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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啥,大家都餓了,我們還是吃飯吧。」

所有人都跟上了發條一樣低下頭吃飯,動作整齊劃一,雖然自打開始學習禮儀,拜家的餐桌上就再沒出現過刀叉奶瓶滿天飛的場面,但像今天這樣鴉雀無聲的情況還是太讓人意外了,索特越發覺得奇怪,巡視了一圈,問:「怎么缺一個人?」

「呃」羅素的手停了一下,道,「父、父王他出去旅行了。」

「我知道啊。」

「潘、潘瑟在軍校集訓沒有回來。」

「我也知道啊。」索特又看了一圈,確定少了個人,「那小歡呢?」

羅素的手輕輕抖了一下,一滴汗默默從頭上滑落下來:「他、他去跟同學野營了,我、我忘了告訴你。」

「是嗎?」索特繼續吃飯,「很好,多交朋友有好處的。」

「是是。」羅素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哆嗦著幫他舀了一勺湯,勺子和碗撞擊發出清脆的咔噠聲,「你累壞了吧親愛的,多吃點。」

「你抖什么?不舒服嗎?」索特關心地問,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涼冰冰的全是冷汗,「你很熱嗎這么多汗。」

羅素抖的都有點抽搐了,推開他的手:「不,我很好,親愛的你趕快吃飯吧。」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懷孕了?」雖然他們已經湊夠了一打孩子,也協商好一百年內不再生了,但索特有時候還是希望羅素避孕失敗。

羅素整個人都像是打擺子似的亂抖著,一張臉抽搐的都要變形了,哆嗦道:「親、親愛的別這樣,孩子們都看著呢,而且我一直在避孕。」

索特回頭,只見所有的兒子都瞪著眼睛緊張地看著自己,好像在看定時炸彈一樣,對視兩秒,他們忽然動作整齊的低下了頭,開始認真地切割食物,同時整體換上了「我們什么都沒看見」的表情。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嗎?索特忽然覺得在小輩面前是該注意下形象了,於是尷尬地咳了一聲,松開了手繼續吃飯。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羅素表情扭曲地攥著餐巾,差點都扯爛了。

沉悶的晚餐終於結束了,所有人都像是松了口氣,尤其羅素,一放下餐具就站了起來:「那個……我、我有點不舒服,先去睡一會。」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是要請御醫來看看?」索特緊張地問,剛才他一直覺得某種詭異的氣氛蔓延在自己周圍,難道是注定伴侶發出的危險訊號?

「不、不用了,我只是、只是吃撐了,需要睡一覺消化消化。」羅素腦門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可是吃撐了不是應該活動活動嗎?算了你臉色不好,我還是送你回房吧。」索特習慣性地攬住他的肩膀,忽然發現老婆好像長高了那么一點點,「咦,你長個子了嗎?」

「可、可不是,我發現每天一吃完飯就躺下養膘很容易長個子呢呵呵,所以我現在得馬上去睡覺了。」羅素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胳膊,「那個啥,孩子們已經等了你好幾個月了,你還是多跟他們相處一下吧,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不用急著回來睡覺啦哈哈。」說著同手同腳往樓上走去。

索特還來不及說什么,胳膊已經被比奇抱住了:「啊哈哈爸爸說的沒錯啊父王,我可想您了,來吧我們下國際象棋吧,弟弟們都太廢了我一次都沒輸過,求您蹂躪我吧我可欠拾了。」

比奇和潘瑟同歲,身高卻還沒有他弟弟班農高,不過顯然這孩子把力氣都花在長心眼上了,智商不是一般的驚人,雖然修的是「理論空間學」這么坑爹的專業,但那些號稱「用虛幻的證據推導更虛幻的結果」的課程遠遠無法滿足他變態的大腦,因此他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益智游戲上,比如「六維國際象棋」。

索特的生物智商略低於比奇,但勝在老謀深算實踐經驗豐富,經過七八個小時的慘烈廝殺,終於以四比三擊敗了兒子,摸下巴笑:「有進步,別灰心比奇,等下次我回來大概就會輸給你了。」

比奇還在抓耳撓腮地回憶戰局,完全沒注意到父親已經起身打算離開了,旁邊的弟弟班農立刻一腳踩在他腳面上。

「嗷」比奇一下跳了起來,怒道,「你干嘛……」

班農猛向他使眼色,比奇馬上反應了過來,撲過去一把抱住了索特的大腿:「父王別走!」

索特差點被他撲倒了,詫異問:「你干什么比奇?」

「呃」比奇眼珠一轉,道:「父王您不是吧,贏了就想跑,來吧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我一定要扳回敗局昂,讓我們展開真正男人的對決吧……」。

