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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人拾妥當,准備隨時出發。

掌門看著他們:「外面那些探子差不多就要走沒了,就算剩下幾個也都是不成氣候的。」

幾人點頭,其實依他們的實力哪怕面對再多的探子都無所謂,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只得萬事小心,他們休息一晚,天色未亮就起了,孟凌見段城沒趕回來,便說和他約定一個地點,先去那邊集合,再一起去目的地。

四位長老沒意見,對著地圖研究一下,選了處僻靜的山頭,讓孟凌傳音通知段城,後者看看地名,轉身出了密室,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紛紛跟上:「怎么?」

孟凌一邊向前走,一邊低聲解釋:「我沒有傳音符。」

這東西可不是隨手一揮想扔給誰都行的,它包括定位通用符和專有符兩類,一般宗派內部用的是前者,這種所傳的距離短,上面畫的符文大致相同,想要聯系誰,便會直接送到對方的住處,剩下的就是等待對方回音。

另一種適用的距離長,但必須是對方所畫或上面有對方的靈氣,這樣在用的時候才能准確的傳給對方,不過距離有一定限度,超出後便會失效,屆時有兩個辦法,一是像夜決在學院那般,用血寫下一行字,點火燒了,二是選擇用高級的符,孟凌這段時間聯系魔尊用的就是後者,可這是用魔族秘術做的,外界根本不會,所以大多數選擇的仍是前者。

孟凌本來有幾道段城給的傳音符,不過都在之前用沒了,後來他們一直在一起,段城也就沒有再畫。

四位長老一怔,側頭商量,有人提議:「可以聯系段家,段城如果還沒走就讓他們通知一聲。」

另一人問:「如果他走了呢?」

「那咱們就等幾天,然後一起出發。」

「行,我這里有傳音符,」長老說著開始翻儲物袋,拿出好幾張,「這都是段家人的,用哪個?差不多兩百多年沒聯系了,我怕他們閉關了或者沒在段家,怎么辦?」

其他人也都翻出幾張傳音符,有人說:「都用,死馬當活馬醫,碰碰運氣吧。」

「也只能這樣了。」剩下的三人附和,咬破手指正要寫字,卻見孟凌拿出一個東西來回晃,他們詫異:「你干什么?」

「找信號。」孟凌隨口答,繼續盯著屏幕,他們原先的號已經停機,前不久段城離開時非要讓他送,結果一直送到最近的城市,段城便趁機買了兩部新款手機順便買卡交,可憐的說「媳婦兒,你每天都要給我發照片,不然我活不下去」,不過想當然被他無視了。

他見手機終於有反應,便開始撥號,等了等,低聲說:「喂,你在哪兒?不用過來,你直接在半路拐彎,去別處等我,其他的見面說,地點是……」

他快速交代完,回頭看著他們,剛才出來的過程中他似乎聽到了幾句對話,但沒細聽,這時不禁反應一秒,目光在他們和他們懷里捧著的一大堆傳音符之間來回轉了轉,最後看看四根還在冒血的手指,沉默一瞬,淡定的扭頭走人,暗道對方畢竟是長輩,幾百年沒下過山不熟悉新鮮事物,這都可以理解,他不能說什么。

四位長老:「………………」

四位長老頓時風中凌亂,右手維持著「1」的姿勢輕飄飄的看著他,連血滴到了地上都沒反應,有人問:「這小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在鄙視咱們嗎?」

「不,我咋覺得他是同情呢?」

「他敢!」另一人怒道,他們在宗派的地位非常高,年輕一輩都得恭敬的叫他們一聲師祖,怎能被這小子如此看待?!

「……可我咋覺得他就是這意思呢。」

先前憤怒的長老微微一僵:「哼,只是一件法器而已,說到底還不是他那個爹給的。」

其他人附和:「就是!有什么可狂的,魔族了不起呀?」

掌門沉默半晌,慢吞吞上前,耐心解答:「幾位長老,那叫手機,是人類發明的,屬於科技產品,只要有錢就能買。」

四位長老:「………………」

四人齊齊看著他,目光冰冷,威壓大漲,掌門立刻以處理宗派事物為由閃人,身影迅速消失,只剩他們站在原地拼命的深呼吸。

孟凌完全不清楚外面的事,他掛斷電話後便回密室整理地圖和資料,接著裝進儲物器里出去找他們,四位長老已經調整好狀態,沉默的站在那兒,負手而立,頗有些德高望重的樣子,孟凌道:「走了。」

四位長老沉穩的點點頭,踩著法器沖上高空,孟凌緊隨其後,快速向集合地飛去。

段城連續九年沒回家,要說的事太多,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重布封印,他將媳婦的身份、北寒之虛關押的魔族、目前現狀都細細交代一遍,末了說要回宗派。

段爺爺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當下決定幫忙,便叫來族內老人以及厲害的年輕一輩,諸如段三叔、段澤、校長等等,校長又聯系了自家師父谷山,整支隊伍的戰斗力相當可觀。

段城知道宗派如今被盯得很緊,而他們都是能引起無數注意的人,去了估計也是跟隨大部隊尋找上古洞府的命,沒什么意義,想罷他便和夜冷取得聯絡,既然魔族不能有太大的動作,有些事不如讓他們去做。

