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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凌和段城雖然詫異,但見龍崽一副隨時能驚叫的樣子,便快速離開,在遠處等著他,夜冷何等實力,自然能聽見他們這邊的動靜,事後便笑著和他們會合,他坐進後排,示意弟媳開車。

段城打著火,笑眯眯的問:「回去?」

「不,先隨便找個地方住幾天。」

段城應了聲,並不詢問原因,他轉轉眸子,開車走人:「我家在海邊有點產業,就去那兒吧。」

其他人沒意見,孟凌抱著龍崽坐在前排,側頭看一眼後面的屍體,正要詢問他是不是真死了,就見自家大哥在齊鈞的背部用力拍了一掌,後者頓時咳出一口血,像是忽然緩過氣,胸膛劇烈的開始起伏,夜冷快速往他嘴里塞了一粒丹葯,對上二弟的視線,笑著解釋:「暫時休克罷了。」

孟凌看他一眼:「你這是要干什么?」

「他幫了忙,我在表示感謝。」

孟凌:「……」

你感謝人的方式真特別。

幾人很快到達海邊,段城停好車,給兒子買了頂遮陽帽,又買了冰淇淋和海鮮讓他吃,然後笑眯眯的拉著媳婦兒去沖浪,順便在海里吃點豆腐,問道:「像不像度蜜月?」

孟凌面無表情把他探進自己泳褲的手抽出來,繼續玩。

齊鈞睜眼時已經第二天,耳邊是嘩嘩的海浪聲,空中還帶著微許的腥味,他慢慢坐起身,先是看看身上雪白的浴衣,接著扭頭,透過落地窗望著外面蔚藍的大海,詫異非常。

他沉默兩秒鍾,猛然想起之前的事,不禁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胸口,翻身下床。

房門在這時恰好打開,夜冷穿著黑色的緊身泳褲,拎著沖浪板進來了,他的頭發和胸膛都是水,看著特別性感,笑著挑起眉:「醒了?」

齊鈞:「……」

齊鈞有一種穿越的詭異感,大腦罕見的死機了片刻,這才問:「我為什么會在這兒?之前的殺手……」

「是我。」

齊鈞頓了頓:「我的父親和爺爺呢?」

「大概在給你辦喪事吧。」

齊鈞:「……」

夜冷找到沙灘褲和背心讓他換上,接著去浴室沖澡,很快出來:「走吧。」

齊鈞已換好衣服,扯扯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我身上的傷疤呢?」

「我給你抹了點葯,」夜冷說,「你如果覺得不適應,我可以幫忙抽幾鞭子,保證抽的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齊鈞:「……」

齊鈞到了海灘,見段城正拿著塑料小鏟子陪龍崽搭城堡,孟凌則坐在沙灘椅里對他打招呼,他點點頭,神色木然的在對面坐下,過了幾秒,終於找回狀態,急忙起身,語氣竟依然很溫和:「我得回家。」

夜冷笑道:「可以。」

段城和孟凌也沒意見,龍崽看看他們,可憐的縮到老爸身邊,哽咽的說:「我的城堡還沒搭,海鮮才吃了一點,冰淇淋也沒吃夠……你們大人腫么能這樣……」

段城當機立斷,體貼的望著齊鈞:「你的傷還沒全好呢吧?多休息一天。」

齊鈞:「……」

眾人又玩了一天,這才出發,他們到達齊家時已是傍晚,夜冷送了幾步:「說好的謝禮我送完了,」他頓了頓,玩味的問,「死的時候,有想做的事嗎?」

齊鈞的目光閃了閃,嘴角仍勾著往日溫和的微笑,並不回答。

夜冷沒興趣再問,笑著說:「那祝你好運。」

齊鈞看他一眼,又看看齊家大宅,垂眼沉默一秒,向著大宅一步步邁了過去。

孟凌望著回來的大哥,淡淡的說:「他這個人陰險狠毒,注定做不了好人。」

夜冷勾了勾嘴角:「我知道。」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也許還會順著老路走下去,算計更多的人、登上更高的位置。」

