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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似乎從話筒里都能聽出柔軟的笑意:「您好,我是沈灼。」

「寶貝……」蘇凈丞叫了他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說什么,要說他怕自己撐不下去了,想聽聽沈灼的聲音?

沈灼正在准備去給各部門開周會,突然來了個陌生電話,里面一個挺虛弱又沙啞的男的叫他寶貝?

寶貝個鬼?沈灼有點無語,但還是挺客氣道:「先生,您打錯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他掛電話向來干脆利落,電話里頃刻便傳來了「嘟嘟」的掛斷聲。

蘇凈丞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突然轉向窗外,對那個借給他手機的人輕聲道:「他掛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太過於難看,那個人竟然半晌都沒有想出來安慰他的話,良久以後才道:「先生您別難過了,他忙完就會給您回電話了。」

蘇凈丞沉默了片刻:「是嗎?」

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蘇凈丞卻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近日來蘇氏本就在危險的邊緣,眼下蘇凈丞出車禍被送急救的消息立刻在整個公司內部傳了開來,上下員工紛紛誤以為蘇凈丞是為了以一己之力挽救公司,更是人人自危。

而昏迷中的蘇凈丞卻能分明感受到周圍人員的說話聲,遙遙而來的救護車聲,還有走進了的醫生低聲的談話和吊瓶碰撞的聲音。

卻就是醒不過來。

他不知道疼不疼,只是感覺冰冷的器械碰撞的聲音讓他非常壓抑,壓抑而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周遭的一切慢慢安靜了下來,紛雜的噪聲不再存在,他沉入了漫長的黑暗里。

又過去了一些時間,黑暗漸漸消失,在全然安靜的環境下,蘇凈丞又夢到了沈灼。

開始的情節依然相同,夢里的沈灼對他千般的好,他再次夢到了沈灼死的那天。

依舊是鮮血淋漓的場景,蘇凈丞伸出手去拽沈灼,卻發現仿佛像是穿透了空氣一般,那個沈灼依舊看也沒看他一眼。

最殘酷的景象再次上演,夢里的沈灼再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

然後,他夢到了自己又去給沈灼掃墓。

與之前不同的是,蘇凈丞夢到自己是從醫院的重症病房偷偷跑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去給沈灼掃墓的,夢里的天空下著大雪。

還是那片陵區,沈灼的碑上也覆了皚皚的白雪。

蘇凈丞矮下身,將那些白雪一一擦凈了,他垂下眼,這一次像是法外開恩,蘇凈丞在積雪被擦去後,微微低頭,不經意間看到了碑上沈灼的生卒年月。

卒,十一月二十六日。

「寶貝,設了我的生日當鎖屏,還說不喜歡我?」意亂情迷時,他壓著沈灼非要盤問那鎖屏的來歷。

被他壓在身/下的那人卻像是在那瞬間僵了一下,愣了良久,低低的笑了一聲:「呵……」

只一瞬間,蘇凈丞突然覺得大腦中像是被強行塞進了什么他本應該早就忘了的東西,又像是一只手凶狠而殘忍的伸了出來,將另一份記憶的碎片強行塞進了他的腦海里。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夢里的那個自己在沈灼的墓前跪了下來,極為溫柔的,不懼冰冷的低下頭,吻了吻那毫無溫度的碑墳。

「沈灼,你就算死,也是要死在我身邊的。」

那也許並不是夢。

無論是他對沈灼的好感,亦或是沈灼對他的惡意。

都不是夢。不是嗎?

在漆黑無比的世界中,蘇凈丞突然看到了沈灼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