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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瘋了嗎?」世家子弟咆哮,「魔修殺人不眨眼,都不想活了?!」

眾人的反應不一,有的擺擺手:「沒事,咱們離得遠,話說……他們真殺人?不犯法嗎?」

世家子弟冷笑:「你在跟魔修講法律?還有什么叫離得遠沒事?他們可都是金丹期的修為,眨一下眼就能沖過來,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只有等死!」

眾人不以為然,還沒來得及反駁,只見附近的人聽到動靜,快速擠進來,亢奮的問:「怎么了?打群架嗎?我靠,帥!這叫什么,火流星嗎?真酷,我是火靈根,我決定以後就學這個了。」

另外一邊也探出幾個腦袋:「怎么了?切磋嗎?為什么不去練武場……哦哦哦,這是什么法術?段城加油!」

世家子弟:「……」

「……你們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世家子弟面色僵硬,覺得和這些人講不了道理,便果斷撥開人群跑路,「你們想死自己死,我們不奉陪了!」

他們剛走幾步,忽然看到宿舍區的老師迎面而來,頓時熱淚盈眶:「老師,他們都是瘋子,我們勸不動。」

幾位老師點點頭,快速看一眼戰場,一個個神色凝重,當下帶著他們往宿舍撤,准備設下禁制不讓他們出來。

眾人無奈,只得離開,不過這個年齡段一向叛逆,走在最前面的人見老師還在後面指揮,便快速爬上樹,繼續亢奮的看著,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急速竄了出去,霎那間完成擊殺,鮮血灑了一地。

和段城對峙的三位修士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瞬時的分神,段城早已蓄勢待發,此刻看准時機,將被打落在地的凝水劍召回,這條線路恰好與其中實力較弱的魔修很近,他便側了一個方向,只見凝水劍閃著銳利的光,急速飛過來。

那位魔修心頭一凜,對危險的直覺讓他下意識向旁邊移,接著橫劍阻擋,但凝水劍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給他出招的時間,瞬時便刺穿左肩,帶起一道血光,飛到段城手中。

眨眼的功夫,一死一傷。

樹上的學生瞪大眼,腳下一滑,撲通掉了下去,這才明白他們都想錯了,大錯特錯,眼前的戰斗真的是在拼命。

從花園到宿舍有一個拐角,學生已經撤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這時見他臉色發白,急忙詢問:「怎么了?」

那學生聲音顫抖:「死……死人了……」

世家子弟冷笑:「現在知道怕了,你們以為是鬧著玩嗎?」

人群嘩然一片,臉色紛紛變了,老師恰好過來:「愣著干什么?快走,不想活了!」

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抬腳狂奔,身影快速消失。

地上的學生望著他們,哆哆嗦嗦:「我還沒說完呢,死……死的是對方的人,我都沒看清是誰殺的,速度太快了……」

眾人動作不停,隊伍十分嘈雜,壓根沒聽到他的話。

老師把他扶起:「不管是誰,趕緊走。」

宿舍區的老師並沒有全部撤回,而是留了兩個人,萬一出什么狀況,他們也好及時回去通知,因此對於剛才那一幕,自然是盡眼底,全都不可置信。

他們的修為都是築基期,明白和金丹期修士的差距有多大,但孟凌卻一下子扇飛了兩位金丹期的魔修,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上等法器的增幅,也絕不會達到這么恐怖的程度,所以這應該是本身的實力,但孟凌是築基初期,比他們的修為還低,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然而還沒等他們想明白,眼前又發生了一件事,他們駭然的看著夜決,更加震驚,其實他們都清楚夜決恐怕不簡單,但沒想到會強悍到這種地步,難道他也是金丹期的?怎么可能,他明明這么年輕!

捫心自問,如果換成他們偷襲,絕對會被魔修反手一招直接秒殺,而夜決能辦到,這不只是速度的原因,更代表著足以和金丹期修士抗衡的實力。

戰場有短暫的死寂,那位魔修在夜決冰冷的視線下又忍不住後退一步。

魔族少主夜決竟然也在這里。

幾位魔修心頭劇震,第一反應就是消息有誤,組織內的情報上說夜決在另一處地方,為什么會在這兒?第二反應就是機會難得,既然他也是破開封印的關鍵,便干脆一起綁了,第□應就是……事情真能這么容易嗎?

無論是先前被孟凌扇飛,還是後來被夜決擊殺,都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血統。

他們雖然被稱為魔修,但從根本上說仍然是人,人和魔不同,魔族生下來就很強大,甚至不需要專心修煉,做一個最簡單的對比,人族和妖族想化神要經過千百年的努力,而魔族從誕生的那一刻就足以和神族抗衡,可見其中的差距。

這就是魔族的天賦優勢,和人族妖族間注定有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壑。

這同樣是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解開北寒之虛封印的原因,如果真的成功,他們便能在那些魔族的幫助下化身成魔,也變為這股力量的主宰者。

孟凌和夜決身上都各自有一半的魔血,而且繼承的是魔族最高貴最純粹的血脈,但由於某種原因他們都被壓制了,使得外在表現和人族一樣,其中孟凌靈根薄弱,體內封印沒解,現在還不適應這股力量,對付起來應該容易,可夜決不同,這人的血脈壓制的並不徹底,如果爆發出來,一兩位金丹期的修士絕不是他的對手,他們現在一死一傷,形式相當不利。

