你不成?」
小狼數著銀票說:
「你那時候凶神惡煞將我逼回來,指不定大家都覺得我在枯榮山庄吃苦呢!」
陰朔星說:
「我什么時候苛待你,你吃飯吃那么多,我怕你把山庄吃窮。」
小狼齜牙道:
「我吃那么多還不是給你的崽子補充營養,你是個無良的!」
兩人這樣互相詆毀也是習慣了,並非情話,但兩人心意互通,對方的話里每個字里頭似乎都灌著糖,聽一口能膩死人,偏偏張開又吐不出好話,然後誰都不服誰,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像小孩一樣拌嘴,明明和好沒多久,但由於了解對方,相處起來就像是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一樣了。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貫仲送的玉佩,其實只是普通的羊脂玉,雪照和鴻影卻舍不得佩戴,生怕丟了。
他們對於貫仲的感情是很難說明白的,貫仲贖下雪照和鴻影並安置他們給他們一筆銀子之外,什么都沒有做,可是雪鴻二人卻是將他當做支柱,若是只有他們兩個南風館里出來的,萬萬沒有膽子去開酒樓,故而他們帶有對於恩公的感激,也將貫仲當做是當家的,就像是種對於丈夫的依賴一樣,若是貫仲哪天不在,這家也就垮了。
貫仲每回過來之前一天,雪照就親自上街將貫仲愛吃的食材采買,燉湯從天還沒亮就燉在爐子上,若是夏日,酒水就早早吊到井水里鎮著,鴻影這一日算賬也是心不在焉,街上有馬匹走過,他坐在櫃台後邊瞧一眼,伸手到袖子里隔著帕子摸摸那人送的玉佩,就覺安心。
貫仲回家就是爺,雪照和鴻影定是將他伺候妥帖,次日才戀戀不舍將他松走,雪照包了食物酒水讓貫仲帶著,鴻影一雙給貫仲新買的靴子用布包了遞給他,雪照囑咐他路上小心些,鴻影說下一次輪休早些回來。
如此聚少離多都兩年,貫仲時常不在,雪照和鴻影最大的願望就是和貫仲一起過一回年,可是一直不湊巧貫仲就回不來。
貫仲將食物酒水提回山庄,立刻就有饞涎的其他守衛湊過來,笑嘻嘻地問貫仲:
「貫仲,嫂子又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
「真是羨煞人了,兄弟你也分我一口!」
「我也要,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貫仲酒水不給,鹽水雞和肉干都給了人,那些家伙像是沒吃過肉,當場就捧著雞架啃,一邊還求貫仲:
「貫仲!貫仲!你的酒也給我喝一口,我都好久沒喝酒了。」
貫仲在那家伙腦袋後邊呼一巴掌,罵道:
「流雲,你他娘想吃自己去買。」
那人也不生氣,嘿嘿笑,旁邊有人說:
「誒!你可不能喝貫仲的酒,他的酒都是他娘子自己釀的。」
「呦!專門給相公喝的酒,你和貫仲搶酒,不就是和他搶媳婦嗎?」
聚在一起湊熱鬧的大多與貫仲年紀相仿,還有幾個才十幾歲,眾人聞言哄笑,貫仲拍拍自家兄弟的肩膀,道:
「你要喝酒,我下次下山幫你帶回來。」
那名叫流雲的青年挺感激,感嘆道:
「真是羨慕死你輪休還能出庄子,咱們暗衛就不成,就算賞銀多可是不讓出去,老婆本攢夠也用不上啊,唉!」
就有人起哄:
「流雲,你不是和鐵山關系不錯么,他也不能出去,你們倆湊合湊合得了。」
「黑狗子說的對,你們辦個喜酒,咱們也好去喝一壺解解饞!」
流雲長得挺白凈,在缺乏女人的護衛隊伍里算是打眼些的,故而時常被調侃,他耳朵紅了,囁嚅道:
「我和鐵山是好兄弟!」
圍觀眾人轟然大笑,鵠立過來的時候就瞧見這一幫毛頭小子喧噪,他皺皺眉,道:
「笑什么?」
鵠立一身黑色的司衛長服色,那勁裝的滑溜溜黑緞滾了銀邊,腰上一條寬腰帶將腰背都顯現出來,下頭快要及膝的靴子襯腿長。
他倒是也不顯老,尤其身材和這些小年輕也沒什么兩樣,不過他一直故作深沉,後來就變得真嚴肅,一直皺眉,眉間就有了印子,目光倒是愈發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