「我也知道,不管這件事會不會讓他或他的家人做出改變,都不關我的事。」

孟凌打量他:「你就沒想過這個禮物也許不是他想要的?」

夜冷點頭:「送禮嘛,誰能保證人家一定會喜歡呢,反正我送完了,以後的路如何走那是他的事,和咱們沒關。」

孟凌繼續盯著他,發現實在看不透這個人在想什么。

夜冷察覺到他的視線,笑著拍拍他的肩:「據說家里正在商量你和弟媳的親事,走吧,家里好久沒辦喜事了。」

孟凌點點頭,與他一起向回走。

段城接到段爺爺的傳音符,得知婚事提上日程,正高興的拿著平板電腦查資料,這時見到他們便立刻討好的湊過來:「媳婦兒,你看咱們那天是穿紅色的唐裝還是西裝?如果是西裝,咱們穿黑的還是白的?」

孟凌掃一眼:「隨便。」

段城摸摸下巴:「要不咱們辦三天,一天穿一套?」

「……你醒醒。」

夜冷主動坐在駕駛席上,見旁邊的龍崽哆哆嗦嗦想向後爬,便將他拎回原位,掐掐他的臉,龍崽嚇史了,完全不敢反抗,夜冷笑著再次掐一把他的臉,見那兩人坐上來便打火開車,提醒:「一會兒別忘了給你們的兒子買點吃的,家里的廚房估計短時間內沒空給他做點心。」

孟凌挑眉:「怎么?」

「青前輩醒了,想讓他兒子和二爺給他煲湯,目前那兩人已經炸了兩間廚房,不知道剩下的會不會遭殃。」

孟凌頓時詫異:「他兒子?」

夜冷笑著答:「你師父,溫天。」

孟凌:「………………」

孟凌問:「萬一真做出來,青前輩敢喝么?」

「據說敢,因為在之前他會讓做湯的人當著他的面喝兩碗,然後他會嘗一小口,確認味道可以才繼續喝。」

孟凌:「………………」

「我從父親那兒聽過他的很多事,」夜冷愉悅的勾起嘴角,「等著看吧,這次家里熱鬧了。」

「……可以想象到。」

夜冷笑著將油門踩到底,越野便瞬間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上高空,向著遠處駛去了。

天界。

天威陣耗的力量已超出極限,元洛害怕撐天柱有閃失,便一直用自身靈氣撐著,直到透過鏡子看到北寒之虛的封印重新布好才撤手,他仰頭看看柱子,柔聲問跟在身邊的侍女:「你說,這世上真有無所不能的神嗎?」

侍女搖頭:「回陛下,不知。」

元洛的嘴角勾著舒適的笑意:「如果有呢?」

侍女想了想:「我會祈禱,求他幫陛下解決目前天界所有的麻煩。」

元洛輕笑出聲,緩步邁下台階:「你錯了,雖然信仰有時可以讓人爆發無限的潛能,但是神……不救人。」

侍女一怔。

元洛柔聲問:「佛語里人生有八苦,知道么?」

侍女點頭:「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這是為什么?」

侍女又是一怔。

「因為這就是人生,」元洛溫柔的答,「快樂、幸福、痛苦、掙扎、從希望到絕望,再從絕望中尋求希望……這便是生命。」

侍女似懂非懂,快步追上他,卻見他的身體輕微的晃了晃,瞬間變色:「陛下……」

元洛優雅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耐心解釋:「只是耗的靈氣有點多罷了。」

侍女擔憂的說:「那您去休息一下吧。」

「不,還有一些事要處理,而且要抓緊時間把盤古斧拿回來,你去泡杯茶吧。」元洛溫柔的交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侍女望著他的背影,這位新上任的天帝雖然脾氣好,對誰都很溫柔,但不知為什么,她總有種這人其實很孤獨的錯覺……她把腦中的想法甩掉,專心干活。

元洛找到時間去下界時恰好趕上段城與孟凌的婚禮,人魔妖都有,熱鬧非常,他混在人群里喝了兩杯酒,然後跟著大部隊去鬧洞-房。

段城笑眯眯的掰著手指,寒光爍爍:「誰要是敢耽誤老子的好事……」

眾人沉默一下,扭頭狂奔:「對不起,我們走錯了。」

元洛還沒進去就被好心人強行拖走,頓時無奈的笑了笑,只得轉身去找魔尊。

段城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