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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反而把自己震得倒飛出去。

他們不死心的爬起來想要繼續,卻忽然停住,僵硬的釘在了原地。

白色的硬殼在短短兩秒鍾內迅速變為透明直至消失,露出里面的青耀,三千多年過去,他的身體竟沒有腐爛,完好的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青耀和溫天不同,溫天的美是柔和的,青耀則光芒萬丈,即使閉著眼也能讓人感受到一股驚艷的銳氣。

夜傲看得清楚,一向高高在上的人,瞬間不可抑制的掉了淚,沖過去緊緊擁住他冰冷的身體,聲音顫抖:「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他剛才承載龍血時感受過那種折磨,但此刻身處陣中,察覺龍血一點點脫離,卻沒有絲毫的疼痛,他不禁摸了摸青耀的發,目光柔和,真好,這說明你死前沒受那份罪。

眾人閉住呼吸,全都望著這一幕,見證時隔三千多年的擁抱與重逢,下一秒,白色的硬殼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重新築好,嚴密的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深紫色的巨大封印霎那間懸浮於空中,幻術圍牆拔地而起,沉重的吱呀轟然奏響,石門開始緩緩的閉合。

溫天「啊」了一聲,愣愣的伸出手摸了摸面頰上溫熱的液體,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

缺五側頭:「小天?」

溫天望著他,神情依舊茫然,可眼淚卻不停地涌出,密密麻麻,漸漸浸透了整張臉。

原來即使如今變成這副樣子,即使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在親眼目睹夜傲赴死時,靈魂深處仍不禁傳出了一股漫無邊際的近乎讓人窒息的悲慟……和絕望。

缺五的眸子沉了沉,將他拉進懷里,柔聲安慰:「乖,沒事。」

「……哦。」

114

114、聚魂...

青耀的屍體保存完好,忽然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這場面太震撼,以至於等到硬殼修復,冥馳和幾位舊部才終於回神,急忙對著那里狂轟亂炸,企圖在石門關上前把他們拉出來。

魔尊心里清楚大門一旦合上,夜傲就會和青耀一樣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便急忙望向孟凌:「元洛給你的匕首呢?」

他要指揮全場又要抵御強敵,變數實在太多,到時不知會在哪,孟凌和段城則皆在中央參與布陣,位置不會有太大的變動,因此他便沒找他們要那兩件東西,而是讓他們自己保管,現在想想卻不禁驚出一身冷汗,萬一孟凌真的祭陣,又萬一在里面無法使用匕首,這一切就都完了。

孟凌此刻已處於半昏迷狀態,聞言勉強打起神,力的抬起胳膊指了指不遠處的地面,早在大戰之前,自家老爸便強調過讓他們一定帶著,他雖然不解,但覺得這畢竟是天帝給的,應該很重要,所以被吸走的一瞬間,他便取下儲物器扔在了一邊。

魔尊快速扭頭,果然見那里靜靜躺著一塊不起眼的手表,夜冷離它很近,便立刻上前撿起,從里面摸出一把匕首,與此同時,他聽到老爸簡潔有力的一聲吩咐:「砍!」

他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一躍而起,接著在空中抽出匕首,帶著一抹瀲灧的白光,用力對著硬殼斬了下去。

眾人齊齊抬頭,孟凌和段城也都緊張的看著,關於這件東西,元洛的說明書上只寫了「破罡氣」三個字,難道連陣築起的結界也能破么?

那道光仿如星落九天,雪亮冷冽,霎那間便在硬殼頂端開了一個小口,夜冷被霸道的氣息震飛,急忙穩住身形,抬頭望過去,只見裂痕如蛛網一般自那道缺口迅速蔓延,緊接著轟然崩塌,露出里面的夜傲和青耀。

眾人面色一喜,可僅僅高興了兩秒鍾,硬殼便再次築完,重新隔絕了他們。

魔尊喝道:「重來!」

夜冷在他開口的同時便已飛起,用盡全力揮過去,冥馳等人再也不敢大意,急忙做好准備,在硬殼破碎的瞬間齊齊出手,合力將那二人拉了出來,跌落在地。

魔尊快步上前,找段城要到另一件東西,吩咐夜冷繼續,夜冷的虎口早已被震裂,胸腔更是一陣氣血翻騰,但聽到老爸的話,他仍是毫不遲疑的對著又一次聚攏的硬殼斬了下去,魔尊緊隨其後,把那個帶著奇怪符文的角對准陣中央,注入全部的靈氣催動它。

眾人不明所以,都安靜的望著,只見角忽然散出一陣柔和的光,將陣中央的部分全籠罩了進去,接著用力向回抽,似是在竭力吸取著什么一般。

硬殼很快重築,無情的隔絕光暈,魔尊立刻被震退,他掃一眼,此刻兩扇石門之間的距離僅剩下不到三米,他喘了口氣,看看手中的東西,對兒子吩咐:「砍。」

夜冷的手被血染紅,卻像是感覺不到疼,點點頭,如利劍一般的直沖過去,魔尊重復剛才的動作,不過這次光束在硬殼沒閉合前便忽然變為金色,他的瞳孔一縮,急忙躍下,快步奔向夜傲,這過程他要不停的輸出靈氣,不敢有絲毫松懈,額頭便迅速冒了層薄汗,難得顯出一絲狼狽。

