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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溫天於是跟著一個人去了宿舍,這里的房間很小,特別簡陋,床上鋪的被子全是舊的,不過溫天曾被騙進黑窯,當時的條件比這個差多了,此刻看到宿舍的情況,他並沒有產生不滿的情緒。

那人沒在旁邊盯著,而是關門出去,在走廊守著。

溫天坐在床上,開始掏左手的戒指,最後拿出兩個小瓷瓶,猶豫的看了看。

「他要干什么?」外面的人驚呼,「難道他以為使不出法術是因為不小心吃了上次的葯,所以在找解葯嗎?」

掌門的雙眼更加赤紅:「小天,別吃,千萬別亂吃!」

溫天自然聽不見師父的祈禱,他猶豫片刻,選擇其中一瓶,倒出一粒吃了,把其他的好,接著過了兩分鍾,身體一歪,睡了過去。

「睡……睡著了?」外面的人驚悚的問,「僅僅是睡覺?沒別的葯性嗎?」

其他人看了一會兒某人的睡顏:「好像是。」

「他要睡多久?就那張臉……別人會不會對他……」他立刻閉嘴,因為掌門又看了過來,雙目都是血絲,他快速向後縮,「不不不,我沒別的意思……」

他還未說完,只覺一陣颶風卷過,周圍的景物瞬間變了,眾人目睹一個大活人在眼前消失,齊齊震驚,一宗的長老沉默一下,慢慢抬頭,眾人跟著看過去,見天際有一個小黑點,漸行漸遠。

掌門轉身望著地圖:「放心,他會飛回來的。」

眾人:「……」

他們決定管好自己的嘴,繼續觀看,而就在這時,第一片原本變暗的花瓣忽然閃過一個巨大的火球,霎那間將周圍的景色照亮,直把雪地燒出一個大洞,從這個角度能清楚地看到積雪足有兩米多深,如果人踩在上面,瞬間就會沒頂。

正是凌晨時分,段城浮在空中,臉色蒼白,渾身直冒蒸汽,顯然在催動靈氣把體內的寒氣逼出,順便將衣服烤干。

「他娘地……」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風雪,「老子本以為到了晚上會停,沒想到還在下,你要24小時不間斷嗎?!尼瑪太缺德了!你要是敢對我媳婦也這么缺德,老子出去就把你砸成渣!」

眾人:「……」

他們紛紛感慨段家人就是疼媳婦,見他的身影快速被風雪重新掩蓋,便望向別處,其中小薇、缺五、仁逍及孟凌齊鈞等人的地圖的時間依然沒發生變化,溫天、鳳白、夜決三人的地圖則漸漸變暗,顯然也要到晚上。

彼時已是深冬,鳳白進入幻境時穿著冬裝,坐在甲板的片刻很快熱的受不了,中途去船艙換了件花花綠綠的馬甲和沙灘褲,特別滑稽,這里沒有太陽,從白天變到夜晚,直接就是亮度由明到暗,他抬頭,不見半點星星的影子,頓時嘆氣。

海面一片漆黑,除了船頭亮著一盞燈,什么都看不見,他便起魚竿,默默窩在甲板上,他不確定晚上會不會有通關提示,所以沒睡,而是盯著海面硬撐到天亮,見和昨天相比沒什么不同,便繼續去釣魚。

「他還要釣?真能有魚?」

「誰知道呢。」

「啊,快看,雲上的小子終於動了!」

眾人一怔,齊齊望過去。

夜決要比鳳白慘多了,雲層上連盞燈都沒有,天空變暗後簡直能用伸手不見五指形容,仿佛整個身體都要融進了黑夜里,而且他還不能睡,因為沒地方給他睡。

他之前也是在考慮晚上或許會有轉機,便坐了一整天熬到夜幕降臨,結果卻沒半點發現,終於不想等了,他從戒指里掏出幾道符,依次擺好,組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接著雙手各握著一塊靈石,垂在上方。

