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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著橫幅。」

孟凌看過去,發現半空中確實有什么東西,但距離實在太遠,他不禁問:「寫的什么?」

段城一怔,想起媳婦是普通人,不像自己看的那么清楚,便拉著他上前,直到快要走到大殿才停下,揚揚下巴:「據說學院每屆都要寫一句話,類似於口號或標語,你看。」

孟凌抬頭,只見空中浮著一道五尺多寬的金色橫條,不知是用什么質地構成,竟還在隱隱發光,而橫條上則寫著幾個毛筆大字,蒼勁有力: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頓時無語:「寫這個有什么用?按理說不是應該寫一些激勵的話或者干脆寫校訓嗎?」

段城聳肩:「我只知道每屆寫的東西都不一樣,誰知道今年校方在想什么。」

孟凌還想再問,卻見旁邊來了一群人,為首的幾個估計出身世家,正滔滔不絕的講述這項標語傳統,還說往年都是幾個干事寫的,無非是什么「上善若水」、「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之類的話,而今年則是校長親自操刀。

那人臉上帶著少許知道內-幕的得意之色:「幾個干事按照慣例去找校長,原本沒指望他能上心,誰知校長聽完後當場就寫了這幾個字,吩咐人掛出來。」

眾人好奇,詢問其中的深意,還有人問校長是不是在說他自己。

先前那人搖頭,說那幾個干事剛開始也這樣想,但經過觀察,發現校長和平時沒什么不同,便慢慢打消了懷疑,而且校長很厲害,幾乎不會犯錯,所以說這估計是他給咱們的警示,要知道在修真的道路上,只要稍微犯一點點錯誤就有可能生出心魔啊。

眾人點頭,紛紛感慨還是校長寫的東西實在,接著開始討論從這句話里悟出的道理,越說越深奧。

孟凌聽得無語,看一眼段城:「這事你知道嗎?」

「沒關注過。」段城微微一頓,察覺周圍投來的視線變多,便摟著媳婦的腰一把帶進懷里,冷眼掃視一圈,宣告的意味十足。

先前那幾個世家出身的人也在暗中觀察他們,倒不是起了什么心思,而是修士的相貌多少受修為和靈根的影響,因此有時贊揚一個人的長相喜歡用世外謫仙來形容,可見並不是毫無根據空穴來風,而這兩人生得太好,看著就不凡。

此刻見段城望過來,他們便有意與之結交,上前幾步:「不知兩位道友怎么稱呼?」

孟凌是第一次被人叫道友,不太適應,一邊在心里腹誹你直接說「請問你們叫什么名字,交個朋友好嗎」不就得了,搞這么文縐縐的干嘛,一邊淡漠的答:「孟凌。」

段城沒有再放冷眼,顯然很喜歡這個話題,笑眯眯的說:「我叫凌愛城。」

孟凌:「……」

段城敏銳的感到媳婦正在掰自己放在他腰上的胳膊,急忙緊,不讓他輕易掙開,繼續對眾人笑。

那幾人看得清楚,都沒說什么,修真的道路漫長而艱辛,因此修士之間時常結為道侶,這並不奇怪,但像孟凌和凌愛城這樣還沒有修為就在一起的倒是很少見,他們不禁有些詫異,不過不會表現出來,紛紛笑著自報姓名。

段城聽著他們的姓,將這些人的家世猜了七八分,他觀察片刻,估摸這幾人雖然沒被選進內定名單,但進一班應該不成問題,他沒興趣和他們聊天,正要把人打發掉,卻見有幾名工作人員進了廣場,開始拿著單子核對信息,並指揮眾人排隊,他便立刻拉著媳婦走到人少的地方。

孟凌詫異:「怎么?」

「要分班了,」段城摸摸他的臉,「我不能參與,否則肯定被分到一班,我得先去找人解決這件事,順便去宿舍區把咱們的宿舍拾一下,等你分完班我再回來。」

孟凌點頭,目送他離開,安靜的站在原地,片刻後便見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向他走了過來,耐心詢問:「你是孟凌,這上面是你對吧?」

孟凌掃一眼單子,發現竟連照片都有,也不知段城是從哪弄的,他核對一遍信息,確認無誤,點點頭。

工作人員應了聲,翻頁:「剛才你身邊的應該這個人……咦,這上面怎么沒名字,他叫什么?」

孟凌:「……」

他敢打賭,段城報名的時候根本沒想好名字,這是後來心血來潮取的。

工作人員從上衣口袋拿出筆,看著他等待回答。

孟凌沉默半天,深吸一口氣,指著自己的嘴,擺擺手,意思是我是啞巴你快去問別人吧。

工作人員詫異:「受傷了?不會啊,我剛才還看見你們說話呢。」

孟凌:「………………」

他如果沒記錯剛才他們的距離很遠吧,這也能看到,修真的世界太糟心了。

這人如果知道孟凌心底的想法,一定會無奈的說聲冤枉,他們的修為都不算高,而且廣場人數眾多,他們不可能觀察的這么仔細,他會發現這兩個人,是因為段城的長相和氣質在人群中實在太顯眼,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所以他才清楚這二人剛才在聊天。他見孟凌沉默,擔憂的問:「真受傷了?傷的重嗎?連一句話都說不出?我幫你要點葯?」

