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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擾的光束已經不扭動了,垂直射向天空,像一道狹長的幕布,廢墟里的光源處像是被人安了一個詭異的控制開關,時開時關,將本來連續的光線切割成了小塊塊,於是各種形狀各異的光斑在幕布上閃爍著,漂浮著,像是肥皂泡一般擠來擠去,升上星空,慢慢消失不見。

看了半天,一個年輕的技術兵忽然遲疑著說:「這好像……益智游戲哦。」

眾人:「……」

技術兵臉有點紅,強撐著道:「真的嘛,光斑的消失好像是有規律的,還……」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尷尬地閉嘴了。

「大梵天准備好了,陛下。」索特的衛兵及時打斷了尷尬,索特和卡頓對視一眼,往接口走去。

遠處,分症治愈小分隊正原地待命修導航,潘瑟小王子穿著保溫服,正蹲在休眠艙里舔棒棒糖,一眼看見舷窗外的奇景,叫道:「爺爺,看那兒!」

黃木犢抱著胳膊站在旁邊,一臉不耐煩地道:「少廢話,舔完十下趕緊給餓睡倒,你爸擀面杖都准備好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男子漢大丈夫別耍幺蛾子咧!」

「不是,你看你看,有人在耍俄羅斯方塊!」潘瑟用滴口水的棒棒糖指著舷窗,一抖一抖,「這么大滴俄羅斯方塊,爺爺餓也要耍呀!」

「什么呀?」一邊已經躺下的比奇也爬了起來,他還在頭疼,抱著腦袋齜牙咧嘴看了一會,道,「矮油,打的一點都不好,還不如羅小歡呢!」

可不是俄羅斯方塊么?黃木犢目瞪口呆走到舷窗前,對駕駛員道:「不是打仗呢么,外面這是個啥?咋弄的跟主題公園一樣?」

駕駛員也愣了,狗看星星似的盯著外面的光束,幾秒鍾後光斑堆滿了,再也飄不上去,整個光束閃了兩下,飄出來一行字「gameover!」

「技術太差了,剛才那三行明明能消掉嘛,非要等個長條,笨!」潘瑟搖頭嘆息,比奇抱著腦袋點頭,黃木犢摸下巴,看著那行字下面的卡通頭像,覺得怪眼熟的。

「那是……奧利爺爺嗎?」大梵天里,卡頓遲疑地用肩膀碰了碰索特。索特面無表情,腦門上卻已經掛滿了黑線,卡頓抽了抽嘴角,意識到自己猜對了,話說回來,拜家真是人才輩出啊,相比之下索特真是太平凡太正常了,他真是伊萬斯親生的嗎?

遠處的光幕徹底消失了,索特暗紅色的瞳孔上,奧利大帝的卡通頭像也一點點泯滅了下去,然而他內心深處森森的苦悶卻絲毫未減。

上次羅素被邪教挾持的事情過後,奧利爺爺曾給他發信息說要將功補過,之後一年多沒閃面,他還以為老頭子良心發現,再也不會來找自己麻煩了,沒想到他居然混進了吞噬恆星系的軍方網絡,給昆比的研究系統動了手腳。

雖然爺爺的出場很拉風,效果也很震撼,如果可能的話,索特還是一個比特都不願見到他老人家。

幾分鍾後,大梵天降落在戰火紛飛的空間站里,索特和卡頓先後下船,跟著先鋒隊隊長走進了一棟炸毀一半的半圓形大廳,里面,機甲兵團的技術兵們正在忙碌地修復著數據,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被聚集在大廳一角,由荷槍實彈的士兵看押著。

「怎么回事?」索特問。

「這里就是他們的試驗場。」一個技術兵向他報告,「小一半的儀器都被炸毀了,只有主機還在,我們正在備份數據,作為將來軍事法庭上的證據。但……就在剛才,整個主機都被一種智能病毒感染了,我們怕損害到自己的網絡,還在排查。」

「什么病毒?」卡頓問,技術兵苦惱地道:「不知道,以前從沒見過,源代碼非常非常的復雜,自我修復能力極強,根本殺不死。」

「我、我知道!」一個白大褂忽然叫道,一臉將功贖罪的表情,索特示意把他帶過來,道:「說吧。」

「這組病毒昨天我就發現了!」白大褂雙手被拷著,激動地對著主機屏幕指手畫腳:「它的代碼非常嚴密,想要徹底殺死起碼要幾個月的時間。不過我發現它是用時間作為關鍵值控制的,定時發作,定時消除,要提前消除的話需要一個特定的密碼。」

