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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睡得安穩。」瞥了眼屏幕里安詳睡著的某人,唇邊不覺泛出一抹寵溺的笑。

「先生您吃飯了沒?要不要我讓人去准備?」

「不用了。他在等我吃他吧。」以眼神示意可以把鏡頭關了,便踏步上樓。

推開門,床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沉睡中的美麗臉龐少了份狡狹、玩世不恭,多了份安寧、孩子氣。

蘭斯洛不禁坐在床邊,拂開滑落臉頰的柔亮黑發,勾勒起他出色的五官,手指輕輕撫過總是帶著玩味微笑的唇,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唔……回來啦……」被臉上的觸感弄醒,眼睛還未睜開,扒開他覆在臉上的手,嘴里習慣性地咕噥著,「鬼混回來別碰我……」

「知道你在這里我怎么可能會去鬼混?」搖頭笑笑,沉醉到竟沒發現剛才的異樣,低頭靠在他耳邊,用嘆息般的語氣,叫喚他的名字,「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嗯?」頭腦立時從半夢半醒間驚醒,側過頭唇與唇之間只相隔一指距離,「喲,是你啊。」

「你以為是誰?」藍眸立刻凝起,「唐睿么?!」

「沒有啦。」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要回來強暴我了么?等得我都睡著了。」

「你好像比我還迫不及待。」他的藍眸閃著,低醇的嗓音像陣風,拂過他泰然自若的臉。

「如果你讓我有快感的話。」裴臻接道,笑容自臉上暈開,徐徐勾勒一弧的邪魅。

「試試吧……」蘭斯洛濃烈地凝視他,欲低下頭吻他,卻被不經意地避開,也不強求,改為在他頸部吮吻徘徊,手指慢慢解開他的衣扣,一顆,兩顆……

「喂,你還在磨磨蹭蹭什么?」被強暴的某人有些不耐煩了,「這是強暴!不是做愛!你懂不懂什么叫強暴啊?要不要你裴爺爺教你?」

蘭斯洛深吸一口氣,上床傾身壓住他,以膜拜之姿沿著他的胸口的線條舔吻,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拉開他皮帶的手盡管強自抑制仍有些微顫抖……

好一會,終於從他身上爬起,放棄似地頹廢躺到一邊,看著他衣襯半敞性感撩人的模樣,的確激起他心中一股莫明的欲望但清楚的知道不是情欲。

「哈哈,你果然不行。」裴臻側頭盯著他眼里的情緒,意料中地訕笑道。

「我有很多情婦。」蘭斯洛辯解道,「也玩過男人。」

「哦喔~那就是我沒有魅力啦?」很受傷的表情。

「沒有那回事!」蘭斯洛握緊雙拳,松開,抬手再次撫上他的胸膛,說出一直以來的困擾,「我是無神論者,可是我竟然會覺得連碰你都是褻瀆。」

「……你那是變態。」裴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管怎樣,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手摟過他的脖子,在他頰上印下一個吻,緊緊抱著他不願松開。

此時,突然一人咚咚地跑上樓來,一把推開門:「先生!不好啦!啊,對不起!」莽撞地大漢看到不該看的畫面,忙背過身去。

「什么事?」蘭斯洛也不介意,仍緊抱著懷中人。

「有大隊人馬闖入卡地島!竟然能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中心區域!那里放置大量火葯,我們的人不敢冒然開火!」

「有內賊。」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蘭斯洛雖有驚訝仍不慌不忙地從床上爬起,盯著身邊的人,直覺道,「是你干的?」揚起眸,隱藏起所有情緒的眸子,看來讓人喘不過氣,充滿壓迫。

「哈哈,又來了。」裴臻嘲諷地回視他,「你從來不相信任何一個人,要不然也不會花可觀的人力物力把倉庫轉移到另一個無人島了,無非是怕我泄漏秘密。」

蘭斯洛被他回堵得無話可說,只能道:「待在這里,等我回來。」又不放心地命人拿來葯物,親自加量注射進他體內,「有什么需要找強尼。」指了指一旁的大漢,便穿上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先生!我也要去!」喚為強尼的大漢急道。他才不要和這家伙單獨待在這里!