那位魔修幾乎在後退的霎那就做了決定,手腕一翻,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然而這時他只覺眼前一花,夜決便已鬼魅般的出現在空中,舉劍用力劈下,直接將信號彈毀了。

他快速落地,幽幽的邁出一步,雖然僅僅是一步,卻悄無聲息,而且霎那間到了面前,目光冰冷:「別想叫救兵,今天既然來了,就都別走了。」

好恐怖的速度!魔修的眼中閃過一抹駭然,幾乎下意識橫劍擋在身前,耳邊只聽「叮」的一聲金屬交鳴,他幸運的抗住了對方的攻擊,額上不禁冒汗。

其他幾位魔修正和段城周旋,隱約察覺到那邊的情況,便在對峙中趁機放信號彈,三道火光幾乎同時射向天空,他們就不信夜決能阻擋三枚,不過他們終究還是沒能如願,因為他們忽略了段城。

操縱圓玉擋住三人的攻擊,重劍揚手一揮,火球飛射而出,直接撞上那三枚信號彈,砰砰砰全毀了,因為不夠高,遠處的人肯定看不到,段城握著重劍:「還有嗎,繼續扔。」

魔修:「……」

段城見夜決在對付那邊的魔修,便徹底沒了顧慮,開始主動進攻,經過上次的談話,他知道夜決的狀態不能持續的太久,因此最好速戰速決。

他和夜決不同,夜決身處那樣的環境,早已殺過人,而他生活了十八年,無憂無慮,積極向上,心理健康,完全就是純潔善良的美少年……至少他自己這么覺得。

雖然經過家里的訓練,他的實戰經驗不少,並且十六歲的時候被安排在幻境中歷練殺過不少人,但那畢竟是幻境,做的再逼真也終究不是真的,不過他知道只要堅守信念,哪怕真有那一天,也不會生出心魔。

現在他的心中便是一片清明,不帶分毫遲疑,甚至覺得為了保護媳婦、順帶的阻止封印里的魔族出來造孽而宰人,他的形象簡直太高大了!

當然,保護媳婦要占主要因素。

重劍揮出一道火龍,纏繞在抽擊而來的藤蔓上,段城身體一斜,迅速逼近左肩受傷的魔修,准備率先解決掉他。

另外一名魔修知道形勢對他們不利,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便沒有支援同伴,而是運足靈氣直直向孟凌撲去。

段城身體一頓:「小心!」

孟凌仍在操縱五件防御法器,剛才揮出那一扇後他感覺舒服多了,夜決殺人的場面他自然看見了,但不知為什么,他沒有排斥的情緒,也沒感到惡心,恰恰相反,他竟覺得很亢奮,就仿佛整個靈魂都在愉悅,體內的靈氣受激重新上涌,熟悉的脹痛傳來,他再次皺起眉,這時聽到段城的話,他快速側過身,准備將這人扇飛。

可是還未等那名魔修沖到近前,一陣巨大的風便席卷而來,瞬間將他逼退。

溫天帶著鳳白落到地上,跑向孟凌。

「小凌,你怎么樣……」溫天察覺到那股氣息,不禁一頓,心頭霎那間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卻又很快消失不見,他眨眨眼,急忙上前。

「師弟啊!」鳳白也沖了過去,緊接著正面迎上氣流,只覺雄厚而霸道,壓得人喘不來氣,他的修為還太低,根本擋不住,於是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暈了。

孟凌:「……」

溫天看看他,又看看孟凌,一臉茫然:「怎么回事?」

「……」孟凌說,「不知道。」

兩聲慘叫先後響起,夜決和段城各解決一個人,剩余兩名魔修相互看看,知道今天別想帶走任何一個人,便准備拿出法器逃命,夜決和段城自然不能讓他們回去報信,急忙上前,試圖封死他們的退路,而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砰的掉下來,摔在地上,鮮血四濺。

場面霎那間一片死寂,剩余兩位魔修見那人身上的竄電流,臉色一片慘白。

「這個人是你們留在校外負責接應的吧。」

好聽的聲音悠悠傳來,段澤站在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笑得特妖孽,他的兩側不停的閃著電光,連空氣都有些輕微的扭曲,足見其中蘊含的能量。

兩位魔修見到他就知道完了,這個人當初以一己之力,苦戰三天,把組織派出的英全干掉了,級別相當恐怖。

夜決見狀快速閃到孟凌身邊,抓住他的胳膊,把靈氣逼進去:「深呼吸,力。」

五件防御法器先後掉在地上,孟凌只覺疼得厲害,閉上眼,勉強催動體內瘋狂向外涌的靈氣。

那兩名魔修沒時間去看他們,而是緊緊盯著段澤,想要尋找破綻,他們在校外的接應有三人,現在被段澤干掉一個,還有兩人,如果他們找機會跑出去,和那兩人聯手應該能勉強逃掉。

他們這么想著,只聽轟鳴聲由遠及近,幾人抬頭,發現一輛越野從空中開了過來,迅速落到地上,緊接著一個漂亮的橫移,一柄黑漆漆的槍管隨之探出窗戶,砰砰幾聲打中那兩人的四肢,不過讓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