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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擋在媳婦面前,凝水劍早已握在手中,他陰沉的問:「魔族?」

那人大方的承認,冷笑一聲:「一個金丹期的人類修士,一個剛孵化不久的小龍,憑你們也想攔住我?」

「你可以試試。」段城調動全身的靈氣,順便對身後吩咐:「給夜決和我爺爺傳音。」

龍崽自然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急忙從儲物袋里找傳音符,還不忘擔憂的看一眼自家娘親,孟凌自從吐完那一口血之後,嘴角的血就沒停過,臉色更是蒼白的近乎透明,在魔族松手的霎那他直接就跌了下去。

他似乎打破了某道屏障,修為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噌噌往上漲,霸道的靈氣也在瘋狂地向外涌,直讓人心生不詳。

那人見龍崽在翻東西,眸子閃過一抹厲色,不想夜長夢多,便快速發送進攻,他身為活了幾千年的魔族,對付這兩人,雖說沒到瞬秒那樣誇張的程度,但也相去不遠,他覺得最起碼能在援軍趕到前殺人離開,但緊接著他就意識到自己失算了,因為這人比想象中的難對付。

這是段城第一次堂堂正正和魔族交手,在此前他已見識過夜決恐怖的速度和攻擊力,心里早有准備,何況當初在機緣中遇到的岩漿怪獸讓他長時間游走在生死邊緣,對於危險的直覺和應變能力幾乎成了本能,加上他體內有兩條極佳的靈根,並且都練了都能用,要知道如果只練一條,他的修為遠不止這么一點,因此普通的金丹期修士根本不能和他相提並論,短時間絕不會敗。

尤其這人還傷了孟凌,這使他體內的暴虐和殺氣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神高度集中,就連對痛覺的感知都比平時減弱了幾分,儼然一副死磕的架勢,自然不肯讓對方輕易得逞。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除非他死,否則絕不讓這人再碰媳婦一下。

魔族眼底的厲色越發明顯,速度和攻擊全部提升,在他看來被區區一介人類修士阻撓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段城到底不敵人家幾千年的道行,被迎面而來的攻擊震得後退五步,嘴角頓時溢血,他似乎早已料到這人要換方向,便快速上前攔住他,眸子極其銳利,一字一頓:「別想碰他!」

「找死!」魔族徹底被激怒,掌心運足靈氣,准備把他打得神形俱滅,卻在出手時猛然頓了頓,快速後退三步,下一刻,他剛才站的地方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地面裂開了一道半米深的口子,沙礫紛飛,他霍然抬頭,看著半空中的人。

段城也稍微抬了抬頭,見新來的人慢慢落到了地上,他的眉宇間透著股顯而易見的狂傲,讓人往往先被他的氣勢所折,接著才注意到他的長相竟異常的致。

魔族的神色一寒:「夜冷。」

被稱作夜冷的人扛著把重劍,根本不理他,而是看一眼旁邊的人,挑眉:「你就是段城?」

段城用拇指擦了把嘴角的血:「嗯。」

夜冷點頭,贊道:「弟媳,剛才干得不錯,不愧是我二弟看上的人。」

87

87、封印...

魔族從忽然出現制住孟凌,到被龍崽撞退,整個過程不過五六秒,中間有兩三秒的對峙,之後段城在他恐怖的速度和攻擊下阻了他將近二十秒的時間,緊接著夜冷趕到,現如今,夜冷已經和他打了四十秒,地面的石板以及周圍的花草受余波的沖擊,已是狼藉一片,脆弱的連豆腐渣都不如。

段城快步回到孟凌身邊,邊盯著戰場,邊緊緊摟著他,害怕的手都有些抖,孟凌一直在吐血,體內的氣息更是一刻不停的向外涌,這讓他甚至有種這人隨時都會爆體的錯覺。

他不是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當初取法器和對付魔修,孟凌都曾出現了類似的情況,可前兩次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恐懼,他雖然不清楚這人身上發生了什么,但隱約有種直覺,媳婦恐怕真的要熬不下去了。

