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蕭副庄主怎么說,事實勝於雄辯。」易羽書招招手,人群中讓出一條道,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被拖了過來。
「庄主,我娘被他們抓了,對不住,」那人滿臉血污,眼里滿是苦楚。
「黎庄主,可需要在下當庭逼供?」易羽書滿臉嘲諷。
「不用,在下確實是幽冥教左護法。」黎新言冷笑一聲,「便是認了又如何?」
「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易羽書見他承認,繼續咄咄相逼。
「這句話是哪位聖人的名言?」蕭鳴吐了口煙,轉頭問鍾非川。
「什么?」鍾非川突然被提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魔教人人誅之這句,是出自哪位聖人之口?或者是哪位宗師定下的規矩?」蕭鳴一臉求知欲。
「蕭副庄主又開始胡攪蠻纏了么?」易羽書冷笑。
「不不,我單純的問一下。」蕭鳴眯眯眼,擺擺手,「我實在想不通,人人誅之?要誅到什么程度?那個玩泥巴的小鬼頭也要么?」
眾人隨著他煙斗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一個小童在摸泥巴。
「狗蛋,快躲起來。」一個婦人急吼吼的撲過來,拽著他就跑。
看到這一幕,眾人沉默。
「嘖嘖,可憐的娃,投胎的時候太馬虎,一不小心投到了幽冥教。」蕭鳴吐了口煙,搖搖頭。
易羽書見底下弟子面露茫然,不禁咬咬牙,「蕭副庄主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擾亂大家的注意力,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第六十二章幽冥教(二)
「什么是對的,什么又是錯的,在這個混沌的世間,下這樣的定義決不簡單。去適應別人所制定的規則嗎?要真的甘願這樣,就將成為什么都無法自己決定的人偶。歸根到底,要靠你自己決定,按自己的規則去生活。」蕭鳴起身望著底下黑壓壓的名門子弟,「你們確定要用手里的劍刺進老弱婦孺的胸膛么?」
「花言巧語,我們只是為了討回公道,經你這樣曲解,我們倒變成了暴力冷酷的殺人狂魔。」易羽書大聲叫道。
「好啊,首先,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易庄主要不要回這句話?」蕭鳴轉身面對他。
「這句話沒錯,魔教妖孽作惡多端,理應誅之。」
「那小鬼呢?」
「身在魔教,長在魔教,長大後必然也會作惡。」
「這么說來,這長在幽冥教的花草與外面的也一定不同了,」蕭鳴摘了一朵雛菊,聞了聞,困惑的遞給易羽書,「易庄主幫忙看看,這雛菊是不是也帶了毒?」
「哼,」易羽書甩了甩衣袖,「歪理。」
「歪理也是理。」蕭鳴將花輕輕一拋,丟給大個子,「之前聽白庄主提起,四位參加風雲大會的俊傑被幽冥教教主所害,死在了寒冰掌下。」
「不錯。」白然頷首。
「不巧,我也參加過風雲大會,當晚也確實遇襲了,」蕭鳴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說:「若是我說,襲擊我的人不是幽冥教教主呢?」
「這。。。」易羽書沉吟一聲,「你與幽冥教交往過密,恐有袒護的嫌疑。」
「這不就又回到了開始的問題么?在座的各位,誰家沒幾個親戚是幽冥教徒?」
「胡說,我們系出名門,怎么會?」
「話別說太滿,你還是先回去問問你三大姑八大姨,比如你外婆家的二舅家的弟妹什么的。」蕭鳴抽了口煙,「保不齊就有個當護法、宮主的祖先。」
「副庄主是准備狡辯到底了么?」易羽書見話題不斷被帶偏,暗暗著急,朝白然使了個眼色。
「沒錯,幽冥教不僅公開殺害六大山庄弟子,還用卑鄙的手段擄走無辜的人。」白然與易羽書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