夜冷欣然接受,並說他近期就要暗中離開魔界,到時會去段家。

段城便給自家爺爺留下幾道夜冷畫的傳音符,動身去找媳婦。

魔尊將各項事務吩咐下去,再次進了密室,他靜靜等候,望著那邊的人:「你說有沒有一種辦法,既能不用全部劈開,又能讓你拿到盤古斧?」

元洛的嘴角勾著舒適的笑:「有,等裂痕大到足夠斧子通過,你就對那頭喊話讓他們把斧子扔給你,如果他們肯同意,那就皆大歡喜了。」

這幾率簡直為負值……魔尊表情不變:「你確定不拿到盤古斧就會發生天譴?」

「不確定,不過我要是再不把它放回到撐天柱上,女媧石的裂口會更大,總有頂不住的一天,到時還不知會怎么樣,」元洛柔聲答,笑著提議,「這樣吧,咱們可以等著那天到來,看看是不是真有天譴。」

魔尊自然不能同意,除非他瘋了,他盯著這人,見他的笑容似乎比以往深,不禁問:「元洛,你到底在想什么?」

元洛靜了靜,輕聲說:「我在想定數、命運這些東西,就連你我二族的人都受它們的操控,可見這些真是偉大,一個天道就可以讓人永不翻身,可天道究竟是哪來的?又是誰規定的?你說撐天柱上是不是有所謂的『神』的存在,居高臨下,無情的主宰著所有人的生死?」

魔尊沉聲道:「元洛,慎言。」

「沒什么好慎不慎言的,」元洛溫和的說,「有時候我真希望撐天柱碎裂,然後幾界崩塌,我倒要看看失去信仰的神還究竟是不是神。」

魔尊知道他這是為自己的大哥抱不平,不禁嘆氣:「你哥怎么樣了?」

「他被關在冥界最下層的地獄,四肢被鎖,身上和鎖鏈貼滿符咒,修為全部封死,早已失去意識,我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被放出來,當初關他的人只留下一句自有定數,」元洛笑了笑,「你看,又是定數。」

魔尊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道:「等他們把用的東西取回就能劈開封印了。」

元洛含笑點頭,神情自始至終都很溫柔,仿佛永遠不會失態。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還有別的需要注意的嗎?」

元洛思考一陣,拉長音:「應該……沒了。」

魔尊盯著他看,忍不住問:「那個溫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說了要追他,但在大事面前,兒女情長可以先放一放,對吧?」

魔尊不清楚是真是假,只得作罷,簡單聊了幾句,准備切斷靈氣,元洛轉身要走,卻忽然叫住他:「等等。」

魔尊挑眉:「想說實話了?」

「不,我在想當初你們能鎮住那群魔,是因為在外圍臨時布了一個陣,而那個陣似乎是借的勢。」

魔尊點頭,就如同修士靈氣不足,偶爾借助大自然中同屬性的元素一樣,陣也可以借勢。

「我記得那是向天借勢,利用天威壓住的他們,好方便你們封印,」元洛的聲音溫柔,慢條斯理的說,「但依眼下天界的情況,如果再那么做,搞不好還沒等你們布完,天界就因承受不住……而率先崩塌了。」

102

102、材料...

段城是半路接的電話,因此比孟凌到的早,他等了大半天,終於見媳婦在面前降落,便無視掉四位牛叉的元嬰修士,立刻對著他撲了過去,高興地抱著蹭:「媳婦兒~」

孟凌本想掙開,卻發現他用了分力氣,明顯不想太快放手,便只得站著。

四位長老的修為皆在元嬰中期,雖然段城已將氣息斂,但他們還是能隱約觀察到他的修為,當下暗驚,他們身處宗派,曾聽無數人說起過段城的名字,對他自然不陌生,可在印象中這人應該很年輕才對,怎么會是金丹後期?

其中一人吸了口氣:「他爺爺出關時帶他來拜訪過我,那時他才剛剛築基,沒想到才短短十數年,他的修為竟漲了這么多。」

「十數年?」另一人訝然,看向段城的眼神有些變了,「這孩子,前途不可估量。」

先前的人道:「我探過,他的天資很高,兩條靈根都屬極佳。」

「天資高不代表修為升的快,他應該是做到了心無雜念。」

其他人紛紛點頭:「對,心思純粹,一心向道,方能不受塵世所染,乃至靈台空明,正所謂……」

孟凌動也不動的任某人抱著蹭,並且上下其手的偷吃豆腐,此刻聞言便看他們一眼,面無表情的打斷:「說那么一大堆道理有什么用,浪口水,明明一個字就能概括。」

四位長老頓時詫異:「什么?」

「二。」

四位長老:「……」

段城仍美滋滋的抱著媳婦,埋頭在他的頸窩嗅嗅,正是陶醉的時候,聞言附和:「嗯嗯~媳婦兒永遠是對的~」

四位長老:「………………」

孟凌沉默而淡定的望著他們,一副「看,我說的沒錯吧」的樣子。

四位長老維持著長輩的姿態,威嚴的站著,暗中卻在握拳,這小子又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們了!

段城知道事情緊急,只抱了一會兒,然後在媳婦的脖頸親了一口便乖乖放開,笑眯眯:「我們走吧。」

孟凌點頭,見他要拿越野,便攔住他:「用劍吧。」

越野的好處是舒適,能容納的人多,壞處是速度較一般法器慢,他們現在趕時間,自然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