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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手也沒輕沒重,這種事懂行的人都知道要痛並快樂嘛。」該名少年說,「所以我接過一次後就不做他們生意了,給多少錢都不做,這兩個是變態,不是我們這一類的。」

一同參與問話的黃品錫大為驚奇,問:「這還有區別?」

「當然啦,」少年不耐煩地說,「真正會玩主奴游戲的,是跟著奴隸的感覺走嘛,他們倒好,全部顛倒,奴隸的感受一點都不顧,不懂裝懂,我看他們其實是找個借口打人而已。」

黃品錫還想繼續說什么,黎承睿忙打斷他,問那名少年:「從他們那回來,你受傷嚴重嗎?」

「很嚴重啊,」少年咬牙說,「差點下不了床,我做這份工是喜歡它才做的,不是要去拿命博的,要遇到懂的人才能一起爽啊,像這種,給再多錢我也不做。

黎承睿點頭,問:「他們在那個過程中,有說什么特別讓你印象深刻的嗎?」

「有。」少年憤憤不平地罵,「這倆個混蛋一邊搞我還一邊嫌我腰不夠細腿不夠長,操他老母,這么嫌我不要點我的台啊,又不是我求他們。」

黃品錫忍住笑問:「有提到什么人名嗎?」

少年想了想說:「我不是太記得了,但姓鄭的有問另一個,你每天見那么多靚仔,就沒有好的嗎?另一個回說哪里敢做得那么出面,還想不想撈了,但他話鋒一轉,有說最近有個特別好的,比以前那個還好,但要看時機。」

黎承睿眯了眼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少年說了一個時間,黎承睿一看,正好是他轉到林翊的學校不久,但沒過兩個月,陳子南就被狗咬死。

問完話後,黎承睿默默地思考著,他想,也許到了林翊新學校後,陳子南再次看中了某個少年,可是卻來不及下手。黎承睿瞬間想起林翊,心里一緊,隨即又松了口氣,平生第一次對那個殺害陳子南的凶手產生了一絲贊同,幸好他殺得快,不然說不定林翊就會遭殃。

那個笨孩子已經跑過第一次,以陳子南,鄭明修的奸猾,就不可能讓他跑第二次。

但是突然之間,黎承睿腦子里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猛然站起來,焦急地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他從口袋里掏出煙叼在嘴里,點燃後猛吸了一口,徐徐吐出。

陳子南和鄭明修都不是好人,相反,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性格偏執而殘忍,他們對那些受虐的少年全無憐憫,他們甚至算不上真正的sm愛好者,他們是變態,他們的愛好,就是折磨那些少年。

為了掩飾他們的丑陋嘴臉,這兩人人前都道貌岸然,人模狗樣,因為這樣,那個凶手才一個個要他們死後都身敗名裂。

這樣兩個人,怎么可能任由林翊跑掉而什么事也不做?

在這件事上,林翊有關鍵的什么地方沒告訴他。

黎承睿忽然覺得心里跟貓抓似的難受,他冷靜地想了一想,覺得林翊一定是瞞了他什么,但自家小孩他也很了解,傻乎乎的,幾乎不具備瞎說八道的能力,他會選擇隱瞞,一定是他想隱瞞的東西沒法說。

那么林翊到底是因為什么被這兩人忽略了?陳子南還能用死得恰到好處來解釋,鄭明修呢?在陳子南死後,他可是還活了一段時間,他連金毛都不放過,動輒下江湖懸賞令,可他為什么單單放過林翊?

換句話說,林翊對他們倆個人來說,為什么不成為目標?

黎承睿皺眉想著,他的少年,身無長物,無力自保,長相上也勉強符合這兩個變態的審美,雖然他沒有細長的眼睛,可卻有濕漉漉如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這樣的男孩,有什么理由做為到嘴的肉還被人放過?

除非有什么籌碼,那個籌碼大到可以交換林翊的安全,或者干脆就不是籌碼,而是把柄?