「……不用了謝謝。」

「哦,那他叫什么?」

孟凌僵了半晌,從齒縫里擠字:「……叫凌愛城。」

工作人員看著他的樣子,感覺有些奇怪,不放心的問了句:「你確定?」

「……」孟凌面無表情,「確定。」

「他去哪了?」

「不知道。」

工作人員看著下面的單子,想了想,決定先去將其他人的核對完,一會兒再來找凌愛城,便把孟凌的單子給他,讓他到那邊排隊,轉身走了。

孟凌於是過去站在隊伍後面,微微側身向前看了看,見正門外擺了一排桌椅,上面坐著幾個人,新生將單子遞給他們,讓他們探了探靈根,然後領到一個小牌牌,繼而穿過正門邁入中院。

他沉默一瞬,看著眼前巍峨的帶著濃厚中國風的建築,接著重新看看那邊的場景,恍然有一種自己是待選秀女的錯覺。他把這種奇怪的念頭壓下,跟著隊伍慢慢前進,很快到達桌前,看一眼對面的修士,將單子遞給他。

那修士見到他的樣貌,不禁眼前一亮,急忙探向他的手腕,緊接著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但很快恢復如常,給他一個牌子。

孟凌注意到桌上還有1-2待定、2-3待定,應該是恰好卡在這兩個班中間的人,估計要再進行一輪篩選才行,他拿到的是3號牌,也就說是已經板上釘釘,差得毫無爭議,完全沒有再選的必要了,他早有心理准備,淡定的接過,邁進中院。

由於空間的縮小,中院比外面還要熱鬧,而且能看出扎堆現象,明顯是同班的混在一起了,他注意到有些人的手里還拖著厚重的行李,抬頭一掃,發現這里既沒有劃分班級區域,也沒有提供供人休息的椅子,便思考一下,覺得校方很可能是想等分班結束先帶著新生去宿舍,讓他們拾妥當才再次集合,舉行開學典禮。

正在他思考之際,不遠處忽然起了一陣喧鬧,人群不自覺地向兩邊分開,連剛才在廣場犯中二病的少年們都忍不住暫且起那顆孤傲冷酷的心,伸著脖子張望,孟凌有些詫異,余光一掃,見旁邊站著的正是方才和他們說話的那幾世家少爺,便上前詢問:「怎么回事?」

「是你啊,」那幾人對他笑了笑,其中一個指著前方,好心解惑,「內選的人出來了。」

孟凌想起某個偽君子,瞬間沒了興致。

那人猶自滔滔不絕:「這屆的內選名單里只有八個人,而且都是男的,其中兩個最牛,據說修為都到了凝氣五層,一個是鳳家的鳳白,另一個是齊家的……叫什么來著,哦對,齊鈞!」

孟凌詫異的挑眉:「鳳白?」

偽君子的修為是用孟小冬偷的靈草喂出來的,至於這個鳳白……雖然他曾經讓段城給鳳白寄過兩株寒髓草,但在寄去前這人就已經被內定了,再服用靈草沒什么意義,而且經過幾次網上的接觸,他覺得鳳白要寒髓草應該就是送人,沒對他撒謊,所以這個人的修為是自己練的,實實在在的強悍。

那人點頭:「鳳白是鳳家當家的小兒子,天賦很高,而且擁有罕見的風靈根,據說現在連一宗的掌門都對他很關注。」

「不是吧,一宗?!」眾人驚訝,話題很快轉到各大宗派上,倒是先前那人看向孟凌,好奇的問:「你是幾班?」

「3班。」

眾人聽得清楚,齊刷刷看著他,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情,但隨即發現反應太大,訕訕的笑了笑,沒有再聊天,而是繼續張望。

孟凌也向前掃了一眼,人們雖然都望著那邊,但不會明目張膽的圍上去,因此透過人縫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況,只見幾位內選的少年正在聊天,對周圍的視線毫不在意,完全持無視態度,他簡單數了數,發現少了兩個,不知是去找朋友了還是另有別的事情,而在其余的六個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齊鈞。

偽君子仍是那副樣子,或許是終於不用再和凡人打交道,他目中一貫的冷傲消失了,看著更顯溫潤,十足的君子風范。

孟凌在心里冷笑一聲,移開視線,而這時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扭頭,發現面前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

少年長相俊朗,笑起來有股陽光的味道:「你是孟凌?」

孟凌嗯了聲:「有事嗎?」

「沒有。」

孟凌:「……」

孟凌的心里轉了無數念頭,暗道齊鈞發現他了,所以派個嘍過來找自己的麻煩?或者是段城派來保護他的?

他這么想著,忽然見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少年微微彎腰,近距離與他對視,期待的問:「你猜我是誰?」

孟凌心中一動,瞬間想到一個可能,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見先前那幾個出身世家的少爺叫了出來:「鳳鳳鳳白……」

鳳白一怔,扭頭看他們一眼,笑了笑,接著重新看向孟凌。

孟凌感受著增多的視線,頓時覺得頭疼,急忙拉著他逃離現場,到小院最外側的走廊停下,背對著院子,靠著木制的欄桿,淡漠的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翻資料啊,」鳳白說,「一頁頁的翻,接著翻到你的照片,然後就開始在院子里一個個的找,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