眾人不解:「那是什么?」

一宗的掌門看幾眼大徒弟的睡顏,移開目光掃向那里,訝然:「聚靈陣?」他贊道,「既然靈氣被封,那就聚靈以用之,真是好聰明的年輕人!」

眾人盯著看了看,見半天沒動靜,不禁問:「他成功了嗎?」

「如果成功,陣會浮起來,」掌門解釋,「他的陣是對的,可現在沒辦法聚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周圍沒靈氣可聚。」

眾人暗驚,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竟連一點靈氣都沒有?他們望著夜決,很快見他將符一張張的起,塞進戒指,安靜的坐著,又沉默了。

時間緩緩而過,小薇幾人的地圖依然沒有明顯變化,剩下四張明明暗暗快速更迭,段城那張地圖的變化最快,而溫天、鳳白、夜決等人的幾乎同步,都是已經過去整整三天。

溫天一直在睡,完全沒醒的跡象,領導曾幾次抓著他晃了又晃,最後無奈的往床上一扔,說再等一天,要是還不醒就丟出去。

掌門怒目而視,每次看到他抓著大徒弟就想沖上前把他劈了,但他知道沒辦法碰到對方,只得看著,他暗暗決定,等將來回到宗派,一定要找個借口罰缺五去思過崖面壁百年,讓他離自己的徒弟遠點。

而另外兩個度過三天的夜決和鳳白,前者一直安靜的坐著,後者則釣了三天的魚,一點獲都沒有,他仰天大吼:「來個人和我說說話啊啊啊!要瘋了啊啊啊!」

他嚎叫半天,看一眼魚竿,心想反正也釣不到,便沒有用船上供應的魚餌,而是從儲物袋拿出一塊肉干掛在鉤上,往海里一甩,無聊的等著。

半小時過去,手中的魚竿動了動,繼而瞬間傳來一股拉力,他的眼睛頓時亮了:「動動動了!」

他猛然跳起,慢慢後退,試圖把它拉上來,外面的人發現他那邊的新情況,都好奇的看著:「真有魚?」

「不知道,先看看吧,照魚竿彎的程度推測,水下的東西個頭不小啊。」

眾人點頭,很快見海面鼓起一小塊,水波嘩嘩的向四周擴散,接著一物蹦出水面,咚的一聲落在了甲板上。

69

69、神龜...

那物落地的霎那,整艘船都劇烈的顫了顫,外面的人看的清楚,立刻瞪大眼,有的甚至忍不住站了起來,接著定眼一看,紛紛長出一口氣:「……不,不是玄武,這到底是什么?」

鳳白也呆呆的望著它,這東西乍看像海龜,但殼上帶著尖刺,並且僅用後腿站立,前肢像人的手一樣垂在兩側,它惡狠狠的瞪著他,嘴角露出一個魚鉤,鮮血直流。

「……」鳳白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物不語,把魚鉤摘掉狠狠往地上一扔,順著魚線將魚竿扯過來,咔嚓咔嚓掰成好幾段,霸氣的塞進嘴里吃了,再次瞪他一眼,縱身躍進大海,發出嘩的一聲。

鳳白:「………………」

眾人:「………………」

這就完了?沒點更激烈的表示嗎?

鳳白猛地跳起,噌噌跑到船舷向下望:「忍忍忍者神龜?!」

眾人:「……」

鳳白終於見到活物,異常興奮,扒著欄桿:「神龜你消氣了嗎?出來和我說說話嘛,你能告訴我怎么通關嗎?」

眾人:「……」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眾人忍不住議論,紛紛詢問場內身份和修為都比較高的幾位修士,想知道他們有什么見解。

