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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的看清屋子里的一切的。

薛嘉月就見薛元敬用盆裝了半盆雪回來,又折了一根樹枝遞給她:「將樹枝當成筆,雪當成紙,現在我來教你寫字。」

薛元敬雖然有一支快禿了的毛筆,但他沒有紙,也沒有墨,平常就是想要教薛嘉月寫字都是不能的。但是今兒下雪,倒是正好可以用雪代替紙來教她寫字。

薛嘉月以前雖然沒有練過毛筆字,但好歹也是看人寫過的,大約知道毛筆應當怎么拿。但是薛元敬還是嫌她握筆的姿勢不准:「、押、鉤、格、抵。拇指,食指押,中指鉤,無名指格,尾指抵。再有,手指要實,手心要虛,手掌要豎,手腕要平,筆管要直。重來一次。」

薛嘉月:......

她現在心里有兩種感覺。第一就是,果然都是看著別人做容易,自己做起來難。以前她看別人寫毛筆字的時候可沒有覺得里面還有這么多的門道啊。第二就是,薛元敬若是做夫子,絕對會是一個很嚴厲的夫子。

於是在薛夫子嚴厲的要求下,薛嘉月一遍又一遍的重來,但依然不能讓薛元敬滿意。最後他只好親自上陣,握了薛嘉月的手,手把手的給她示范到底該怎么正確握筆的事。

天冷,兩個人的衣服都很單薄,所以兩個人的手都是冰冷的,握在一起,倒像兩塊冰一樣。

薛嘉月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傳過頭去看薛元敬:「哥哥,你的手可真冷。」

一眼就對上他黑黢黢的眼眸。薛嘉月不由的就感嘆,薛元敬的眉眼生的可真是好看啊。僅僅只是這樣看著,就會忍不住的讓人會沉淪一樣。

但沒想到薛元敬卻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語氣嚴厲:「不要分心,好好練。」

薛嘉月:......

瞬間就有一種勞資想跟你聊風花雪月你卻跟我聊柴米油鹽的無力和挫敗感。

不過好在繼續教了她一會兒之後,薛元敬走去倒了一碗水過來給她喝。

薛嘉月單手接過,湊到唇邊喝了一大口。

水是溫的,而且喝起來仿似還有一絲甜味。不同於以往的水,喝起來還帶了一絲農家灶台特有的煙火氣。

薛嘉月就笑著抬頭問道:「哥哥,你在水里加了什么?怎么這水喝起來竟然有甜味?」

薛元敬目光微動。不過隨即他就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說道:「我剛抓了一把雪放在水里。」

「雪化了不就是水?能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薛嘉月笑起來,「還能是甜的?」

薛元敬轉過頭,目光看著門外暮色中飄灑的雪花,過後他回過頭來看著薛嘉月,竟然是一臉認真的樣子:「今年的這場雪不一樣。等下過了這場雪,一切都會是甜的。」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類似於禪機了,薛嘉月聽不懂。她反倒覺得,只怕等這場雪下完,她的日子會是苦的。

她的興致就開始有些不高起來。又淡淡的和薛元敬說過幾句話之後,她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很困。最後她還是沒有忍住,頭一歪,靠在薛元敬的身上就睡著了。

薛元敬低頭看她。就見她即便睡著了,眼梢眉間也都是發愁的模樣。

忍不住的就抬手去輕撫了撫她的眉間,似是想撫平她皺起來的眉頭。隨後他將她打橫抱起,輕輕的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又輕柔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站在床邊看了看她的睡顏。隨後他就彎下腰,將放在床里側的那只竹簍子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