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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程秀珠,我們兩家是老街坊,認識了幾十年,她難得拜托我一次,我不好推辭……」

「程秀珠?」黎承睿皺眉看向周敏筠。

周敏筠飛快在電腦上輸入姓名查詢,忽然驚呼一聲說:「是她。」

「誰?」

周敏筠把電腦轉過來遞給黎承睿看,上面是一張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照,黎承睿一看之下,忽然想起她是誰,她就是陳子南作案現場那條舊船的船主女兒,那天晚上問話時,他曾經見過這個女人一面。

他記性極好,隨即想起女人曾經提到過自己養有條狗,狗的名字叫什么?黎承睿皺眉想了想,問黃祖平:「那條日本土佐犬,是不是有個名叫david?」

黃祖平吃驚地瞪大眼,隨即點點頭說:「是,就叫david。」

作者有話要說:david狗你要被人道毀滅了~~~~

感謝

icysummersdo、dai134401、梨醉、忽然東風童鞋扔的地雷。

幾件事跟大家溝通下:第一,我很煩文下掐架,所以大家請保持克制理性,尤其沒必要為我說話,謝謝。

第二,這個文就是風格嗦又狗血,老水還特熱愛寫小白受,特愛加粵語詞匯進文中,不滿意的童鞋有這個閑工夫厭惡之情,實在不如直接點叉。

第三,勸不喜歡這個文的人點叉是出於理性考慮的合理建議。

嗦了,對不住各位,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22、第22章

黎承睿坐在監控室,對著監視器看著審訊室那邊。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發福女子。他忍不住微微一笑,程秀珠的名字雖然跟程秀珊的相差一字,但兩人卻南轅北轍。單看年齡,兩人相隔的並不遠,但如果說程秀珊是這座城市里年輕有為的白領女性,則程秀珠卻像這座城市里被人忽略的中年婦女。前者衣著得體,首飾不過多,談吐永遠注重修辭和禮貌,個人入不錯,身邊人緣也好,臉上永遠有超乎實際年齡的活潑和青春;後者則早早放棄對裝扮的熱衷,身材走形,舉止遲緩,生活無憂,卻也缺乏上進心和個人規劃。像居住地穴的動物一樣,與人群隔絕得越久,便越對此心懷不安和警惕,越將生活關注力放在自己身上,則越缺乏與他人溝通的興趣和耐性。

這樣一來,還不到四十歲的程秀珠看起來就如四十好幾的中年肥師奶一樣,穿著大碼肥婆裝,燙著滿頭卷卷頭,即便面對的是重案組的警察,卻並不畏懼,相反帶著先發制人的凶悍和大嗓門尖聲罵道:「我跟你們說,我不理你們調查什么,那都跟我沒關系,你們不要想著冤枉好人!我也懂法律的,我找律師告死你們一個兩個,別以為我們小市民好欺負啊,我告訴你,阿姐是被嚇大的,怕你啊,警察了不起啊……」

章珏良和周敏筠兩個面面相覷,周敏筠還算好脾氣,只是淡淡說:「我們是例行調查,請你配合。」章珏良卻到底年輕,忍不住上前說:「這位師奶,你不要太激動,我們又沒說要怎么樣你……」

他一句話沒說話,程秀珠已經跳起來罵:「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師奶?人家一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信不信我告你誹謗啊!」

章珏良氣得臉色發紅,指著她說:「程小姐,這里是警察局,你再這樣,我才要告你妨礙公務!」

「哎呀警察威脅人啦,警察逼供啦,你們這樣還講不講法律?我要去投訴你們,新界北警局是吧,我要去報館揭發你們……」

她的尖叫聲還沒完,一旁聽著的黃品錫卻一言不發,拔出配槍,上前就啪的一聲一把將槍扣在桌面上。程秀珠嚇了一跳,剛抬頭就聽見黃品錫陰森森地笑著說:「要告我們?好啊,要不要我先把投訴號碼告訴你,順便替你介紹個律師?」

黃品錫冷冰冰地接下說:「我看你這么喜歡跟我們警察打交道,不如就繼續留下來好了。阿敏,我看把這位程女士扣押個四十八小時,通知她家人來保釋吧,理由就是襲警。」

「是。」周敏筠帶著笑應了一聲。

「你你你冤枉好人!」程秀珠大喊起來,「我要去告你!」

「你剛剛襲擊我們的伙計章珏良,沖他臉上毆了一巴掌,我跟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黃品錫對周敏筠說,「對不對啊阿敏?」

「是,程女士情緒失控襲警,我親眼目睹。」周敏筠眼都不眨一下說。

章珏良畢竟是新人,此時有些猶豫,看黃品錫瞪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額,是,她,她打我。」

「程女士,你還有什么話講?」黃品錫帶著笑問,「保釋金不知通知你們家哪位來繳?」

程秀珠愣了,回過神後索性大聲哭鬧道:「你們辦冤假錯案,冤枉好市民,你們浪我們納稅人的錢糧,你們不是好人……」

「閉嘴!」黃品錫喝道,「現在給你第二條路走,好好配合錄口供,不然我再連襲警加妨礙公務一起告你!」

程秀珠立即閉嘴,有些不甘心地瞥了他們幾眼。

「認識這個人嗎?」章珏良將陳子南的照片推到她面前。

程秀珠眯眼看了看,恍然說:「哦,這個不就是瑪麗諾中學那個被人殺了的老師嗎?這張比報紙登的那張靚仔啊,嘖嘖,長得好眉好眼卻不得好死,肯定平時不做好事不積陰德……」

「你夠了,問你話呢,」章珏良急了,問,「你到底認識不認識他?」

「當然不認得啦,我中學畢業都幾十年,平時又不喜歡上街又沒子女上學,我沒事做什么會認得個教書先生?」

章珏良有些氣惱,只得忍著接著問:「聽說你養了一條狗?是日本土佐犬?」

「是啊。」程秀珠點頭,絮叨地說,「養狗好過養男人我跟你說,狗呢,你給它喂點東西,它就聽你的話,都不用喂得很飽哦,叫它來就來,讓它走就走,平時會討好你,睡覺時替你看家護院,出街走它還能替你防賊防色狼,真是比男人靠得住多了,男人啊,你給他吃飽喝足他還要想東想西,狗就不會了,你看我們家david……」