龍崽還太小,很快被這股霸道的威壓迫得臉色發白,但他沒後退,仍牢牢抓著自家娘親的衣角,擔憂的叫:「娘……娘……」

孟凌的胸前早已被血染紅,微微垂著眼,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娘……娘……」

段城的手抖得更厲害,緊胳膊,在他額頭親了親:「媳婦兒,凌,凌,睜眼看看我。」

孟凌鮮少聽他這么叫自己,此刻迷迷糊糊聽到,眼睫動了動,稍微睜開一點,他只覺有股力量在撕扯全身,每條經脈都劇烈的膨脹著,好像等到達極限時就會立刻碎裂掉,他已經沒力氣說話,只看了看段城,嘴角力的牽扯一下,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想告訴他別擔心。

他一向淡漠居多,若放在平時,段城看到他的笑容絕對要欣喜若狂,可現在他就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幾乎窒息,他努力讓聲音不那么顫抖:「你撐著,你還沒見過你的父母,咱們也還沒辦婚禮,你撐著……」

孟凌的意識很模糊,聽不清他說的具體內容,只是隱約聽見一句「你撐著」,他見他臉色發白,便忍著不適,極輕的嗯了聲,靠在他的胸膛上,努力睜著眼。

段城的瞳孔劇烈的縮了縮,他分明看見,媳婦垂在地上的手漸漸滲出了血珠,他知道如果情況仍得不到緩解,媳婦就真的要自爆了。

他吸了口氣:「你給我撐著,你要是真有事,我他媽的就陪你一起去,聽見沒有!」

孟凌的睫毛又動了動,沒有開口,他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痛苦,慢慢閉上了眼。

段城說完那句便平靜了,反正要生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無論如何,他都會陪著他。

他抬頭看向前方,那二人打了一分多鍾,暫時還看不出誰高誰低。

一分鍾足夠段爺爺和夜決趕來,不止他們,其他高階修士也敏銳的察覺到後面的動靜,便紛紛起身,准備一探究竟,剩下的不知出了什么事,默默反應幾秒,直覺有熱鬧看,呼啦啦都跟了過去。

眾人快速趕到生活區,首先看到的就是滿地的狼籍,不禁倒吸氣,只覺這幾股氣息霸道而渾厚,仿佛能毀天滅地,一些修為低的根本不敢靠近,被逼的連連後退,他們面面相覷,這兩人是誰?孟凌那恐怖的狀態又是怎么回事?

段爺爺和夜決奔在最前面,一眼就發現不遠處的段城,急忙上前,夜決猛地看到自家二哥的情況,頓時一震:「這是……」

段城急忙問:「他怎么樣?」

夜決神色凝重,忍著被反彈的痛苦,竭力將靈氣逼入孟凌體內,低聲解釋:「他體內的封印被沖開了。」

段城皺眉:「什么封印?」

「一兩句話說不清,」夜決微微一頓,見周圍的人變多,看一眼前來的校長,「師兄,想辦法讓他們撤走,留在這里就是找死。」

校長一向聰明,很快把事情猜了個大概,便轉身離開,組織學生撤退,幾位宗派的掌門也反應過來,估摸這恐怕是魔族,便讓弟子回廣場。

眾人雖然不願,但心里清楚這里危險,只得走人。

眨眼的功夫,生活區只剩下段家眾人、校方高層、宗派掌門、世家家主以及妖修,仁逍快步上前,眸子一沉:「封印開了?」

夜決嗯了聲,繼續阻止自家二哥狂涌的靈氣,臉色迅速的白了下去。

段城緊緊盯著媳婦,低聲詢問夜決:「我能幫什么忙?」

夜決搖頭,這是魔族專有的封印,其他人根本不懂,如果強行往里注入靈氣,一個不小心搞不好二人都有生命危險。

段城事先考慮過這種可能,便一直沒敢動手,現在見夜決的反應,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只得在旁邊看著。

