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信用那倒也罷了。如果是升級到整個白羽家的屬性,那白羽家的所有雄龍都別想娶到雌龍了。
「我沒說不給你。」格桑憤怒又帶著點無奈,可能是之前先得了好處,拿人手短,他也不好發作。「真搞不懂,那種破玩意你要來做什么。當尿壺都嫌臟。」
兩人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敖炎沒興趣聽。原來是私底下有交易,他今天還真是多管閑事了。
好不容易回包廂外,看到那個眼角有著白鱗片的女生側靠在走廊的護欄上抽煙。陽光下,白皙的皮膚顯得有點透明,白色的鱗片閃著銀光。烏黑的發絲在纖細的脖上撫過,在微風中輕揚。
淡藍色的眸子望向遠方,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清冷。她的動作很隨意,卻有種說不出的帥氣。明明就是女性,擁有這種氣質實在很不可思議。
發現敖炎伏在自己身邊的護欄上,少女吐出一口煙,將指間的香煙晃了晃,「你也來一根?」
38、兄弟
敖炎伸手夾過女生手指間的香煙叼在嘴里猛吸一口。皺起了眉,「太淡了,還有那種亂七八遭的甜味是怎么回事?」
「哎喲,看來紅蓮家的『大小姐』還是滿重口味的。」
「哦~~」敖炎挑了挑眉,雙手繞過少女,撐在她身後的護欄,故意貼近她,邪笑道,「要我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不是『大小姐』嗎?」
少女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最後翻了記白眼,「真不明白紅蓮家的當家怎么想的,教出你這種雌龍來。」
「老子是男人,不是什么雌龍。你要親身試驗一下嗎?」敖炎扣住少女的下巴,湊近似乎要吻她。後者也不慌張,勾起嘴角,「怕你消受不了哦。」
「不試試怎么知道?」
少女首先笑了起來,接著敖炎也笑了。少女搶回敖炎手里的香煙,朝他眨了眨眼,「我是白千波。」
「敖炎。或者叫我beast。」
「哦,還是叫敖炎好了。我討厭洋鬼子的叫法。」少女很爽朗,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做作扭擰。她輕巧地坐到護欄上,脫離了敖炎的牽制。
敖炎勾起了嘴角,單手撐著護欄翻坐上去。只過他是面朝外面,而少女則是面朝走廊內側。
「你打算怎么辦?」
「嗯?」
他轉過頭隨著千波的視線,透過包廂的窗戶看到那幫人把桌上的菜全部掃空,然後又不斷地加菜和小食。反正這些都不是人類,當然也是胃口也不一般。特別是千斬的胃,根本就是無底洞。
嬌小的侍女忙忙碌碌地進出,但桌上的菜還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清空。
「什么怎么辦?」
白千波又眨了眨眼睛,「當然是買單啦。」
「妖怪也需要付賬嗎?」
這次白千波終於哧笑出來,「不會吧?你要在子味館白吃白喝?」
「不可以嗎?」這種事他也不是沒做過。以前他曾經跟兄弟們去沒交保護的店里白吃白喝。
「不……」白千波似乎有點吃驚,沒想到對方不是開玩笑的。隨後又露出笑意,「你還真有勇氣呀。這個朋友我白千波交定了。」
「我可不想跟你交朋友。」
瞬間,白千波的臉上露出驚愕,能讓她覺得可以交朋友的人雖然少,但至今也還沒有人拒絕過她。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少女驚訝得睜大了那雙淡藍的眼睛,確定對方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忍不住大笑起來。她笑得很誇張,抱著肚子前抑後翻的,差點從護欄上跌下去。
「有什么好笑的嗎?」
東方的女人不是更加含蓄的嗎?被男人直接提出這種要求應該害羞或是憤怒吧。這女人卻大笑,讓敖炎覺得東方女人的腦子實在不可理喻。
「沒……」少女笑得眼淚都擠出來了。她從來沒有遇過這種雌龍,真是龍族中的奇葩。想起紅蓮家的當家,還真猜不透那張冷冰冰的臉到底在想些什么。(天音:除了tj什么都沒想。)
「我是很想接受啦,不過……」白千波說『接受』這兩個字的時候,淡藍的眸子中明顯泛起憂傷。但很快便消失在戲謔之中,「你不怕被當家打p股嗎?」
「才不會!」
看到敖炎黑了臉而且炸毛,白千波真的很好奇那位當家究竟是怎么『教育』他的。(天音:除了tj就是tj。)
「你真的很有趣。作為朋友就提醒你一下吧。」少女指著坐在包廂內的學生,「那幫家伙呀,都是吃人不吐骨的。他們接近你,有半數以上是想『吃掉』你。」
「龍肉、龍血、龍角、龍鱗,龍族全身都是寶,尤其是能力強大的龍族。他們會暫時跟從你,不過,等你失去防備或是有一天變弱之後,就會……」白千波勾起頗有深意的笑,淡藍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他,讓敖炎瞬間覺得對方充滿了邪氣,有種不寒而顫的感覺。
