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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床,走了。」

孟凌淡淡的嗯了聲,捂著胸口,那個人是沉睡了還是消失了?

舍友看他一眼:「……小冬?」

孟凌回神,開始穿衣服。

時間一晃而過,眼看要到周末,按照慣例孟凌應該先去公寓找齊鈞,然後和他一起去郊外,但孟凌借口說這周要回孤兒院拿點東西,約好郊外見,齊鈞不疑有他,溫和的說讓他注意安全。

明天是休息日,住校生大部分都回家了,孟凌拿出一個包,簡單裝了點換洗衣物,孟小冬的東西一向不多,沒什么可帶的,按段城的意思就是都扔了買新的,結果被媳婦冷眼一掃,乖乖閉嘴。

孟凌環視一周,拎起包,確認只有這些。

段城早已拿出毯子,趴在上面眨著亮晶晶的望著媳婦,在宿舍飛來飛去,很是迫不及待,此刻見他轉身,立刻亢奮:「拾好了?」

孟凌看看他,有些遲疑:「真去你家?」

「那當然!」段城跳下,擁著媳婦上去,「住賓館多浪錢,不如在我家住著,等過兩天一起去學院,既方便又省事,你放心,我家的人很好相處,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相中的媳婦,一直等著你去呢。」

「……」孟凌想象一下被圍觀的畫面,慢慢往下蹭,「我還是去住賓館吧。」

段城急忙抱著他,掐著隱身訣,操控法器從窗口瞬間沖上高空,天氣已經轉暖,雖是傍晚,但並不怎么冷,孟凌眯眼看著遠方,一顆橘紅色的巨大火球正緩緩西沉,給層層白雲染了一抹艷色,瑰麗壯觀,他贊嘆一聲:「真是漂亮。」

段城扭頭,見他眸子里映出一片火紅,笑著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孟凌心情不錯,沒有阻止。

段家建在郊外,與齊家在不同的方向,而且離城市較遠,二人飛過層巒疊翠的高山,慢慢下降,孟凌低頭望去,不禁吸了口氣。

眼前的山呈懷抱狀向兩側綿延,仿佛張開的手臂,正中間較低,一道瀑布從那里奔騰而出,轟然砸下,氣勢磅礴,瀑布之外以青石鋪地,托著古韻十足的建築群。

黃昏已至,整座建築在余暉中染了層光暈,越發的恢弘庄重,一條寬大的石板路從山下曲曲折折蜿蜒而上,直通這里,而道路盡頭、正殿三十米之外,兩個參天的石柱架著一塊橫匾,匾上雕著花紋,中央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大字:段。

他看著眼前震撼的畫面,久久沒有回神。

段城起法器,抱著媳婦跳下,孟凌站好抬頭,只見主廳都是人,正齊刷刷望著這邊,神情激動。

「……」孟凌說,「我還是想去住賓館。」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齊齊開口:「住什么賓館啊?」

孟凌:「………………」

他忘了這群人是修士,自己的聲音再小他們也能聽見。

「別緊張,沒事。」段城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帶著他進去介紹給眾人,他只說了名字,沒提「媳婦」這兩個字,當然,他相信大家心知肚明。

段家人本想送見面禮,但段城說媳婦還沒追到手,肯定不要,便私下里代了,以後再給他。

孟凌禮貌的一一打過招呼,只覺這些人很年輕也很隨和,完全感覺不出惡意,但他仍有些詫異,總覺得他們看他的眼神隱約透著股欣慰,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段父說:「別拘束,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孟凌應了聲,很快被段城拉著走了,從正廳穿過,去後面的院子。

「你先住著,等我爺爺回來幫你看看能不能把法器取出,之後你如果住不慣咱們再換。」

孟凌挑眉:「換去哪?」

「我家在外面有生意來往,當然還有別的房產,這里是老宅。」

孟凌瞬間想起他們開了家醫院,肯定是有錢人,便了然的點頭。

段城把媳婦送到自己的院里,妥善的安頓好,本想膩在他身邊求抱抱求親親,但他老爹不停地給他傳音讓他去主廳,他只得暫時離開,飛速趕到,驚訝:「你們怎么還沒走?」

眾人早在剛才就已探到孟凌的靈氣很薄弱,紛紛感慨他們家終於有一個弱的媳婦了,心里滿意的不得了,此刻見到段城便呼啦圍上來,激動的看著他,耳提面命:「這媳婦必須討到手!」

段城握拳:「放心,我會的!」

百米外的孟凌忽然寒氣上身,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面無表情的摸摸鼻子,只覺莫名其妙。

23

23、算賬

初三是關鍵學期,時間非常緊張,學校安排周六補習,每周只休息一天,因此孟凌去段家睡了一晚,轉天便是與偽君子約定的周末。

齊鈞這天提前到了,先是去山坡探了探,確定沒有危險便站在車站耐心等著他,兩個小時過去,孟凌仍不見人影,他不禁皺眉,正想打電話問問卻聽到清脆的鈴聲響起,拿出一看是孟凌發的短信,大意是在孤兒院臨時出了點事,要中午才能到,他回了句好,繼續等著。