仁逍觀察一陣,不禁皺眉,掏出佩劍:「我把夜冷換下來,他應該有辦法。」

「別去,」夜決急忙阻止,「那是冥馳。」

仁逍腳步微頓,臉上卻沒絲毫懼意,而是看向不知何時跑到半空的人:「他就是冥馳?」

夜決應了聲,冥馳是上代魔尊身邊的左護法,其實力不容小覷,雖然目前身上有傷,卻依然很難對付,就算是他家大哥恐怕都不一定能贏,更何況是別人。

段城把他們的談話一字不差的聽完,不等仁逍開口,敏銳的問:「你大哥有辦法?」

夜決抿了抿嘴,並不回答,他知道依這人的脾氣,無論怎么說都沒用了。

段城看他一眼,似乎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了,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准備放下媳婦去應戰,只要能救媳婦,現在讓他做什么都行。

段爺爺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卻能看明白眼前的局面,便按住自家孫子的肩膀:「別動,我去,告訴我哪個是他大哥。」

段城清楚自家爺爺的脾氣,何況實力也擺那兒了,便說:「拿劍的。」

段爺爺點頭,順便將想要上前的仁逍拉回原位,吩咐:「老實待著。」

他說完便沖上高空,迅速加入戰局,下面的人緊張的看著,幾大宗派的掌門做好部署後對視一眼,暫時沒動,關於魔族的事,在沒徹底弄清始末前他們一向不會輕易插手,何況高手對決的時候,往往不能隨便打擾,否則礙手礙腳,指不定就是幫倒忙。

一宗的掌門看了看夜決和孟凌,將他們的身份做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便轉頭觀察戰局,暗中將身體調整到最佳,接著在其他掌門驚愕的目光下,也飛了上去。

冥馳自從察覺有人往這邊趕就明白先機已失,准備撤退了,他雖然不懼這些人,但架不住旁邊有個夜冷在場,萬一自己忙著對付別人而露出破綻,夜冷絕對會毫不客氣的出手,到時候倒霉的就是自己。

不過他想走,夜冷卻並不讓他如願,劍劍直奔要害,顯然不想就此放過他,他冷笑一聲:「我和夜傲打天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要拿下我,做夢!」

夜冷眉宇間的狂妄之色頓顯,攻擊極其強悍霸道:「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冥馳眸子一寒,身上的殺意更濃,見又有兩人先後趕來,便快速催動靈氣,增加力道,接著虛晃一下,閃過另外兩人的攻擊,再一掌拍在夜冷的劍上,借著反作用力向後飄出數米,想要撤出戰局。

夜冷自然不干,提劍就追,段爺爺終於找到空當說話,剛要讓他先下去,卻聽地面傳來夜決的聲音:「大哥!」

夜冷微微一頓,知道肯定是有急事,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冥馳的身影遠去,他快速降下,緊接著臉色變了變,他本以為自家二弟是體內的靈氣受不了外力的干擾而出現了波動,這種情況往往吐幾口血就能好,他便沒細看,一心去對付冥馳,誰知二弟的封印竟然開了。

孟凌早已昏迷,在短短幾分鍾內從四肢蔓延到上身,現在連脖子都開始向外滲血了,他慘白的額頭漸漸浮出一個復雜的紫色花紋,越來越清晰。

這也是夜決開口的原因,他知道如果還不及時制止,等花紋離開身體,下一刻他家二哥就能爆體而亡。

夜冷箭步上前,迅速出手,直接把封印逼回他體內,死死壓住。

孟凌周身瘋狂的氣息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血也隨之止住,他似乎恢復了少許意識,睫毛動了動,但還沒完全睜開,緊接著便昏死了過去。

段城牢牢抱著他,看向夜冷:「怎么樣?」

「暫時沒事,不過支持不了多久,」夜冷說,「必須盡快回魔界。」

段城將他抱起:「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