但林翊的事並不是現在黎承睿首要解決的問題,他的人物還是找出凶手。這個凶手藏在陰影當中,已經殺死四個人,陳子南,吳博輝,程秀珠還有鄭明修。

黎承睿低頭看看桌面上攤開的照片,這些照片鄭明修施暴的圖像都是連續性的,可以肯定它們都是從視頻上截圖打印出來。視頻資料除了金毛上交的一段外,顯然還有不少其他的,可現在警方都沒找到。

如果是凶手將視頻藏了起來,那大可不必將照片貼出,那么這些視頻現在在哪?會不會陳子南與鄭明修共同保管的,其實就是類似這樣的犯罪證據,他們倆各自將之作為轄制對方的武器,所以陳子南一死,鄭明修忙不迭地要把證據轉移。

那么這些證據現在在哪?

黎承睿屈起食指扣了扣桌面,正想叫人進來,突然電話響了。

黎承睿拿起電話,喂了一聲,電話那端響起了一個雄厚的嗓音:「黎sir,今天我讓人送過去的東西,你可還滿意?」

黎承睿立即說:「不滿意。庄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藏著掖著?我知道你手上還有別的關鍵性物證,你就不怕我去申請搜查令?」

庄翌晨呵呵低笑,漫不經心地說:「黎sir果然是經驗老到的警察。我雖然跟你不熟,可不得不承認,我們兩個打起交道來,倒像斗了幾十年。」

「不敢,」黎承睿說,「嚴格說我並不是揣測你,而是揣測凶手,我從陳子南案就跟開,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人同樣殺死了鄭明修,他的目的不是要他們死,而是要他們遺臭萬年,只憑你給我那點照片,離遺臭萬年還有點距離。」

庄翌晨沉默了,隨後說:「阿修死得很慘。我現在一閉眼,都是他掛在屋檐下晃來晃去的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周圍貼滿他作孽那些照片,影碟機里反復播他干的那些事錄下來的視頻,我忍不了這些,他再不好,也是我庄翌晨一手帶出來的,我不容許外人這么搞他。」

「你清理現場做得很蠢。」黎承睿毫不客氣地說。

「難道你能忍受你兄弟被人掛那還貼滿屋的丑事讓人參觀?」庄翌晨壓低嗓門問。

黎承睿沉默了,隨後說:「無論如何,破壞物證也是罪。」

「行了,我打這個電話來,是想告訴你,視頻這些我可以給你,可有句話你必須聽著,」庄翌晨咬牙切齒地說,「凶手就是席一樺那個混賬!你不用無頭蒼蠅一樣去找了,我告訴你,凶手就是他,我兄弟是被他吊死的,其他人沒這本事!」

黎承睿說:「庄先生,你這么說太武斷了,你跟席總督察那點恩怨大家都知道……」

「是啊,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能肯定就是他干的!席一樺我太了解了,那個混賬絕對不是你以為的正人君子,我現在就想看他被你們抓起來才忍著沒要他的命,昔日總督察,今成階下囚,哈哈哈,還有比這更大快人心的嗎?」

「庄先生,我們是要講證據的。」

「證據是吧?」庄翌晨冷冷地說,「我給你的照片,拿下來時有股味,很淡,可是我一聞就知道,那是席一樺慣用的香水。我們打過無數次交道,我對這個人很了解,他是個念舊的人,用開一樣東西絕不會換。香水是這樣,衣服是這樣,甚至他看上的人……」

黎承睿猛然打斷他:「庄先生,這個不成為證據。」

第56章

庄翌晨對席一樺的指控毫無說服力,只是他特別提到的香水類型卻讓黎承睿留了意,據庄翌晨的說法,那是一款特別的法國手工調制香水,味道很好辨別,類似於松木和雪杉之間,又加入薔薇作為後香。但在黎承睿的印象中,卻好像沒有席一樺用香水的印象,他想了一下,忽然醒悟,自己從成年以來,就再也沒有跟席一樺有勾肩搭背的體驗,離得遠,當然對他用什么香水這種私密的事無留意。

