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炎雙手插在口袋里,哼著曲子前進。他對道路的記憶很好,極少迷路,除非遇到『鬼打牆』。不過這次有影魅在,就算遇上其他妖怪也不怕。
「大哥,我們往回走吧。」徐影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說什么,前面就到啦!就算是死巷,我也可以爬牆過去。」
「不是……前面真的不能過去……」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和恐懼。兩只小妖魅驚恐的情緒傳達給了少年。
「有東西……」「有可怕的東西……」「危險……」兩只小妖啐啐念著,語調中除了恐懼還有顫抖。
正在此時,附近的路燈突然啪地滅了。四周寂靜得非常詭異,讓敖炎想起上次的鬼打牆。不要說人,連飛蛾和老鼠都沒有,感覺不到一絲生物的氣息。
嗒嗒嗒的急促腳步聲傳來,似乎有人在奔跑。鞋子與麻石街面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越來越近,讓人神崩緊。
50、將軍
敖炎利用徐影的能力躲進橫巷中,那東西越來越近。腳步聲有點凌亂,那人正跌跌撞撞的逃跑,狼狽不甚。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活人的氣息讓敖炎肯定對方是人類。
當那人經過橫巷時,敖炎一伸手把對方摟進懷里拖進陰影。那人身材嬌小,渾身顫抖,驚恐地拼命掙扎,應該是嚇得不輕。
敖炎死死地捂住對方的嘴,輕輕地在對方耳邊說道:「不想被發現就乖乖別動!」
因為碰到對方的胸膛,發現懷里之人其實是個少年。更加肆無忌憚地摟住他,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不過這小子真有夠瘦的,那腰像女人一樣纖細。還有身上的味道,是像藤花一樣的清香。
少年聽了之後,可能也確定敖炎並沒有敵意,於是停止了掙扎。但仍然渾身顫抖,明明剛才還喘息得要命,但現在卻大氣也不敢出。敖炎可以感到少年身上汗毛直豎,把他嚇成這樣,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移動,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帶著鏘鏘的金屬相撞之聲,由遠而近。四周突然飄盪著腐臭,黑色的怨氣彌漫,空氣冰冷如十二月寒冬。
讓人窒息的氣勢輔天蓋地地壓來,如萬根針刺入皮膚,那是肅殺之氣。少年顫得像篩子,敖炎更加用力地摟緊他,想讓他安心一些,可是根本沒用。
那聲音已經近在咫尺,黑色的霧怨氣四處飄盪,繚繞進心房里,讓人毛骨悚然。一個上身赤luo,□穿著古代金屬護甲的魁梧大漢經過橫巷口。而最讓人驚恐的是他並沒有頭顱。光禿禿的脖子上是整齊的截口。
它手里提著斧頭和盾,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讓人想起橫掃戰場的英勇將軍。直覺告訴敖炎那絕對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那無頭將軍在巷品停了下來,敖炎和懷里那少年的心同時提到嗓子。但它只是停了片刻卻又繼續向前。
敖炎松了口氣,放開影魅的能力,正想放過懷里之人,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疼。對方然一手肘狠狠地撞擊他的腹部,疼得他咬牙切齒,但是腳卻仍是發軟地跪下。
「你……竟敢暗算老子……」
少年轉過頭來,看到敖炎後明顯吃了一驚。而後者看清少年的面容後也驚訝不已。眼前的少年正是那個額上有青花圖案的雌龍。
「原來是你呀。」敖炎捂著腹部坐到地上,「你怎么會被那鬼東西追的?」
少年咬了咬下唇,他面色蒼白,很明顯還沒有從剛才驚恐中緩過神來。
「與你無關!」
敖炎翻了一記白眼,自己又打擾到他了?上次是被強逼xxoo,這次又被奇怪的東西追趕,這小子的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天音:誤很大!)
「喂喂,至少拉我一把吧。」敖炎朝對方伸出手,後者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拉他。就在此時,耳邊響起了的嘶吼。
「危險!」
敖炎突然拉住少年朝旁邊滾去,一把寒氣逼人的利斧斬在剛才少年所站之處,麻石地面裂成幾塊。魁梧的無頭將軍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他們面前。
刺骨的殺氣讓人手腳發軟。近看更加恐怖,赤luo的上身虯結的肌肉縱橫交錯著很多傷痕。那是戰士的榮耀。雖然無頭,**卻如眼睛般銳利地瞪住兩人,而下方臍上的傷痕也如抿起的嘴唇。
將軍再次舉起了戰斧。
還給我……
「什么?」耳邊傳來沙啞的嘶吼,但敖炎已來不及多想。把少年一推,自己也朝旁邊閃去。斧頭再次砍空。
「這是啥米東東?」敖炎想起在報紙上看到的新聞,原來不是電影嗎?那是妖怪報紙的頭條新聞耶。
