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佩妮的回顧，霍華德和伯納黛特初次見面的前半段，只能用「慘不忍睹」來概括和形容。

「一上車，霍華德就不停地說啊說啊說啊，blablabla的想找個話題跟伯妮（伯納黛特的昵稱）聊起來。我就奇怪了，伯妮在我們餐廳是屬於很外向的那種女孩，跟老頭老太太也能聊很久，怎么碰上霍華德就一句話也談不攏了呢！」佩妮拿著我的酒，坐著我的沙發，指使著我「潤色」她的期中歷史論文。三十分鍾前，她拿著一篇論二戰的文章找我來修改下，仔細瞅了一眼的我差點沒被逗得樂起來摘要：法西斯是不好的，納粹黨里都是壞人。

話說新來的那位歷史系教授好像是在劍橋大學不知犯了什么事兒，想離開歐洲到美國的女兒家來養老，被董事會花了不多不少的錢給挖過來了。當時還不怎么逗逼的校長很是正色地告訴我，為了人身安全，離那個看起來很古板正直的老教授遠一點。因為不熟悉，對於康沃利斯教授的人品我不太有感受，但對於他的酒量，我卻是深深的佩服的。雖然他看起來神還不錯，但年紀這么大了還喝這么多，看見佩妮的極品論文一激動，萬一爆肝了怎么辦？！我一直是個尊老愛幼的人，修改文章什么的。。。佩妮，還是放著我來吧。

「她會不會是害羞啊？」一個女孩子看見男生說不出話什么的，除了厭惡就是害羞了吧。可惜到了美國很久沒發現有這種優良品德的女孩子了，一條條都是女漢子。

「不會吧！誰會見到霍華德害羞啊。。。甩他兩巴掌還差不多。」佩妮果然一開口就很有殺傷力。

「你說的啊，她一直躲在後排小角落低著頭玩她的頭發，任憑霍華德blablabla她都在那兒微笑。沒讀過心理學，《lietome》總看過的吧。厭惡的第一反應是玩頭發嗎？」看看佩妮寫的都是啥玩意兒？德國沒怎么打英國是因為英國沒幾個猶太人。。。親，你的歷史書是烹飪老師編的嗎？就算拋開這句話符不符合史實不說，你知道你的老師是個英國人的吧？知道你還這么寫！

「不會吧，居然有正常的女孩第一眼就喜歡霍華德！」佩妮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其中的懵懂無知就像是她筆下的德國士兵，「不過他們倆吃飯的時候真的聊得特別來，我跟萊納德都沒怎么說話，就聽見他們倆聊媽媽，聊猶太教天主教了。」佩妮舉著喝空了的酒杯，很是期待地看著我。

「恩，你這個媒人當的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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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佩傻妞現在的表情。

「下個周五晚上學校里有《廣告狂人》主題的舞會，老師們必須出席的，學生也可以參加。你要不要和萊納德一起來，順便叫上霍華德和他的女朋友反正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名譽教授嘛。」想起今天回家的時候校長穿著六十年代的女士裙裝隔著走廊向我喊著「你是誰？你想要什么？你愛做什么？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madparty！」的場景，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行啊，應該大家都有空的。」佩妮想了想，然後點了下頭，「那你呢？你的男伴是誰？」

「約瑟夫最近好像很忙。大不了我自己去咯。」

「你們倆到底算是在一起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散，搞不懂你們亞洲人。」

「和自己的鄰居曖昧了兩年才在一起的人沒資格說我。」雖然反擊回了佩妮，但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認識約瑟夫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照說曖昧了這么久，總該有些定局了吧，可他似乎總是對這些避而不談。當然我也有不對，潛意識里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保持現狀是最好的。

幫佩妮改（寫）完文章，萊納德打電話來說外賣已經到了，讓我們下來吃。萊爸就是好！遠親不如近鄰！！

「薇薇安說周五社區大學里有個年代派對，我和萊納德也過去的，霍華德你要不要帶伯妮一起來？」佩妮嚼著一大口蝦餃說話含糊不清。

「當然我非常願意帶著我的女朋友去這樣的公共場合，雖然這對在場的單身女性來說是一種折磨。」佩妮的白眼已經飛起了，「好的，我會帶著伯妮去的。」霍華德低下了頭，偷偷瞅了眼佩妮，看見一個還在瞪他，便馬上又把頭低下去了。

「那薇薇安你的男伴是誰？」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看看萊納德問出來的問題和佩妮一模一樣。干嘛，你暗戀我，我有沒有男伴關你屁事。哼，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