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句,對話便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了下去。
岑今以前說他和蘇格是同學,沈灼一直很想從蘇格這里探出點岑今的底細,好不容易聊了幾句,就被蘇凈丞強行打斷了話題。
沈灼很想瞪蘇凈丞一眼,忍了半天忍了下去,隨口道:「完了,挺好的。」
「過來詳細給我說說。」蘇凈丞掃了一眼沈灼和蘇格,又對蘇格道,「蔣峰有個親戚也想去你那個學校念書,你給他介紹介紹。」
突然有了一個親戚的蔣峰:「……」
沈灼一向是個特別有眼色的人,現在還不是直接和蘇凈丞撕破臉的時候,見蘇凈丞不想讓讓他和蘇格多聊,便沒多說什么,走到蘇凈丞身邊跟他,准備跟他敷衍幾句「鼎丞」的事兒。
兩人並肩走著,沈灼正要開始匯報,蘇凈丞又突然改了口:「想我了么?」
沈灼心想我想你個大西瓜,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兜里的煙盒,淡道:「蘇董,我以為我們掰了挺久了。」
按沈灼對蘇凈丞的了解,他估摸著這句話說出來蘇凈丞面上肯定掛不住,說不定又要怒,已經准備好了等等就退避三舍,沒想到蘇凈丞非但沒生氣,還挑著嘴角笑了下,笑得有幾分意味深長。
沈灼被蘇凈丞笑得打了個寒顫,也不想走他旁邊了,正要去跟後面的蘇格接著套話,卻被蘇凈丞一把抓住了左手。
蘇凈丞抓的很牢,將他整只手都裹在了手心里,然後將沈灼拽了回來:「聽話,我們回去了。」
沈灼辦公室坐慣了,鍛煉的少,自然比不上蘇凈丞蔣峰這種天天在修草坪上打高爾夫的人有的體力,先是被蔣峰拽,又是被蘇凈丞拽,沈灼的面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他甩開了蘇凈丞的手,低聲道:「蘇董自重。」
蘇凈丞終於如他所願松了手,站定看了沈灼一眼,突然湊近他耳邊,曖昧至極的在沈灼小巧的耳垂上啜了一口:「寶貝,之前那晚讓我上你的時候,怎么不告訴我自重?」
沈灼本來都快忘了自己喝醉那晚兩人之間的事,現在被蘇凈丞提起來,沈灼冷笑一聲,悠悠道:「蘇董,你想太多了……」
機場的燈光偏冷色調,灰白的頂燈從吊頂照射下來,打在沈灼的側臉上,顯得他整個人愈發薄涼。
沈灼似乎想了想,才重新露出一個笑來,對蘇凈丞一字一句道:「難道你看不出來,那晚就算是個陌生人,只要讓我爽,我也會給他上?」
蘇凈丞順風順水的活到二十八歲,家世顯赫,自己也爭氣,學業事業兩不誤,一直到接管蘇氏,事情雖然多,但現在也快了結了。
男人有了權和錢,枕邊的選擇變多得狠,沈灼是他自己選的,而且他自己也一直非常滿意。
可是直到現在,蘇凈丞終於開始發現,他駕馭不了沈灼,他甚至不知道沈灼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然是枕邊人,蘇凈丞當然例行查過沈灼的背景,身家比他之前的所有情人都要清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活在京城,優秀的畢了業,做了幾分實習後,第一份正式工作就簽到了「鼎丞」。
跟過他的人不少,圖錢圖番位,還有非得談真心的。
但蘇凈丞卻越來越覺得沈灼似乎什么都不圖,他以前以為沈灼跟他是因為「鼎丞」總經理的位置,直到現在發現沈灼確實有這方面的才干,就算離開他也會有更好的獵頭公司來跟沈灼接洽。
就像沈灼現在目光明明放在他身上,蘇凈丞卻覺得那雙他最喜歡的眼睛里,神情是冷的,笑是冷的,連溫和都是冷的。
蘇凈丞心里一股氣堵著卻發不出來,他突然很想問沈灼是不是跟他之前也跟別人做過,話到了嘴邊,卻問不出口。
「別鬧了。」蘇凈丞還是沒硬起語氣來,他蹙了蹙眉,又看了沈灼一眼,率先做過身往員工通道盡頭走了過去,「回去再說吧。」
沈灼勾著唇角似笑非笑,邁步跟上了蘇凈丞。
蔣峰和蘇格走在沈灼身後,蔣二缺正在跟蘇格興致勃勃的討論國內最近沒營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