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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看過去,果然見強盜首領和段城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急忙看著第一片花瓣,那個銀白的世界里仍不停地冒火球,還伴著一聲聲的「媳婦兒」,他們於是確認段城還在,便轉回視線。

首領的目光凶狠:「發什么愣,趕緊掏錢,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仁逍看著他,沉默一陣:「……你在搞什么鬼?」

首領怒了:「你敢說老子搞鬼?你以為老子是跟你鬧著玩嗎?兄弟們上,給他點教訓,除非他肯掏錢,否則別停手往死里打!」

「是!」人群頓時嘩啦的圍上來。

首領說完後也拎起刀,殺氣騰騰的沖過去。

仁逍微微皺眉,側身躲開他的攻擊:「……段城?」

首領不答,繼續掄著刀往他身上招呼。

仁逍很快看出問題,這人的長相和修為雖然和段城一樣,給人的感覺卻不同,而且不會使用法術,看來僅僅是層表象罷了。

他拿出劍,專心對敵。

外面眾人看著他們干架,仍有些不可思議:「為什么是段城的臉?難道是因為他是第一個開地圖的人?」

「或許吧……」

他們正說著,忽然見第八片花瓣亮了,而中間的花蕊緊隨其後亮起,自此整張機緣便全部展現出來,他們看向第八張小地圖,發現那是一棵古樹,枝干的直徑足有三米寬,踩在上面就如同平地,無數寬大的枝條和樹葉相互交織,讓整棵樹看起來像是一座巨大的城堡。

孟凌站在其中一條枝干上,讓如紗狀的防御法器浮在四周把自己牢牢護住,他拿著開雲扇,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東西。

眾人也跟著看過去,不禁吸氣:「……那是什么?」

視線里的東西大約高一米半,長三米,渾身長著白茸茸的毛,它的雙眸血紅,乍一看像是兔子,卻有一條屬於狐狸的大尾巴,此外它的額頭鼓起了一個乳白色的小角,和孩子的拳頭一樣大,正中央滲出一點血紅,看著特別妖冶。

它的四肢健壯有力,爪子很長,鋒利的如同匕首,它看著孟凌,後腿一蹬,用力竄到半空,爪子對著他的頭,狠狠劈下。

孟凌不慌不忙,操縱法器擋在面前,開雲扇隨之揮出,那銳利的風刀眼看就要碰到它的身體,但這東西雖然大,卻極其靈敏,急忙後空翻躲開他的攻擊,接著身體向旁邊一斜,再次蹬在枝干上,換一個角度繼續向孟凌攻去。

孟凌微微側身,用薄紗架住它的利爪,防得滴水不漏,那物便又一次換方向。

眾人看得目不暇接,見那物不停地變換角度攻擊,越發凌厲,最後幾乎看不到它的身體,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在枝葉間來回竄,他們忍不住驚呼:「好快的速度!」

段家人擔憂的問:「小凌不會有事吧?」

「別烏鴉!」段爺爺吼過去,緊緊盯著屏幕,抱怨,「小城到底在干什么?還不快去把那只該死的兔子烤了!」

旁邊的人耐心勸:「您老息怒,小城那不是還在和風雪做斗爭呢嘛,您看,雪下得太大,都看不清他的影子了。」

段爺爺氣哼哼的掃一眼,見第一張小地圖依舊是一片銀白,便把視線轉到孟凌身上,緊張的看著。

孟凌微微皺眉,將靈氣聚集到開雲扇上,准備伺機行動,這東西的速度太快,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浪靈氣。

那物久攻不下,喉嚨里低低的咆哮一聲,用盡全力撲過去。

孟凌眨也不眨的盯著它,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東西在碰到自己的前一刻似乎頓了頓,他心中一動,後退半步吸它的攻擊,接著抬手讓薄紗的兩頭上揚,快速纏住它。

那物一驚,迅速後翻,企圖逃開圍捕。

孟凌知道機會只有這一次,如果讓它得到空閑反擊,那自己此刻脫離了保護,全身就都是破綻,到時候絕對掛,他揚起開雲扇,沒有像往常那般用整個扇面攻擊,而是僅用最上面那層邊,豎著揮出去。

靈氣霎那間凝聚成一把透明的弧形長刀,極速飛向前,那東西剛剛完成後翻,根本來不及調整姿勢,只得竭力向旁邊躲避。

枝葉瞬間染上一抹紅色,鮮血四濺,那物哀號一聲,狠狠摔下來,和它同時落地的還有一小截後腿。

孟凌借著這個空當召回薄紗,重新圍在四周,漠然的盯著它。

那東西快速起身,失去一只後腿,它的速度將嚴重降低,它凶狠的看著他,一點點後退,接著見他似乎沒有追的意思,便急忙鑽進樹葉,迅速消失。

孟凌沒有回防御法器,而是握著開雲扇,面無表情的打量四周,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的樹葉後響起,帶著少許惋惜的味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么輕易的放它離開。」

他微微一驚,急忙看過去,見那人慢慢繞過樹葉出現在眼前,頓時怔了怔:「……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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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中央...