黎承睿雖然知道庄翌晨若講得出香水品牌,那便必然不會是空穴來風,可他還是想了想給大哥黎承俊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想送香水給樺哥做聖誕禮物,不知道他平時用開哪一種。黎承俊在電話里認真告訴他別買了,因為他一定買不到席一樺要的東西。

「好幾年前,我去巴黎開會時順便給樺哥帶了一小瓶香水當禮物,從那以後他就認准那種味道,別的品牌都不要,所以現在只要我有機會去歐洲,都不得不繞去巴黎,在同一家小店買同一種香水。因為樺哥在香水的問題上簡直可以用頑固來形容,」黎承俊難得有些不滿,絮絮叨叨地說,「沒想到他其實這么難伺候吧?真是,你還老說我講究,我再講究,也沒有拿你當苦力使吧?」

黎承睿沒想到只是一款香水,居然這么多講究,他忽然覺得庄翌晨的話不是無緣無故的了,他咳嗽了一聲問:「那在香港,豈不是很少人會跟樺哥撞香水?」

「那當然,不說獨一無二,但肯定百中無一,」黎承俊肯定地說,「我親自挑的,而這種特制香水,本來就是老香水店鋪小劑量產品,跟工業化生產鏈上那個不可同日而語。」

黎承睿點點頭,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即你買這種香水送樺哥,被第三個人所知道。」

「從理論上,這種可能性當然存在,但我沒發現過,當然這種小事我一般也不留意,也許樺哥自己跟人講過,」黎承俊後知後覺地好奇起來,「為什么你今天對這個話題這么感興趣?男性要增加自己的體味通常是為了求偶,阿睿,你的□期到了嗎?」

「俊哥,照你這么說,樺哥的□期豈不是太長?」黎承睿一點也不尷尬,向他不著調的哥哥坦坦盪盪地說,「你給他買了這么幾年的香水,他可曾發情過?」

黎承俊困惑著道:「說起來真是奇怪啊,樺哥這么幾年好像是沒有見過他有性伴侶,難道他其實是個性冷淡?」

黎承睿冷哼一聲,淡淡地說:「你管他那么多,有空想想你自己,什么時候找女朋友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警花?」

「我不會找一個強悍的女性來打擊自己的男性自尊的,」黎承俊認真地回答他,「我喜歡柔和的女性,一向如此。」

黎承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想了想,決定對這樣的大哥還是單刀直入好,他問:「俊哥,你能接受同志嗎?」

「如果單從生物性而言,我無所謂,」黎承俊說,「但到目前為止,讓我產生性沖動的都是女性,所以我是不折不扣的異性戀,我認為在這方面,人順應天性才是最理性的行為,你說呢?」

黎承睿暗嘆了一聲,說:「你肯定也跟樺哥這么交流過了?」

「那當然,我跟樺哥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黎承俊絲毫不以為意,「好朋友不是該坦誠相待的么?何況我是個無事不可言的正人君子。」

黎承睿笑出了聲,跟他的大哥說了再見,剛掛了電話又響起,黎承睿一看來電顯示,不禁微笑了,忙接聽了,柔聲說:「翊仔,怎么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睿哥。」林翊在電話那端聲音軟軟的,「我媽咪說請你來我們家吃飯。」

「好啊,什么時候?」黎承睿高興地問,「我這幾天都忙,可能要周末才有空。」

「嗯,禮拜六晚,」林翊小聲地說,「媽咪會做大冬菇,我看到她去南北鋪買了。」

黎承睿笑了,問:「你呢,你做什么給我吃?」

林翊認真想了下說:「我會煎咸水魚。」

「好,那到時候我就等著試你的手藝了。」黎承睿笑著問,「你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我順便給你帶過去。」

「沒有,」林翊乖乖地說,「我有錢會自己買。」

黎承睿正想繼續跟他親親熱熱說兩句,突然瞥見辦公室門口人影一閃,看過去,原來是周敏筠站在那,屈起手指頭做叩門狀,臉上帶著笑,黎承睿只好背過去跟林翊說:「乖,我有工作忙,等下再給你電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