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教的只是一些最基本的常識性東西,必然沒有,等學完這一本,草葯課就徹底結束了,要是誰對這些有興趣,可以將來再深入研究。」
孟凌了然的點頭,又翻了幾頁,果然見上面標注的用途以及作為材料煉成丹葯的作用都很普通。
段城拉著媳婦的一只手,向他身邊蹭蹭。
老師早已注意到他們,忍不住問:「你的書呢?」
段城眨眨眼,一臉純良:「忘帶了。」
「下次記得帶來。」
段城乖乖應下,繼續向媳婦蹭,只要來的不是段澤,他的書一向不會拿出來,其實剛開始就算是段澤的課他也照樣和媳婦看一本,但段澤竟以他忘帶書為借口罰他去後面站著聽,他默默遠離媳婦,可憐的熬了一節課,下次照舊,結果又被罰站,如此三次後他終於老實了,而現在來的不是段澤,他必然不會委屈自己。
孟凌對他的親近早已習慣,安靜的聽講。
段城單手支頭,盯著他的側臉,越看越喜歡,正想著吃點豆腐,卻忽然察覺到一股探究的視線,便快速向後掃一眼,接著瞬間和夜決的眸子對上,不禁斂了些笑意。
孟凌和他離的很近,見狀也向後看了看。
夜決的目光波瀾不驚,不含分毫情緒,只是不知是不是性格的關系,他的眼底帶著少許冷冽,看著不容易相處,此刻見孟凌望過來,竟對他點了點頭,接著移開視線,專心聽講。
孟凌微微一怔,從這人進門後他就有種奇怪的感覺,但一時又說清到底是什么,直讓他詫異萬分。
段城立刻不爽,把他的臉轉過來不讓他繼續看。
孟凌回神:「怎么?」
段城拿起筆寫了一行字:他是修士,有修為。
孟凌挑眉:「確定?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我肯定他是。」
「他來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會來玩,你最近修為漲得太快,有可能是上面派來調查的,總之你最近先離他遠點,等我查完他的底細再說。」
孟凌應了聲,沒反對。
段城看他幾眼,不放心的問:「你的修為又升了一層,真不難受?」
孟凌搖頭。
段城摸摸他的臉:「照你這種升法,過不了多久就到四層了,然後沖擊凝氣中期,和鳳白齊鈞一個級別。」
孟凌默然,他也覺得自己太快,但修為莫名其妙就漲了,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壓下心里的不安,換了話題:「為什么非要分九層?有什么說法?」
「九九歸一。」
「那不是應該八十一層嗎?」
「真分那么細,數起來多麻煩啊。」
「……也對。」
段城伸爪子摟著媳婦,見老師不知何時發現他們在聊天,正望著他們,不禁摸摸鼻子,閉嘴聽講。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二人簡單吃完飯,慢悠悠在花園溜達一圈,散步回去,可當他們到達小院時大門已經開了,夜決正安靜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此刻見到他們,便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段城沉默一秒,冷著臉進去,在他對面坐下:「下次再登門,麻煩先等主人回來。」
夜決不答,指了指旁邊的屋子。
二人扭頭,只見那間空屋的門竟然也開了,段城反應一下,驚怒:「你以後住在這兒?!」
夜決的眉毛挑了挑,似乎心情不錯:「嗯。」
「很好。」段城點頭,拉著媳婦離開,氣咻咻的去找管事,半個小時後,終於把其中一位成功堵在牆角。
那人正是當初帶領段城來宿舍區的工作人員,上面看他偶然得知了段城的底細,便干脆把他留下管理宿舍,專門應對段城提出的各種要求,此刻他臉色發白,哆哆嗦嗦向後縮:「您老別沖動,我……我能解釋……」
段城掰著手指,居高臨下看著他:「說。」
「學校規定不能給學生單獨開院,這是按照人數排、排的……我也沒辦法……」
「放屁,老子當初用石頭砸的那間呢?!讓他睡那間!」
那人抽噎一聲:「您老終於承認是你干的了……」