齊鈞依然是那副溫潤的樣子,穿著簡單干凈的休閑服,斜斜靠在巨大的枝葉上,溫和的問:「很意外?」

孟凌盯著他看幾眼:「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

孟凌了然,動物的感官要比人類敏銳,難怪那個東西剛才在攻擊時停頓了一下,原來是發現了有人靠近。

齊鈞看著他:「既然在這里遇上,就說明有組隊的可能,如果實在出不去,到時候咱們再分開各走各的,嗯?」

孟凌早已從段城口中聽過幻境的規矩,便點點頭,沒有意見。

齊鈞一怔,多少有些意外,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的這么痛快。」

孟凌神色淡漠:「我說過我們的賬兩清了。」

當然,這人要是想趁機找他麻煩,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齊鈞點頭,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輕輕呵出一口氣,轉到正事上:「你把那東西放走,萬一它把同伴叫來,到時候倒霉的就是咱們。」

「我是想保留體力,所以沒殺,」孟凌掃他一眼,「你其實可以在它跑之前說,或者親自出來結果了它。」

「我倒是想,但我要和你組隊,而你顯然不打算殺,」齊鈞溫和的解釋,「我們的觀念不同,只得暫時聽一方的,這次我選擇信你,因為我覺得你的運氣貌似比我好。」

孟凌微微挑眉,並不接話。

齊鈞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說道:「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選一個方向先走走看,我剛才沒見到高山,這不是那幾張地圖之一的高山叢林,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在機緣里,也不知那個所謂的機緣到底是什么……」

孟凌早在被幻境送到這里後就明白自己打開了第七張地圖,此刻聽他提起,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簡單看看四周:「就那邊吧。」

齊鈞沒意見,輕輕的嗯了一聲,與他並肩而行。

孟凌知道這人接觸修真的時間比他長,沉默一瞬:「剛才那是什么東西?」

「我沒見過,更沒看過關於它的紀錄,」齊鈞想了想,分析,「有兩種可能,一是上三千存在的古獸,另外一種就是它是被這個幻境制造出來的,在現實中根本不存在。」

孟凌應了聲,一邊觀察道路,一邊緩步前進,隨口問:「關於孟小冬……你知道多少?」

齊鈞微微一怔,頗有些詫異:「不多,怎么?」

孟凌不報希望的問:「他是孤兒吧,這名字誰取的?為什么要姓孟?」

齊鈞難得的遲疑了:「我好像聽他說過……」

孟凌看他一眼,知道這人從沒對孟小冬的事上過心,便補充一句:「不用勉強,想不起來就算了,我可以放假的時候去孤兒院問。」

齊鈞不答,陷入沉思,偶爾謹慎的看著四周,維持原速前進,一分鍾後才開口:「記起來了,如果沒有姓名的小孩被送到那家孤兒院,他們會按照百家姓取名,撿到孟小冬的時候,百家姓里剛好輪到『孟』字,而那時是深冬,所以就叫孟小冬。」

「……」孟凌說,「就這樣?」

「嗯,我應該沒記錯。」

這可真夠隨意的……孟凌不再多談,沉默的向前走,他摸摸口袋,輕微的皺了皺眉,希望那東西在段城手里。

齊鈞也沒興趣再聊這個話題,而是專心看著路,時刻提防可能遇到的危險。

外面的人不禁詫異,另外七片花瓣都各有一人,這里怎么有兩個?難道有什么特殊含義?他們想了想,有人遲疑的問:「這兩個里面該不會有一個是假的吧?」

眾人的腦中瞬間閃過長得像段城的那位強盜首領,只覺醍醐灌頂,急忙將那些小屏幕仔細的過一遍,結果沒發現齊鈞和孟凌的身影,便可以確定這兩個都是真的。

他們正要繼續討論,卻聽旁邊忽然有人開口:「你們快看花蕊!這么半天過去,光怎么還沒散?」

眾人抬頭,果然見中央的圓形圖案沒有像花瓣一樣展現全貌,而是一直亮著,仿佛五斑斕的寶石。

「難道里面的就是機緣?」

「很有可能啊。」

眾人急忙將神識散過去,卻發現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根本無法窺探,他們不禁皺眉:「難道要一直這樣?咱們為的就是看機緣,被光擋著怎么看?」

有人分析:「或許是還沒人進去,等有人開啟就能看了吧。」

「嗯,那專心等著吧,也不知道這幾人誰會第一個到。」

花蕊的地圖里種著一圈高大的樹木,接著是青青草地和大片的不知名的花,再來就是一灣小湖,湖水很清,偶爾能看到一兩條小魚游過,湖面種著睡蓮,彼時開的正盛,一派生機盎然。

乳白色的石磚鋪成一條小路,從岸邊通往湖中央,那里靜靜矗立著一座看不出年代的建築,巍峨而大氣。

一個聲音從正殿傳出,帶著微許輕嘆:「這么多年過去……終於……嗯?那是什么?」

不知哪來的光從高空灑下,將石磚上的項鏈照射的閃閃發亮,過了一會兒,項鏈忽然動了動,從里面伸出一只爪子,接著是另外一只,再來則是一個腦袋,某只龍崽好奇的左右打量,慢吞吞爬出來。

「娘?二娘?爸爸?」

龍崽四處看,視野很開闊,卻不見半個影子,他望著高大的建築,想起二娘說過不要隨便進陌生人的家,當心被抓走煮了,於是他只得提高聲音:「娘,二娘,爸爸!」

「嗚嗚嗚,你們不要我了嗎?」龍崽得不到回應,頓時傷心,伸著白嫩嫩的胳膊抹眼淚,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甚是可憐。

他哭了兩聲,不見有人安慰,便吸吸鼻子默默坐下,從項鏈里掏出一個儲物袋,將里面的蛋糕一一擺在地上,觀察片刻,排好先後順序,高興的拿起第一個開始吃。

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