隨著距離的靠近,夜傲能清楚地感覺到那上面蘊含的恐怖的力量,他本已心如死灰,可剛才那一幕太詭異,他急忙問:「這是?」

魔尊把角對准青耀,讓那道柔和的光罩住他,沉聲答:「聚魂器。」

夜傲霎那間變了色,猛然盯著懷里的人,幾乎忘了呼吸,只見那束光慢慢變暗,漸漸消失,魔尊臉色蒼白,終於脫力,被夜冷一把扶住,一同望向青耀。

沉重綿長的吱呀持續回盪,不遠處尚有未被逼退的魔,微沖和刀劍相接的聲音斷斷續續,一直沒停,戰爭還未徹底結束,可周圍的人卻覺得空氣似乎凝住了,他們無法動彈,無法開口,只能死死的盯著那里。

石門終於完全閉合,砰的一聲巨響。

四周漸漸靜下來,只見青耀的胸膛升起了一點點,夜傲瞳孔驟縮,魔尊和夜冷也都閉住呼吸,眨也不眨的盯著,生怕錯過一個鏡頭。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么久,青耀的前胸才緩緩降下,接著又慢慢升高,一呼一吸,清淺的起伏著,雖然並不明顯,卻足以讓人清楚地認識到他還活著。

夜傲簡直不可抑制,顫抖的將他抱進懷里,瞬間潸然淚下。

冥馳等舊部各個面露喜色,只覺一直壓在頭頂的烏雲消散,說不出的暢快,他們余光一掃,見還有幾只蹦的魔,便干勁十足的沖了過去。

孟凌早在看到夜傲和青耀被拉出硬殼便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陷入了昏迷,段爺爺來看過,說是經脈受損需要休息,不必擔心,段城點點頭,安靜的望著那邊,等待結果,他的視線被眾人擋住,看不清具體情況,但從眾人的表情推測,青耀應該是復活了。

親身經歷一遍生死分離,他能深切的體會到那種感覺有多么的絕望和無助,此刻見狀便松了口氣,暗暗替夜傲高興,他環視一周,見戰爭已進入尾聲,便抱起媳婦離開了。

孟凌的嘴角都是血,衣服上沾了不少,段城為他洗了一個澡,放在床上抱進懷里,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可憐的蹭蹭,安靜的陪著他。

孟凌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到再次睜眼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肌膚相貼的觸感溫軟細膩,特別舒服,他稍微動了動,貪戀的向那邊縮。

段城急忙緊手臂,低頭緊張的看著他:「……媳婦兒?」

孟凌嗯了一聲,和他對視。

「你感覺怎么樣?」

孟凌渾身都疼,但症狀明顯減輕了些,沒有之前那么難受,他又向段城的懷里縮了縮,抱住他:「還可以。」

段城擁著他,並不開口。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孟凌低聲說:「抱歉,我當時沒有辦法,我也不想離開你。」

段城不答,死死勒著他,幾乎都恨不得將他揉進身體里,他現在只要想起那天的畫面就覺得心臟一陣揪痛,甚至都不能順利呼吸。

孟凌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便抬起頭在他嘴角親了親:「段城我真的……唔……」

段城不等他說完便急忙回吻,瘋狂的纏著他的舌,簡直想把這個人活活吞了,他過了很久才放開,手撐在他的兩側,雙目赤紅、居高臨下的和他對視,聲音帶著微許哽咽:「再有下一次,我就死在你前面,你別想……別想讓獨活……」

孟凌的心猛地一震,用力抱住他。

段城顧念媳婦的身體還沒好,便忍著沒做禽獸的事,但他實在怕了,一步都舍不得離開,便繼續摟著他,一副慘遭拋棄的樣子和他對視,無聲的指控。

孟凌沉默一下,說這不是他能控制的,接著把當時的感覺簡單講了講,他微微頓住,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夜傲時那人犯了心魔,碎碎念著宗派的人明明知道真相卻不告訴青耀,所以如此說來夜傲其實是清楚這件事的?那宗派的人是不是也早就清楚?

段城見他走神,不禁問:「怎么了?」

「……不,沒事,」孟凌向他懷里縮縮,換了話題,「我二爺怎么樣了?」

「不知道,我一直沒離開你,不過青耀活了,他應該陪著他呢。」

孟凌一怔,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段城親了親他的臉頰:「你還記不記得天帝給了我一件東西?」

「嗯,是聚魂用的……」孟凌猛地一頓,快速想明白,「按理說青耀祭陣後會魂飛魄散,可陣中央恰好有一層殼,所以他的魂魄還在里面?」

「只有三魂,七魄早就消失了,也就你師父體內還留著兩魄,不過它們已經化成一個完整的靈魂,青耀用不上,但這有什么關系,」段城摟著他,「只要三魂還在,青耀就永遠是青耀,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孟凌應了聲,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三魂為天魂、地魂、命魂,參與輪回,而七魄名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指喜、怒、哀、懼、愛、惡、欲,它們生存於物質中,隨著人的去世而消散,等輪回後便隨著新的肉體而重新生成。

所以青龍會說溫天是奇跡,明明兩個注定要消失的魄,卻被強行困住,不停的用靈氣滋養,最後硬是借助混元珠和女媧石的力量新生了,不過這新生的三魂里大部分是那兩種神物的靈氣,屬於青耀的東西微乎其微,這估計也是夜傲能快速認出他不是愛人的原因。

而青耀,他雖然不是獲得新的肉體,但七魄已散,三魂重聚進入肉身這也就等同於輪回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七魄的生成來徹底復活,魔界那么多秘術,再加上一個牛x的夜傲,這點應該不會太困難。

「我把天帝送的女媧石給他們了,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忙,」段城握住媳婦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希望等咱們結婚的那天,他已經醒了。」

孟凌嗯了聲,問道:「你想什么時候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