其實敖炎也知道那些家伙突然地轉變態度,確實有問題。
「我知道。人心詭測,我以前領教得多了。妖怪就算再多心思,也及不上人類。要不然,為什么這個世界不是妖怪當道,而是人類橫行呢?」
「是嗎?」白千波不置可否。
「那也包括你嗎?」
「咦?」
「你剛才說他們想『吃掉』我什么的。」
「當然。吃掉對方的血肉,讓對方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是我族里表示深愛的方式之一哦。」
「那真是敬謝不敏了。」
少女很輕巧地躍回地面,長而直的黑色發絲在空中揚起,猶如最昂貴的錦緞一般。她轉頭對敖炎說道:「雖然你勇氣可佳,但還是不要懶賬的好。如果你想被老鼠啃吃分食的話,倒是另當別論。」
敖炎並沒有當一回事。心里只想著這么正的妞兒他遲早會泡到手。
他們一直玩到晚上。發現根本不夠錢買單,有些家伙立即借尿遁跑了。來結賬的經理臉色立即黑得像鍋底。正在大家相量將千斬押在這里當材料之時,白千波扔給經理一大顆圓潤的珍珠。
「不夠嗎?」
經理如獲至寶般,圓溜溜的小眼睛變得亮晶晶。立即點頭哈腰,「夠了夠了。」然後態度一百分八十度地轉變,恭敬地送他們出去。
走出大門,眾人各自散去。敖炎拉著白千波,「我欠你一個人情。」
少女笑得落落大方,「當初又沒有說要你請客的。而且那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是真的天然珍珠,應該很貴。而且還是那么大顆的,肯定價值不菲。這女孩家里到底多有錢。
不過,無論對方多富有,敖炎都不喜歡用女人的錢。「我會還你的。」
白千波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轉身離開。敖炎也想走,聽到身後傳來通的一聲。轉頭看到敖烈倒在地上。
「喂,小鬼,你怎么了?」
敖炎拍著孩子的臉,後者臉色微紅,嘴里低咕了兩聲,根本不省人事,看樣子是醉了。
「真是小孩子,剛才是誰逞強說再喝一打也沒問題的?」敖炎將孩子抱起來放到自己背上。
敖烈低噥一聲,可是手就是沒力。敖炎蹲下,把孩子的雙手繞過自己的脖子,雙手托著他的pp,然後站起來。
「捉穩了,不要掉下來。」
敖炎注意敖烈的手不像其他小孩子般光滑有肉,五指骨節分明有力,手掌上長滿了繭子。手腕和手臂上都是經過長期訓練的赤肌肉。他才十歲,很難想象要經過多么艱辛嚴厲的訓練才會這樣。
「媽媽……」
耳邊傳來軟軟的低噥,有點含糊不清。敖炎叫了幾聲,對方都沒有反應。應該還沒有醒過來。記得子嵐好像說他母親是敖烈母親的妹妹。到現在似乎都沒有見過這位姨媽耶。
不過,從敖烈和其他人的態度來看,應該是已經去逝了。他們都說敖烈是上代當家的孩子,上代當家也去逝了。他跟自己一樣,沒有父母吧。
敖炎以前背過受傷的兄弟,背過發酒瘋的女友。但背小孩子還是第一次。背部傳來的溫熱,還有脖子前那小小的胳膊,心里升起一股奇異的情感。暖乎乎的,有點心疼,又有少許類似感動的感覺。肩膀上的重量告訴他,他多了一個親人,一份責任。
雖然這小鬼既不可愛,又很臭屁,還超喜歡逞強。不過,有這個弟弟其實挺不錯的。敖炎腦子里突然升起這個念頭。
「小鬼,無論以後你遇到什么事,哥哥我都會罩你的。哥哥如果哪天落難走不動,你也要像今天一樣背哥哥走哦。」敖炎一邊走一邊說道:「所以呀,不要再禁止我抽煙,不要向變態當家告狀,不要對我擺臭臉……」
小孩子雖然並沒有醒來,可是眉頭皺了起來。大概連做夢也聽到哥哥在耳邊亂低咕一些不合理的事。少年背著弟弟,踏著夜色,在繁星之下走上歸家路。
39、無首
黑夜中赤色的警燈閃得人心里發驚。豪華公寓的樓下停了好幾輛警車,四周早已圍滿了看熱鬧和好奇的人們。
「喂喂,知道發生什么事嗎?」
「不太清楚,聽說是發生命案了。」
「哇,想不到這種公寓也這么不安全。」
「就是。我聽說死者被斬首。」
「真可怕。」
一輛黑色的車子駛過來,打斷了人們的議論。這輛車不是警車,上頭沒有警燈。但是有一架警車在前面為其開路,剛才在議論的人以為這車子里的鐵定是重案組或是警察頭子。
但是從車里踏出來的卻是一名穿著黑色唐裝的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五官深刻,渾身上下散發著霸氣。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跟在他身後。沉穩的氣勢,矯健的步伐,把在前方帶路的警察都比了下去。
看熱鬧的人們好奇心一下子都被吊了起來。那男的究竟是什么人?警察在他面前都恭敬的樣子。
敖鷹走進公寓的大門,司羿在一樓大堂和一名穿著便衣的干警談話。見他進來立即快步迎上來,「你總算來了。」
後者並沒有說話,示意他帶路。幾個人坐著電梯來到事發的十五樓。現場外圍著黃黑相間的膠條,警察守著四周不准閑人靠近。事實上整層就只有一個住戶而已。
而這個住戶就是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