索特黑線,只是益智游戲而已,用得著扯這個嗎?慈愛地拍了拍兒子的頭:「明天吧,我有點累了。晚安寶貝,你會成為一個男人的。」

比奇絕望地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片刻後轉身,沉痛地對弟弟們道:「你們要替我作證,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幾人對視一眼,點頭,紛紛露出擔憂而悲壯的表情。

索特回到卧室,發現老婆規規矩矩躺在大床上,被子一直蓋到脖子,只露出個頭,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跟著他轉。

「還沒睡啊?對不起我們下棋下的太久了,比奇這孩子越來越厲害了。」索特打了個哈欠開始脫衣服,羅素在被子里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睡衣都准備好了,在里面,洗澡水也放好了。」

「唔,真賢惠。」索特脫的只剩內褲,俯□想要吻老婆,羅素卻非常不配合地扭了一下頭,於是他只吻到了臉蛋。

「先、先去洗澡吧。」羅素又哆嗦起來了,索特不明白他今天為什么這么緊張,難道這也是小別勝新婚症候群的臨床表現嗎?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索特詫異地發現羅素已經將被子整個都裹在了身上,弄的跟個蠶蛹似的,熱的一腦門子汗。

「你這是干什么?」索特莫名其妙地問,羅素瞪著眼睛搖頭,不說話,索特不得不爬上床一層層地將他剝開,這才躺到了他身邊,長臂一伸將他摟到了懷里。

五秒鍾後。

索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黑如鍋底,然後,他緩慢地轉過頭去,暗紅色的瞳孔在黑夜里閃爍著憤怒的光芒:「羅!小!歡!你爸呢?」

「羅素」的身體抖的越發厲害了,他輕輕地往遠離索特的方向蠕動了半米,又移動了半米,然後堆出一臉僵硬的假笑,用綿羊音道:「父、父王,您、您好,哈哈,我、我、我只是想試試您的床是不是像二哥說的那么舒服,哦呵呵……」

「你爸呢?」索特一躍而起,穿著格子睡衣站在床邊憤怒地看著五兒子,頭頂的卷毛都炸了起來,他當然不介意跟兒子們睡一張床,但問題是此刻應該睡在他身邊的那個混蛋去哪兒了?!

羅小歡眼看蒙混不過去了,爬起來哭喪著臉道:「不關我的事啊,我都是被逼的啊,爸爸說如果我不幫他騙你就不讓我在他的大片里跑龍套啊,父王你饒了我吧,天知道這年頭想紅有多難了,娛樂圈不好混啊……那什么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件事是爸爸和比奇的餿主意,我也是受害者,誰讓我長的最像爸爸呢……」

「你爸呢?」索特拎著兒子的衣領將他拖起來,「別告訴我他去參加那個該死的探險隊了昂!」

「父王英、英明!」羅小歡掙扎著想要趕緊跑路,沒有任何猶豫就把他爹的金蟬脫殼之計兜了個底朝天,「爸爸他去星系外圍的無人星球探險了,本來昨天就能回來的,結果遇到了磁暴干擾,所以提前通知我先cos他幾個小時,他天亮前就能回來了。」

「那你們沒想過我可能沒那么蠢,也許在他回來之前就能看出你是假冒的了嗎?」索特憤怒地吼。

「二哥說他一定會拖住你的我只要躺床上裝死就可以了,我就知道他是個廢柴從來答應我的事都做不到嚶嚶嚶嚶……」

「哈?你們還有連環計等著我哈?」索特都氣的笑了,拿起枕頭下面一個小瓶子,「那這個噴霧又是什么?」

「爸爸說等他回來就讓我給你噴這個,然後你昏迷了他就能進來把我換回去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謀殺親夫?謀殺親爹?索特松手,整個人都斯巴達了,這一瞬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壞掉了……

羅小歡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連忙連滾帶爬地溜出了卧室,索特已經顧不上跟兒子理論了,第一時間接通了老婆的通訊,系統提示有磁暴干擾無法接通,於是他又找到了衛隊長。

「幫我查一查所有注冊在案的探險隊,看有沒有羅素的名字。」

「是!陛下。」衛隊長領命,索特忽然想起羅素辦過假證,這回出去用的可能不是真身份,立刻又加了一句:「等等,也許他會用假身份,最好用dna序列驗證去查。」

「是!」

衛隊長效率很高,幾分鍾後就反饋了信息:「陛下,已經查到了,他在一個叫紅蜘蛛的探險隊里,目前他們的飛船正在穿越磁暴區,大概四個小時以後就會降落在薩熱納星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