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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白玉釵我帶上一定好看。」

或許覺得熟了,姓范的小姑娘一點也不見怪的搶了王姓女子包裹中的白玉釵,往自己頭上插去。楊令月在一旁瞧得分明,王姓女子眼中劃過惱怒,顯然是動怒了卻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好似范姑娘搶了她的白玉釵來戴,一點也不重要似的。

范姑娘皮膚有點黃黑、穿著普通,一瞧就知道長於農家,而王姑娘嘛,細皮嫩肉、穿著做工細的布衣,一瞧就知道出於商賈之家。至於性格嘛,剛剛認識,楊令月不好評價,只在范姑娘和王姑娘的頭上分別貼上『不見外』,心思深沉的標簽。

這不,范姑娘剛不見外的拿了王姑娘的白玉釵來戴,王姑娘雖說心中惱恨范姑娘這泥腿子竟敢擅動她的東西,但面上卻不動聲色、笑著符合道:「范妹妹說得沒錯,這白玉釵你戴著,的確襯你的膚色。」

在明一代,平民女子的頭上一般只能使用銀鍍金的飾物,顯然這白玉釵並不是出身商賈人家的王姑娘能用的。王姑娘明顯知道這茬,帶這白玉釵估計是因為喜歡、所以才帶著。本來沒打算見光,卻沒想到遇到明顯不見外的范姑娘,害怕此事被管事宮娥知道,失了青雲直上的機會,王姑娘不得不忍痛割愛,將白玉釵轉送給范姑娘。

前頭說過范姑娘是個不見外的,她一聽王姑娘將白玉釵轉送給她,立馬眉開眼笑的贊美王姑娘是個好人,討好賣乖的言語只讓王姑娘郁悶得想吐血,也讓楊令月覺得可樂,暗想范姑娘什么時候也會跟自己來這一手。

不過不知是王姑娘表現得太過溫和、良善,而楊令月則是冷清、看著不好相處,或者看不上楊令月那寒酸的行李,所以范姑娘只扒著王姑娘不見外,一點理會楊令月的心思也沒,反倒因為王姑娘幾句粗淺的挑撥,認定了自己會是阻礙她進宮當皇妃的最大障礙。

說道這,楊令月倒有些疑惑,前世的歷史老師在講到明朝歷史時不是都說,每逢大規模的廣選秀女時,民間適嫁的妙齡女子全都唯恐不及,甚至出現大街上隨便拉郎配的現象。怎么她參選時遇到的都是想方設法都要往宮里鑽的家伙呢,楊令月想不明白只得讓自己不要去想,轉而深居簡出、像暗中觀察秀女們一舉一動的東廠暗探們展現自己安分守己、乖巧的一面。這樣雖說有點虛偽,但要讓楊令月跟其他選召的秀女一樣整天像只斗雞掐來掐去,為一點供應的胭脂水粉都能鬧上好幾個時辰,楊令月卻是不願的。

一晃幾天過去,燕京周邊縣城的選召秀女們陸陸續續到齊後,初選正式開始。首先東廠內監們領著粗使宮娥,用挑貨物的眼光,將沒有明顯身體缺陷的淑女們直接淘汰出,然後再仔細第從五官入手,檢查耳、目、口、鼻、發、膚、領、肩、背等是否有不周正的,若有一處不周正即淘汰。看了五官還得聽聲音,侍侯皇帝老子或者妃嬪們,不能話都不清楚。因此,被選者被要求說出自己的籍貫、姓名、年歲等,若聲音混濁、嗓音粗濁,或應對慌張的即被淘汰。

這一關,模樣出挑、口齒伶俐的楊令月過得分外輕松。只不過,不知在考校嗓子時,不知那考校的人員,也就是那個喜歡眯起眼睛、翹蘭花指的東廠內監,是不是有急事還是怎么的,問到一半時就匆匆的離開,換上秉筆太監李進忠李大人來考校楊令月。

秉筆太監李進忠李大人是唯一長相英俊、穿著考究,看著不怎么像太監,年齡大約四、五十開外的家伙。只見他用苛刻的目光打量楊令月片刻,隨即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條斯理的問:「姓名,籍貫!」

「楊氏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