「笨蛋!快跑!」少年轉身就跑,而敖炎爬起來也跌跌撞撞地逃命。可是無頭將軍仍然緊跟其後,明明它走得很慢,卻總是無法拉開距離。
「可惡,我們分頭走。」
黑發少年愣了一下,就在此時無頭將軍已經追了上來。少年咬了咬下唇,將一個包袱丟向敖炎,然後自己頭也不回地沖向左邊的巷道。
敖炎下意識地接過包袱,正想開口詢問,眼前寒光閃動。他大叫一聲,身體朝後抑,整個人成拱橋狀,斧頭就貼在他胸前擦過。
「哇好險!」幸好他腰力夠好,要不是肯定被斬成兩半。無頭將軍攻勢凌利,明明穿著護甲卻一點也不笨重。
敖炎根本不是它的對手,潛進影子中逃跑。後者依然窮追不舍。
「快想辦法擋住它!」敖炎掏出的卡片。小妖魅已經嚇得不輕,「大哥,你還是撕了我吧。」
「事後老子肯定會讓你如願的。那徐影想辦法。」
小蛇根本就使盡全力讓敖炎藏身影子中,沒空回答。前方出現一個工地,挖好的地基在夜色里如猛獸的巢穴,黑洞洞的。有好幾輛混泥土車正停在旁邊,袋裝水泥隨意地堆成小山。
敖炎突然心生一計,立即從影子中脫離出來,並且吩咐徐影去做事。
此時,無頭將軍已經追到工地中,敖炎掏出的紙牌,「你給我拖住它。」
「人家只是小妖……哇」紙牌被敖炎扔出去,只好硬著頭皮化成無數的鬼臉,開始纏住無頭將軍。
敖炎也撿起工地上的一條鐵條,朝將軍攻擊。錚地一聲,火花四濺。鐵條被斧頭斬曲了。敖炎險險地射過,可是斧刃還是劃傷了他的手腕。
論力量,敖炎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它,只能智取。他迅速地後退,將軍把鬼臉斬成碎片,窮追不舍。敖炎腳後跟差點踩空,轉頭發現自己已經退到地基邊緣。下方隱約看到一道道豎起的鋼筋架。
再抬頭眼前就是將軍那高大的身軀,斧頭高舉,眼看就要將他斬成兩半。敖炎就在等這個時刻,他矮□從對方褲襠鑽了過去。同時用盡全力朝將軍背後推去。
無頭將軍失去重心,整個跌向地基,卡在了豎起的鋼筋中。敖炎大喊,「徐影,就是現在!」
幾輛混泥土車在黑色的觸手控制下,同時朝地基倒水泥。將軍被鋼筋架卡住,動彈不行。只能任由水泥倒在其上面,很快被埋住。
看著下方一片的水泥,將軍的身影並沒有再度出現。敖炎松了口氣,整個跪坐到地上。
「我靠!什么狗屎恐怖片呀!」
休息了很久,他才有力氣站起來。徐影爬到他身邊,吐出一個包袱。敖炎將布打開,發現那只是一個老舊的陶罐。
51、青菱
江南的水道橫縱交錯,繚繞小鎮,人們傍水,戶戶枕河眠。翠柳撫面,花瓣綴滿水面,烏蓬船的搖櫓聲,悠悠流轉著軟軟的儂音小調。
坐在烏蓬船上的女孩子突然對爺爺說道:「我看到水里有很漂亮的淡藍鱗片,肯定是一條非常大的魚。」
搖櫓的老人家笑笑,放開櫓走到女孩子向邊,「那可不是魚哦。」
「不是魚是什么?」
老人家跪到板甲上,就朝河里叩了一個頭,又拿出新鮮的瓜果散進河里。「快給龍王叩個頭吧。」
這里除了人類,也是無數的水族棲息之地。渾身水色鱗片的龍游於水下,偶然脊背浮出,在月色下閃閃生輝。那從容不迫的優雅之姿,是人類無法用詞語比擬的。
水藍龍潛進水道深處,再浮起眼前已經是一座豪華的古式大宅。它前足躍上其中一座水謝,在月色下如水般淡藍的龍身漸漸變成青年健碩有力的脊梁。
同樣水色的發絲濕膩地繚繞在白皙卻又肌理清晰的背上,滑下一滴滴水珠。青年站起來伸手一揮,一件長衫籠在他身上。他快速地穿好,綁上腰帶,綁起長發。
他目光銳利,動作利落迅速,步伐也矯健輕盈。穿過長廊,轉眼來到大宅的深處。四位提燈的少女朝他微微欠身,其中一名上前道:「蕭瀾大人,家主正等著你。」說完抬頭撩起紗簾。
道道的紗簾被風吹過,輕輕地撫去。遮不住如夢如幻的水鄉夜色,五斑斕的寶石發出柔和的光。幽幽傳來如藤花般的清香,以及曖昧不明的呻吟聲。
蕭瀾來到一道紗簾前停下,因為那後方就坐著青菱家的當家。而薄如蟬翼的輕沙根本擋不住任何視線,可以清楚地看到當家的懷里有名渾身赤luo的少年。
濃烈的雌性氣息撲鼻而來,曖昧的呻吟聲音撩亂雄龍的心神。但青年卻單膝跪於地上,鎮定自若,仿如未聞。
「蕭瀾拜見青菱代當家大人。」青年的聲音鏗鏘有力,語調卻冷漠無波。
「不……請饒了我……嗯……」少年清脆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明明是求饒卻讓人感到頗有種欲拒還迎的味道。
「這里不舒服嗎?還是說想要更深的地方……」男子輕柔的低語,充滿了色、情的調笑,還有那濕膩的聲音都讓人血液賁張。
可是青年仍然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地單膝跪著,俊美的臉上不見一絲波瀾。
「呀……住手……」
「梭兒是不是因為被喜歡的人看到自己ying盪的一面,所以今天特別興奮,嗯?」男子故意在『喜歡』二字用了重音,發現懷里的少年渾身一震,不由得惡劣地低笑起來。
少年不知被弄到什么地方,背梁一陣痙攣,低吼一聲。接著便是喘息和輕輕的抽泣。那柔和的男性嗓音再度響起。
「嗯,第三次,味道有點淡了。」似乎可以想象男子正舔著滿手的液體,「只用手指無法滿足你嗎?還是說我一個滿足不了你?」
「不是……」少年低泣著求饒,他今天已經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