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將手機放回了兜里,又從煙盒里摸了一根煙出來點上,對岑今搖了搖頭,率先抬步往外走了出去:「不吃了,實在沒胃口。直接回吧。」
晚上風大,煙氣被風倒著一吹,沈灼便又劇烈的咳了一陣。
大概是因為在墓前的原因,岑今竟然十分難得的沒有反駁,而是在後面跟上了沈灼。一邊走一邊像是隨意的道:「在國內就見你天天咳,這得咳了快一個月了吧?」
「快了吧。」
這一陣咳的非常厲害,沈灼不得不停下腳步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等到咳完了才又接著向前走,「可能是倫敦天氣太陰了,感冒沒徹底好。」
岑今一揚眉,不太服氣的瞥了側了沈灼一眼:「我可不認為啊,倫敦的霧霾可比京城好點的,這個時候你那里都快看不到星星咯。」
客在他鄉,沈灼懶得和岑今較這個理,講煙湊在唇邊吸了一口,沒有說話。
岑今的好心情來的非常莫名其妙,格外符合他神經病的特點,他一邊和沈灼向前走一邊偷窺似的往他那里瞅,對比起剛才蘇欽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沈灼在工作上摸爬滾打了這么久,對於視線這種東西本來就非常敏感,就在他快要被岑今看毛了要說話之前,岑今卻主動開了口。
「我說,那盒子煙是你剛剛過來這兒的時候才買的吧,就剩兩根了?」
岑今伸手將沈灼手里的煙盒拽了過去,翻開蓋子又仔細看了看,臉上特別難得的露出了一抹不可理解,「你這煙癮也太大了吧。」
沈灼先是一愣,然後隨著岑今的視線放低往那只煙盒里看了一下,還真的只剩下兩根了。
「這煙沒什么味道。」沈灼伸手想把煙盒取回來,卻被岑今攔著沒能拿回來。
岑今當著沈灼的面將煙盒往路旁的垃圾桶里一丟,看了沈灼一眼,堅決道:「好歹是在他墓前,讓他看見了會擔心的。」
「……」答應他,做個不封建不迷信不迷戀靈魂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可以嗎。
岑今臉上的表情非常堅定,而且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只煙盒帶著里面的兩只煙一起丟進了垃圾桶,沈灼見就連挽回都挽回不了了,索性也就懶得再說。
他跟著岑今走到了外面的停車場,之前泊車的小哥將車的位置停的很好,上下都十分方便。
岑今將車倒了出來,打了下方向盤後問沈灼:「那送你回酒店?既然和你的小男朋友分手了,接下來幾天要安排個導游給你嗎?或者讓唐跟著你?」
沈灼將安全帶系好,他已經完全習慣了岑今蛇病式的說話風格,完全沒有多余的話便直接道:「不用了,我明天下午的飛機直接回去,公司還有事。」
「有病吧?」岑今猛地踩了腳剎車,車子停下來的一瞬間他轉過臉來目瞪口呆的看了兩眼沈灼,「你是工作狂嗎,好不容易來趟國外,玩都不玩就要回去?」
這話說的實在不客氣,沈灼皺了下眉:「你要送就送,不送我就下車自己打個車。」
就算已經分手,沈灼也很不喜歡將自己曾經的情感過程變成一段看上去非常廉價的談資,並且以此作為任何借口。
更何況現在本來就是這個特殊的時刻。
「ohshit!!」
岑今拍了兩下喇叭,像是發泄了些什么,停在前面的那輛小轎車終於給他的車讓開了路,讓岑今的座駕順利駛出了地下車庫。
兩旁的路燈已經亮起了微光,岑今將車拐上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