「不,你看著他。」蘭斯洛冷聲打斷他,回看一眼床上的人,輕扯嘴角,「不要小看他,他能活到今天,靠的絕非僥幸。」

「……是。」大漢雖然應聲,可依然不相信床上小白臉一樣的家伙有什么本事。

蘭斯洛走了沒多久,床上的人就不安份了:「強尼甜心,我渴了。」

「你亂叫什么啊?!誰是你甜心!」大漢滿身雞皮疙瘩地吼,轉身給他倒水。

可就在轉身的一剎那,一股劇痛由頸脖處傳來,多年的備戰經驗使他身體條件反射地轉過身,可還未來得及動作一腳已經迅速襲上他的腹部,迫使他弓身跪坐在地。

「你」眼睛像見鬼似地瞪著他,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腳,讓他整個人仰倒。

「對不起了強尼甜心。」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是那抹無可挑剔的魅惑笑容,「因為太過迷人的關系,我得保護自己,唯有變成最強的那一方,才有資格活下去。」唇邪邪的往後一勾,畫出一道冷硬無情的曲線。

這家伙不是早已經四肢無法動彈了么……還是加量的葯劑……哪來這么強的力氣……他是人么……

帶著這些疑問,強尼眼皮撐不住地耷拉下來,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天空掛著一層厚厚的雲,時漲時落的轟鳴聲來自浪濤,澎湃和怒吼來自推波助瀾的風。

「少爺,他來了。」馬修拿著望遠鏡搜尋著海面,突然視線內出現另一艘游艇。

「我去會會他。」唐睿走上甲板,望著迅速接近的白色游艇,嘴角的笑意更濃,像是無畏的帝王散發出冷冽的光芒。

「是你。」等兩艘游艇幾乎靠在一起,蘭斯洛也從船艙里走出,沒有意外地盯著他,甚至不掩贊賞,「目前為止,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你是第二個。」

「這並沒有什么難的。」笑容中透出十足的自信。

「我雇用的佣兵全是一流的,你能進入中心區域,這對其他人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

「呵呵,你可以這么理解不可能(impossible)i』mpossible(我是可能的)。」

「呵呵,好狂妄的口氣。你就不怕我命人開火?這島上的火葯能把整個島炸上天,你知道我並不是在誇張。」

「相信我,那是你的損失。」

「我憑什么相信你?」蘭斯洛微微一笑,手一揮,十幾個黑衣酷保鏢已經舉槍踏出甲板,對准目標。

「我也是有備而來的。」從容不迫的笑容從未自臉上褪去,「更何況,你要是開槍,你的心上人第一個不會放過你。」不痛不癢地擊中他人的痛處。

蘭斯洛眯起眼,雙目中寒光四射:「你跟他已經到什么地步了?偉大的愛情?至死不渝么?」說著不屑地嗤笑一聲。

唐睿聞言感興趣地挑眉道:「你好像很瞧不起哪,你對他難道不是偉大的愛情?至死不渝么?」

蘭斯洛立即露出鄙夷的笑:「任何感情都及不上我對他的,他是我心中最美好的一切。」

「喂,你有那么好么?」此時一道帶笑的男音從旁傳來。

「你覺得沒有嗎?兩個人為我血戰耶~」另一道華麗的男中音悠然回答。

突然出現的兩個人讓甲板上對峙的兩人一個驚愕詫異,另一個也沒什么好臉色。

「哈哈,我終於明白他對你的感情了。」其中一個白凈斯文,眉宇之間卻透著些許的桀驁不馴的男子笑道,「所謂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女神,這女神是只能看,不能碰的,只能遠遠地、遠遠地膜拜與仰慕,絕不能褻瀆了她。她是真實存在的也好、是我們自行勾勒的完美典型也好,總之她就是我們心中最美最好最夢幻的一切。」