一宗的人自然不會去別處,他們小心翼翼的望著自家掌門:「……您有什么看法?」

「沒見過,」掌門搖頭,「也許是古物,也許是幻境制造的……醒了。」

眾人沒反應過來:「嗯?」

「小天醒了。」掌門盯著地圖,仔細將徒弟打量一遍,緩緩松氣,看來丹葯真的是僅僅讓人昏睡,而沒有其他不好的葯性。

雖然掌門剛才沒說完,但眾人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是神龜和孟凌遇見的瘋狂的兔子是一樣的,要么是已經絕種,要么就是現實中不存在,他們的好奇心得到滿足,此刻聽到他的話,便都看過去,果然見溫天醒了。

眾人下意識想說他萬一又吃別的葯可怎么辦,但轉念一想剛才那人的下場,只得換了說法:「他們最好能把大師兄的戒指沒。」

掌門經他們一提,再次緊張,眨也不眨的望著,但大徒弟或許是想明白靈氣已被封,也或許是放棄了找解葯,總之就目前的情況看,他似乎不准備再嘗試了,掌門正要松氣,卻見領導找到他,掏心掏肺的說了一大堆,場面頓變。

溫天是醒了,也不再想不開的去挑戰那些亂七八糟的葯了,但他自此開始乖乖的去上課了,非常聽話。

掌門看得心里直滴血,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眾人慢吞吞向旁邊蹭,不敢往他身邊湊。

他們望向別處,段城那張依然是時間流逝最快的地圖,他們看過去時那里恰好爆出無數火團,灼熱的溫度立刻把風雪沖開,清楚的露出兩頭三米多高的大白熊,他們頓時一驚,只見段城已經和它們打了起來,無數火團不停的下墜,除了大熊震天的怒吼外,還伴著段城的怒罵。

「老子又沒惹著你們,這是故意找茬吧?一定是故意的吧?!他娘地,找我的茬行,要是敢這么折騰我媳婦,老子絕對砸了你!一、定、砸!」

「……」眾人說,「好男人。」

他們看一眼雙目充血的掌門,估摸這幻境注定是要遭殃了。

眾人很快移開視線,剩余那幾個時間變化快的地圖里的人,都生活的非常有規律溫天在乖乖聽課,鳳白正試圖把神龜弄出來,而夜決則繼續安靜的坐著,他們見他在這么糟糕的局面下還能如此淡定,都不禁有些佩服。

另外幾張地圖的變化不大,進度也比較緩慢,小薇仍在和石頭喪屍打交道,她似乎捅了喪屍窩,正一邊痛哭一邊狂奔:「啊啊啊,我不不不是故意意意的!你們別別別追了啊!嗚嗚嗚,我想回家!」

她飛快的逃命,把擋在面前的喪屍全砸成碎渣,抽噎著:「嗚嗚嗚,好怕好怕,我難道要死了嗎?一定要死了吧,嗚嗚嗚!」

眾人:「……」

姑娘,我們覺得他們哪怕都死絕了,你也肯定死不了。

眾人默默望向另一張地圖,缺五終於聽完小曲,從懷里摸出錢袋要給小姑娘打賞,他們見那里裝了一大疊銀票、幾錠金元寶以及一些碎銀,估摸是幻境給的裝備,便更加不爽,這人悠哉也就罷了,還多金?簡直太拉仇恨了!

缺五不清楚眾人的怨念,他送走小姑娘,嘴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舉起傘出去,慢悠悠的開始散步,這座小鎮很繁華,雖然下著蒙蒙細雨,卻依然有不少行人,他左右打量,周圍的店鋪大都是酒樓和葯店,其次則是布匹店,偶爾還有一兩間當鋪和幾個賣小吃的攤位,此外就再也看不到別的了。

他略微挑眉,正要隨便找一家逛逛,卻聽前方忽然傳來少許哭聲,便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穿著破爛,身上還帶著傷,正被一個凶悍的壯年拉著,此刻見到他,女孩急忙呼救:「公子,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爹要把我賣進妓-院!」

壯年怒道:「你是老子養的,賣你怎么了?」他掃一眼缺五,「你要買也行,五十兩銀子!」

缺五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們,忽然笑了:「小鎮提供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