孟凌:「……」
「……別廢話,」段城怒了,「把他調走。」
「不是我不想調,」那人戰戰兢兢,「是那間房還沒修……」
「為什么不修?學校養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那人哽咽了:「爺……要是修好了你們就得搬回去,我為了我的小命和你們的幸福著想,攔了好幾次都沒讓他們修,誰知道中途還能再來一位學生啊……」
段城:「……」
孟凌:「……」
那人越說越傷心:「我容易嘛……沒功勞也有苦勞啊,您老不給報酬也就罷了,還吼我……真是太過分了……我要辭職……」
段城從儲物袋拿出一袋靈石扔過去:「馬上修,修好了讓那小子搬走!」
「哦。」
孟凌目送他走遠,看向段城,尋找措辭:「其實我感覺那個夜決沒惡意。」
「嗯,他要是有惡意,校長根本不可能放他進來。」
「……那你這么生氣干什么?」
「我當然生氣!」段城不爽的哼唧,「老子好好的二人世界沒了,你說我氣不氣?」
孟凌:「……」
段城扳著他的下巴親幾口,感覺怒氣消了點:「先忍了,我有空問問我二哥那小子到底什么目的。」
「你二哥知道?」
段城笑眯眯:「他只要去找我二嫂就什么都清楚了,這個忙他肯定願意幫。」
孟凌詫異:「你二嫂?」
段城親他一口,湊到他的耳邊低語:「校長。」
孟凌:「……」
段城繼續笑:「校長至今還以為他喝醉酒把我二哥強了,壓根就沒想過我二哥那個變態是故意把菊花整殘了騙他。」
孟凌:「………………」
你們這一家子真是太糟心了。
段城摟著他回去,見夜決仍保持剛才的姿勢,便上前兩步,坐在他對面,沒什么誠意的說:「你好,我叫凌愛城,他叫孟凌。」
夜決看了孟凌一眼,這才說:「你們好。」
孟凌看著他,發現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下意識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他微微一頓,瞬間閉嘴,他是雙重人格,自從驚醒後就在看戲,至於以前是否出來過他完全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現有的記憶里他沒見過這個人。
果然,夜決搖頭:「沒有。」
孟凌應了聲,不再問了。
段城敏銳的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怪,便一把將媳婦摟進懷里,瞪一眼夜決,明顯在說這是老子的人,沒事別瞎看。
夜決不為所動,仍看著孟凌:「他是你的道侶?」
孟凌霎那間一怔,張了張口,下意識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半晌後點點頭:「嗯。」
段城猛地一震,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再也顧不得與夜決瞪眼,急忙抓著媳婦的肩膀左看右看,順便探了探他的額頭,確認他沒發燒後,眼睛瞬間亮了,磕磕巴巴:「媳媳媳婦兒,你你你再說說說一遍……說的太快,跟做夢似的。」
孟凌:「………………」
夜決又問:「……他真是你的道侶?」
「……」孟凌說,「不是,我剛才逗你玩,我去睡午覺了,你們聊。」
段城「嗷」的蹦起來,緊緊摟著他:「什么不是?就是!」他看向夜決,滿意極了,「你小子很有眼光嘛,不錯,改天介紹鳳白給你認識,他和你一樣有眼光。」
夜決提醒:「他說不是。」
「他逗你玩。」
夜決搖頭:「他說剛才那句是逗我玩。」
「後來這句才是。」
「不,剛才的是。」
「不,後來的是。」
場面一時有些僵,段城和夜決對視,不停的相互放冷氣,周遭的溫度頓減,孟凌推開他:「……慢慢聊,再見。」
「等等媳婦,我陪睡。」段城急忙扔下夜決,搖著尾巴高興的跟著他。
夜決看著他們進屋,起身回房,摸了摸左手的戒指,從里面拿出一道符,咬破手指寫下一行字,點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