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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來客一般是很快就被要求離開,沈灼走進病房的時候,蘇凈丞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將一本雜志放在支架上,用沒受傷的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翻書。

他的左腿還高高的架起來,左手也不能動,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個粽子一樣。

沈灼估計剛剛保鏢已經進來跟蘇凈丞匯報過,果然剛一進門,靠在床上的蘇凈丞便直直往這邊看了過來,一點都沒有偏離。

「……你,」蘇凈丞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像是枯木一樣干澀,趕忙咳了兩聲,卻又因為身體的原因帶出了一連串停不下來的咳嗽,看上去有些可憐。

好不容易咳嗽聲才停了下來,蘇凈丞換了換,才慢慢道,「你來了?」

沈灼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輕巧的頷了頷首,病房很大,他走了幾步才走到床前,將從外面櫃子上隨手拽來的禮品盒放在了病房內的沙發上。

然後才轉過身,慢悠悠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床/上的蘇凈丞,似笑非笑道:「蘇老爺子親自來看我,我可不好意思不來。」

這話說的已經非常不客氣了。

果然,蘇凈丞頓時一句話便哽在了喉頭,他閉了閉眼,極為艱難道:「沈灼……我想起來了,那不是夢……」

由於兩人的姿勢是沈灼站著,而蘇凈丞躺在床上,蘇凈丞抬頭便看到站在沙發前的那個人極為淡漠的眉眼,和前世的溫柔再沒有一點相像。

蘇凈丞用沒受傷的右手撐著床沿,似乎努力想讓自己坐直一點,顯得不要那么狼狽,他撐了半天,卻沒有將自己撐起來,連唇上不多的血色都褪了下去。

「我,你聽我說。」

蘇凈丞的每一句話都非常艱澀,像是要用盡全力才能說出聲來,他用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面前的那個人,將心里那句埋了很久的話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沈灼……我愛你。」

這句話說完,蘇凈丞根本就不敢看沈灼,他的目光在病房內繞了一圈,耳朵卻一直等著沈灼的回答。

可是直到很久,直到心里的不安,第一次表白的羞惱,甚至已經全部散盡的勇氣全部回歸之後,蘇凈丞也沒有等到沈灼的回答。

時間像是被靜止了一般,蘇凈丞甚至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卻聽到站在對面的沈灼很輕的一聲低笑。

「呵。」

這聲笑聲清脆而干凈,似乎只是覺得可笑,再沒有多余的任何含義。

只是那么一瞬間,所有的熱度都從身上退了下去,蘇凈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所有偽裝,孤零零的放置在寒冷至極的冰川之上。

像是小丑表演了一場好看的鬧劇,贏得了觀眾可笑的回應。

「沈灼……」蘇凈丞從沒有覺得自己這么丟人過,卻在這種時候也還是想看沈灼一眼,他恨不得鑽進牆縫里,再從縫隙里將沈灼看得清清楚楚。

他咬了咬牙,看著面前的那個人,「沈灼,那次,十一月二十六號那天……我本來是要回來的。」

「本來?」

沈灼面色顯得格外溫和,他轉了個身回到沙發上坐下,似乎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甚至帶著笑意問道,「回來給我屍?我是不是應該說句非常感謝?」

兩人在上一世曾有多么親密,沈灼現在的每一句話就有多么刺人。

蘇凈丞被扎得生疼,他白著一張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沈灼,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要求你原諒我,但是,你能不能……」

「不能。蘇凈丞,我不會再答應你任何事情。」

沈灼從煙盒里取了一支煙,不緊不慢的點起來,他將煙湊在唇邊吸了一口,然後分給了蘇凈丞一個帶著諷刺的眼神,「你安安穩穩的活到今天,已經是我對你的寬容了。」

「我也不想要你死,死多容易,」沈灼眯起眼,整個人在夕陽的光線下顯得分外柔和,說出的話卻是冷的。

他看了兩眼蘇凈丞,露出一個莫測的笑來,「蘇凈丞,我想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