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麻生真翔看著那一堆玻璃粉末,心下一顫,她這是在給他下馬威啊,但是想到此時已經故去的弟弟以及在醫院哀嚎不已的女兒,他將心底那一瞬間地顫抖給拋之腦後。

麻生真翔雙眸微凸,緊抿的嘴唇硬生生扯出一個笑來說道:「好吧,那我便稱你一聲東宮桑,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賜教?」

東宮九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笑道:「麻生君但說無妨。」

「東宮桑身為老師,可否解釋一下為何要加害小女,這份心思是不是太過狠毒了些,她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孩子!」麻生真翔暗暗咬牙道。

東宮九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發髻淺笑依舊:「麻生君在說什么,為什么我聽不懂呢?醫者,懸壺救世也,您是否搞錯了。」

旁邊的麻生園子第一個忍不住,她憤恨地伸出手指罵道:「小賤人,敢做不敢當!你以為我們麻生家是好欺負的嗎?告訴你,我整不死你!」

東宮九淡淡地瞥了眼伸到眼前的食指,嘴角的微笑依舊,只是那單純的眼眸似乎幽深了起來,讓人覺得深不見底,她道:「麻生夫人您的手指可真漂亮,只是可惜了……」可惜以後再也用不到了。

麻生園子的心頭一突,莫名有些膽怯,她裝作漫不經心地放下了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東宮九端起旁邊的一杯朗姆,另一只手隱晦地輕輕一彈,旁邊尖銳的哀嚎聲瞬間穿透耳膜,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東宮九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對面麻生真翔和麻生園子的腦海中清晰地傳來了她的聲音:「我就說可惜了呢……」

麻生園子看著自己不知為何瞬間疼痛難忍的食指,愣愣地抬起了頭,麻生真翔此時也是將目光放在了東宮九的身上,剛剛的話是她說的吧,剛剛也一定是這個家伙搞的鬼!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看來,東宮九突然之間表情委屈,雙眸含淚,纖細的雙肩微微聳動,飽含著啜泣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道:「麻生君,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您的女兒、生病……真的不關我的事,你們不能這么冤枉我……嗚嗚嗚……」

還不待麻生真翔夫婦從東宮九突然委屈的哭訴中回過神來,東宮九便繼續道:「我知道,因為哥哥為鳳凰寺家辯護……讓你們心里不痛快,但、但您們也不能、不能如此對我啊……」

此時,朝日奈家的兄弟和跡部、手冢他們趕了過來,朝日奈右京看到東宮九雙眸垂淚,怒火一瞬間竄起,他看著麻生真翔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仇人一般,原本溫雅的形象瞬間消失,他將東宮九護在身後道:「這不是麻生君和麻生夫人嘛,今兒不在家為弟弟守靈,怎么有時間來參加別人的壽宴呢,我知道我為鳳凰寺家辯護讓你們心里不痛快,但是我妹妹可是無辜的,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右京的話不可謂不毒,簡直是戳心窩子啊,不過他的話也讓周圍的人對麻生夫婦投來了頗為不贊同的目光。

親人去世,居然還穿著光鮮地參加別人的壽宴,這種行徑簡直荒唐啊,冤有頭債有主,如果麻生真輝不是喪盡天良,豈會因為朝日奈右京的辯護而被判處死刑,何故去欺人妹妹,瞧那小姑娘哭的!

「怎么回事?」跡部景吾看東宮九在那嚶嚶啜泣,臉色瞬間掉了下來,他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眼麻生夫婦,想到早上看到的新聞,猜到一定是因為他弟弟的事情找東宮九的麻煩了,可惡,大爺他還從來沒見這不華麗的女人哭過,居然就這么被他們給弄哭了!

「小賤人別給我假惺惺!你以為這樣就能顛倒是非博人同情嗎?做夢!」麻生園子忍著疼痛直起身子滿臉刻薄地罵道。

只是她的話剛一說完,陡然感覺喉嚨處一窒,便發不出聲兒來了,而她的腦海中則是響起了東宮九那略顯嘲諷的聲音這張嘴可真臭,還是不要開口得好。

麻生園子驚得猛然一抬頭,正好捕捉道了東宮九那冷笑的表情,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不是幻覺?!

麻生真翔見老婆突然不說話了,上前一步,至少要讓東宮九趨於壓力將小葵的頭疼症給治好,只是他還沒有開口,便被麻生園子給攔住了,她現在手疼、喉嚨更疼,而這一切都是東宮九所為,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看到她是如何做到的,這讓她的心狠狠打了個冷戰,不能讓丈夫也跟著重蹈覆轍,此時此境,不是找她麻煩的時候。

多年的夫妻默契讓麻生真翔瞬間領悟了妻子的阻止,最後他們憤憤地瞪了東宮九一眼便轉身離開。

兩人一離開,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就各自散去了,畢竟這個宴會拉關系還是很重要的,這種規格的宴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沒有了那些目光,朝日奈棗第一個開口道:「小九,你沒事吧?」

東宮九抬起頭,表情淡然,嘴角掛著的是他們最熟悉的微笑,她抽出絲帕輕輕點了下眼睛將淚水吸干,聲音平靜地道:「我沒事。」

直到這時,如果再不知道東宮九那所謂的啜泣是真是假的話,那他們就是傻子了。

不過他們卻是沒有一人指責她,只是心中松了口氣,說實話,看到東宮九那委屈哭泣的小模樣,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朝日奈右京頗為自責地開口道:「小九,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東宮九輕輕地搖頭道:「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數。」她知道麻生夫婦找她不僅是為了報復朝日奈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他們的女兒麻生葵,這是她種下的因,跟右京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