「如果你是誇我的話,能不能把那個『女』字去掉?」另一個長發飄飄,每個部位都好似心雕刻過的美貌男子撇嘴道,「人家可是男人中的男人誒~」

「喂,蘭斯洛。」拉塞爾朝甲板上的人招手,「我說的對不對啊?這女神是讓人想起來的時候,這里」指了指胸口肉麻道,「會好酸好疼,嘴角偏偏還忍不住微笑。」

唐睿忍不住輕笑起來:「你說的,好像是天敵。」走下游艇,朝他倆走來。

「的確是天敵。」拉塞爾笑道,「遇上他,就只能投降,一顆心捧在手里珍重地獻給他,他卻視而不見。」

「住嘴!」被說中心事的蘭斯洛眸里燃燒著藍色的火焰,也跟奔下游艇,一手揪起長發美男的衣領,「你怎么會在這里?!」

「別這么粗魯嘛。」裴臻拍開他手,咧嘴道,「拜你所賜,經過你dpad的洗禮,你的一般葯物對我都不會起作用,這就是我之前說的副作用。」

「……你又騙我?!」蘭斯洛咬牙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情這個東西果然最令人忘乎所以,好比一把利劍。

「誰讓人家演技好呢?」裴臻沒辦法地攤手。

「好……好……」蘭斯洛不斷地呼吸,宛如一頭受傷的獅子,忽地陰沉地笑起來,「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仁」說著一把攬過裴臻的脖子,抄出一柄槍抵著他太陽穴。

「你下不了手的。」唐睿凝神盯著他,溫柔的語調挾帶誘哄。

「你要不要試試看?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霸占。」蘭斯洛陰陰地笑著,「很不湊巧,有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貨車?里面全是tnt炸葯,想知道如何安裝才能讓這東西釋放出它的全部能量嗎?我將它組裝在貨車里,好讓它全副威力地炸向兩邊夾帶著數千碎鋼鐵,統統粉碎……」

呼吸停滯了。

萬籟俱寂。

震驚和害怕產生的靜謐。

原本跟著下船的人全紛紛逃回船上。

「少爺!」馬修情不自禁地摸向他的左輪手槍,這動作僅僅是一種條件反射,因為即使用357口徑的手槍也無法讓炸葯失效。

「你別過來!」唐睿喝聲制止他。

相反,這些炸葯的爆炸力估計可以跟星期天油鍋里炸脂肪差不多。

擊中這樣一個高能量的炸葯,危險太大了。到時候炸葯有可能比遙控的那家伙預計的還要早就爆炸。

「好了,裴,跟我回船上。」蘭斯洛溫柔地在他耳邊呢喃,「不然大家同歸於盡……」話里有著不顧一切的決絕。

「是不是我跟你走了,就一切平安無事?」裴臻冷靜道。

「我以你的名義起誓。」蘭斯洛答得鄭重其事。

「……好。」裴臻點點頭。

正當蘭斯洛興奮拖起他的手離去之時,一人突然從船里沖出來

「你還是下地獄去吧!」舉槍的不是別人,正是眼神充滿殺氣的美少年萊安,他一直不明白這家伙有什么好,為什么那么多人都對他如此著迷。

「」地一聲槍響

就近的馬修也來不及阻止,眼看著子彈已帶著火星從空氣中飛速劃過,准確無誤地向裴臻馳去。

……

空氣流動仿佛再次靜止了……

屏息聲中一人像被一只無形的拳頭猛擊了一下,搖晃倒下

「啊」萊安驚叫一聲發瘋似地跑上前,抱起地上的人,按住他的胸口,可以感覺掌心不斷傳來的溫熱稠濕,殷紅的血汩汩不停地涌出,染滿了他的手,顫聲泣道,「你……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有什么好……為什么要替他擋……」

「少爺!」馬修第二個沖過去,扶起地上人。

唐睿看了一眼僵硬一般定在那邊的長發男子,回過頭朝萊安扯了抹笑:「……答案你還不知道么?」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