「你的狗呢?為什么我們去你家沒見到?」周敏筠問。

程秀珠臉上掠過一絲懊惱,說:「丟了。」

「怎么丟的?」

「幾天前我跟我老豆吵架,兩個人都沒注意關好門,david自己跑出去玩,我以為它到吃飯時間會回來,哪知道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蹤影,david記性很好的,不可能不認得回家的路,這么久都沒回來,八成是讓人偷了……」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也許你為了銷毀證據把狗殺了呢?」章珏良大聲呵斥道。

「哎,靚仔,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知道吧?我殺我的狗?你知道那條狗當初花了我多少錢啊,而且我們家david很乖的,認識我的誰不知道我程秀珠愛狗如命?我當它半個兒子那樣養的,殺狗,虧你想得出!」

「那可不一定,如果你指示狗咬死人,然後為了逃避罪責又把它殺了呢?」周敏筠盯著她冷冷地說。

「咬死人?」程秀珠終於聽出問題的嚴重性了,立即換了一副表情,搖頭說,「不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david看起來凶點而已,其實很溫順的,它不會……」

她忽然像想到什么,臉色一變,掩住口不說。

看到這,黎承睿立即通過通訊器對黃品錫說:「你嚇一下她。」

黃品錫點點頭,上前嚴肅地說:「死者陳子南身上的撕咬齒痕和抓痕經過比對,是被你養的那條狗咬死的,你現在成為陳子南案的重要嫌疑犯,抵賴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們還有來自獸醫黃祖平的證詞,證明你在案發當晚,曾經帶著你那條土佐犬去他的醫院,程秀珠,你口口聲聲說你懂法律,那不用我提醒你,殺人罪名成立的話,你會判處幾年吧?」

程秀珠強撐著笑了笑說:「就算那樣,也只證明david跑出去咬了人而已,我雖然是它的主人,但不是我的狗咬死人就等於我謀殺!我不認識那個什么陳子南,也不可能跟他有私人恩怨,你們證明不了我出現在案發現場,或者我跟這起案件有直接聯系,更加不能污蔑我是凶手!」

黎承睿皺眉,他沒想到程秀珠居然頭腦如此清醒,忙指示黃品錫說:「繼續嚇唬她。」

黃品錫笑了笑說:「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跟這個案件沒關系。我做這么多年警察,見多了謀殺一個人不需要有仇恨,也許你無聊,也許你隨機選擇殺人對象,也許你就是討厭陳子南這種長相的男人而已。我聽說你早先有個男朋友,本來已經要結婚,可是他嫌貧愛富拋棄你,害得你至今嫁不出去。這個理由拿去殺人已經夠充分了,程女士,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現在的情況下,你要做的是配合警方,而不是一味抵賴。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的狗咬死人那天晚上,david到底是由你帶著去舊船那咬死人,還是由你交給哪個男人,讓他帶到舊船那去咬死人?」

程秀珠臉色變白,想笑卻嘴唇發抖,她沉默了一分鍾,然後下定決心,抬頭說:「阿sir,我要求請律師。如果你有證據控告我謀殺就請便,如果沒有,我想回家。」

黃品錫跟周敏筠他們都愣了,沒想到說了這么多,這個女人依然堅決不吐口風。黎承睿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他隨即做出指示:「先讓她走。換阿sam他們幾個,24小時盯著她。一有情況就馬上向我報告。」

這天從警局出來,黎承睿覺得有些頭疼,他剛出電梯,想著好好理一下這兩個案件的思路。就在此時,他聽見有人叫他,抬頭一看,居然又是一身便服的總督察席一樺大人。

「樺哥,你,你怎么來了……」黎承睿困惑地上前問。

「過來辦事,順便想邀你一起吃個飯,」席一樺笑容和煦地問,「怎么,你不歡迎?」

「怎么會?」黎承睿笑了,「席總督察埋單的話,我榮幸之至。」

席一樺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那你跟我的車走,我今晚順道叫了你大哥,聽他說也很久沒遇到你,你怎么回事啊,親兄弟可不能生分。」

「是,我錯了,我們工作都忙嘛,」黎承睿哈哈地笑著說,「我大哥那種人,一頭扎進實驗室出不來的,還是樺哥厲害,居然能把他拉回塵世。」

「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他這點面子還是得給我。」席一樺微笑著說,「走吧,你大哥最恨人遲到。」

「我的天,你不早說,」黎承睿苦著臉低頭看看自己,「我今天穿得這么邋遢,大哥見了一點嫌棄我。」

「胡扯什么,阿俊平時為人師當然注重一下儀表,可也很尊重別人的習慣好不好。」席一樺笑罵說。

「他要說我還好,我就怕他皺著眉頭不理我。」黎承睿搖頭說,「反正他從來對我都沒對你親近,都不知道誰才是他親兄弟。」

「走吧,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