一分一秒漸漸流逝,臨近中午,孟凌尚沒有出現,倒是齊鈞的父親忽然打來電話,沉聲問:「你在哪?立刻回家。」

齊鈞聽到那頭一片嘈雜,下意識皺眉:「我這邊還有點事,怎么了?」

齊父沉默一陣,簡單交代:「先去把你的事辦完,馬上回來。」

齊鈞看著掛斷的手機,正思考要不要給孟凌打電話,卻見他再次發來一條的短信,說院長非要拉著他談話,好像有事要告訴他,晚一點才能坐上車,他在心底暗罵了聲麻煩,仍好脾氣的回了句好。

他估算一下從孤兒院到郊區的時間,等了兩個多小時,耐心全部磨完,拿出手機撥號,見那頭一直沒接,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正在車上所以聽不見,便稍微了點不滿,繼續等著,又一個小時過去,他再次撥號。

孟凌聽著熟悉的鈴聲,想象一下偽君子從早晨傻兮兮的站到下午三點的畫面,心里滿意,終於接了:「喂?」

齊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不帶絲毫火氣:「小冬,你在哪,我……」

「孟凌。」

齊鈞一怔,不明所以:「嗯?」

「我叫孟凌,是第二人格,從你認識孟小冬開始我就在旁邊看戲,我說失憶,不過是逗你們玩,」孟凌的語氣淡漠,「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配合,我成功讓孟小冬死心了。」

齊鈞霎那間一驚:「……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很明白,你耍他,我耍你,你能對他演戲,我也能對你演,很公平不是嗎,被人玩弄欺騙的感覺怎么樣?」

齊鈞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措手不及,大腦有短暫的空白,心頭極駭極怒,他只要想到這兩個月的所作所為在這人眼里不過是一場笑話,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他的額頭突突直跳,壓下翻騰的情緒:「我……」

「你想說剛開始是演戲,但後來發現真的喜歡上我了,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孟凌打斷他,淡淡的問,「是不是?」

齊鈞噎住。

「你就像一個跳梁小丑,」孟凌的聲音帶著微許嘲諷,「我真為你感到可悲、可憐。」

齊鈞:「……」

「別掙扎了,如果你一早坦白你是修士,我勉強會相信你還算有點誠意,可惜。」

「……什么?」齊鈞微微變色,腦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這不是第二人格,而是器靈。

「你在想我有可能是器靈,所以才會知道這件事,是吧,」孟凌平靜的說,「其實不是,你如果想知道答案,可以去問問你親愛的表妹,那段時間要不是你們不留余力、鍥而不舍的刺激孟小冬,我也不會成功得到身體。」

小蓉?齊鈞惱怒,那個女人真是多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他本以為這人是在怪他欺騙感情,沒想到竟連修士的事也知道了,難怪這人會如此確定他在騙人,他回想自己最近的作為,只覺當真是如小丑一般,面上再次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臉色極其難看。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你最好回家一趟,」孟凌說,「你人品不怎么樣,皮囊倒是不錯,學校里喜歡你的腦殘挺多,我對他們說你是一個十分孝順的人,周末會在家里照顧你爺爺,然後稍微鼓動了一下,他們就決定今天帶著禮物去看望你病重的爺爺了,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希望你爺爺看到他們、了解他們的來意後會高興。」

齊鈞:「……」

「我明白他們那點心思,尤其是其中幾個女生,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估計會添油加醋的無意間的透露你在學校搞了個一無是處的男生,我覺得按一般情況推測,你的父母應該會很生氣,回家的時候記得順便一起解釋了,祝你好運。」

齊鈞:「……」

「就這樣吧,我要替孟小冬算的賬算完了,至於他以後還會不會出來我也不清楚,唯一確定的是他不會原諒你,你最好別再招惹他,」孟凌語氣認真,一字一頓,「齊鈞,從此後我們誰也不欠誰,你好自為之,再見。」

齊鈞放下電話,二話不說招出佩劍直奔學校,既然已經挑破,他便不再演戲,干脆今天就把法器取了,他快速趕到宿舍,發現沒人,想了想,向孤兒院趕,得到的結果則是被親人領走,不知道去哪了,他沒有細問,因為他知道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所以不出意外,那所謂的親人包括上面登記的名字全是假的,他查不到有用的東西。

他下意識要掏手機打過去,但電光火石間想到孟凌肯定不接,就算接了也不會告訴他現在的位置……他不禁閉眼,這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被這樣耍,他僵了半晌,狠狠砸了手機,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徹底報廢。

孟凌今天上午和段城去了一趟孤兒院,隨行的還有一個臨時找來的人,為的是充當自己的親人,順便把手續辦了,得以後院長因為他的失蹤而心急。

他自清醒後一直在看戲,孟小冬回孤兒院的次數不多,但即使這樣他也能看出這位院長的人不錯,對孟小冬很照顧,因此就想給孤兒院捐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