他話音剛落,索特忽然說出了一串數字,白大褂愣了,押著他的技術兵也愣了,索特接著報出了另一串,對技術兵道:「兩個都試試。」

「是!」技術兵立刻跑到了主機前面忙碌起來,卡頓小聲問索特:「前一個是奧利爺爺的生日,後一個呢?」

索特腦門上的黑線來回搖晃,道,「他的忌日。」

「哦。」卡頓恍然大悟,原來是奧利爺爺肉體火化的日期。

「病毒解除了!」主機前傳來技術兵興奮的喊聲,索特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問剛剛反水的白大褂:「昆比在哪兒?」

「我不知道。」白大褂哭喪著臉道,「病毒一爆發他就不見了,我們只是工程師,他要跑也只會帶著小情人保鏢團什么的,我們都是廢柴……」

「小情人?」索特打住他的話頭,皺眉問,「是那個獨角獸嗎?」

「啊,是,您也知道?」白大褂一臉「您英明」的表情,期待地問,「那個,大人,我現在算污點證人了對么?」

索特冷冷瞟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卡頓咳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算的,一會有人會帶你去戰俘營,記得好好交代。」

索特健步如飛地走到了外面,站在一堆瓦礫上四下觀望,這個空間站的兵力很弱,如果昆比沒穿越,肯定跑不掉。果然不過十幾分鍾,卡頓的親兵就跑了過來:「陛下,將軍,昆比已經抓到了。」

索特的臉色稍微放松了一點,道:「送他去白金號,我要親自審問。」

「是!」親兵敬禮,離開,索特打開了通訊器,接駁黃木犢:「父王,導航器修好了么?」

「還沒呢。」黃木犢嘴里咬著棒棒糖,一看就是貪污孫子的,「你們到底是在干啥?不是說打仗么?咋還玩俄羅斯方塊?」

「俄羅斯方塊?」索特忽然想起來,從銀河系回來的時候羅海花大女兒給潘瑟和比奇送過psp,上面似乎有那么一個小游戲跟剛才奧利爺爺的病毒變種很相似,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覺得眼熟呢,道,「我們確實在打仗,那是奧利爺爺的惡作劇而已,既然您還沒有離開,不如回來見個人吧。」

「啊?啥人?」

「我上次跟您提過的,一位故人之子。」索特說,「他叫昆比。」

哦,原來是特效葯到了啊,想起上一輩的狗血恩怨啥的,黃木犢也來了神,道:「成,餓馬上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能不能發粗去,jj抽的太銷魂了……

另,有一位朋友不知道還有沒有在看文,就是大概在「夏日悠長好調情ep01」史上最浪漫一章下面留言說「海水會把別的動物的子帶進去菊花」(大意)的,我當時特崇拜這個構思,次章引用了這個點子,非常非常感謝,這位朋友如果還在,留個客戶號吧,我送一些點數給你,如果不願意留客戶號,那留個言也行,字數多一點,我送分給你,雖然點數啦分啦都算不了啥,但是是我的心意,嗯嗯。

感謝在我停更期間給我送霸王票和留言崔更的朋友,打滾飛吻~~~

85

85、四世同堂全無敵ep01...

看到昆比的一刻,黃木犢覺得他還挺眼熟的,果然跟其他人給自己的感覺不太一樣,心情就好了那么一點點,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和善地笑了笑。

這里是白金號上一間很小的艙室,臨時被改造成了審訊室,里面簡單的擺著兩把椅子一張桌子,昆比沒有穿囚服,也沒有加手銬什么的,到了這份上索特不認為他還會有什么作孽的想法,再說伊萬斯也不是吃素的。

昆比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把靠背椅上,很平靜,很坦然,像是早就料定了這樣的結局,毫無牽掛一般。

但,這種平靜和坦然都在看到黃木犢的剎那土崩瓦解,消失殆盡。

他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夠親眼見到伊萬斯大帝,見到這個一手造就了他終生杯具的強者,曾幾何時,他那么恨他,那么希望他死,如今真人本尊杵在眼前,他反倒有種奇怪的失重感,仿佛念想了數百年的美食陡然間送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下嘴了,看一看就覺得消化不良。

「咳!」黃木犢被他復雜的目光看的有點別扭,咳了一聲,問:「喝水不?」

「……」

「你不喝餓喝。」黃木犢淡定自若地拿了一瓶水,咕嘟嘟一口氣喝了半瓶,咂嘴,「這天氣干滴很。」

他在拉家常嗎?昆比:「……」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你也不能太執著咧。」黃木犢最近講座搞慣了,受不了冷場,見昆比如此沉默自己就先說上了,從口袋里掏出個烏龜殼,一個個地將銅錢塞進去,晃了晃,「來,送你一卦,幫你看看來生。」這輩子他反正是活不長了,叛國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