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元敬和薛嘉月早就簽了婚書,說起來其實早就是夫妻了,但是沒有經過成親這個環節,兩個人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而現在,總算是補全了。
拜過天地,也拜過周阿姑,薛嘉月就被扶進旁側用來做新房的廂房里面,坐在床上,等著薛元敬。
寺院里面自然是不能用葷腥的,所以都是些素菜,不過水酒倒是有的。
薛元敬拿了一杯酒,對著周阿姑躬身下拜。周阿姑現在作為長輩,受了他的拜,也受了他的酒,然後就笑道:「好了,快些去罷。莫叫月兒久等。」
薛元敬又對她行了一禮,這才轉過身往外走。
先前他的腳步還是沉穩的,但到後來卻是漸漸的快了起來。
那兩個小沙彌還在新房里面陪著薛嘉月,現在見薛元敬過來了,她們兩個就對薛元敬屈膝行了禮,然後退下。臨出門的時候她們兩個還將屋門給關上了。
薛元敬一走進屋里,目光就落在薛嘉月上,對屋里的各樣布置都沒有看上一眼。
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坐在床上,兩只手交握著放在腿上,頭微垂著。雖然她頭上蓋著大紅蓋頭,可是他能看到她耳上掛著的赤金銀杏葉形狀的墜子,正在輕輕的搖晃著。
旁側的桌案上點了一對龍鳳喜燭,旁側還點了其他的紅燭,照的屋內十分明亮。而在這一片煌煌的燭光中,他的新嫁娘就坐在床上等著他。
薛元敬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往前走。腳下踩的仿佛不是地,而是雲朵。
等走到床前,他停下腳步,低頭垂眼看著薛嘉月。
他看到她緊握的手動了動,想必她現在心中也很緊張。
唇角微翹,他在她面前單膝半跪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你在緊張?」他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手,「在緊張什么?」
薛嘉月現在心中確實是很緊張的。
簽婚書的時候她其實沒有什么感覺,也以為自己和薛元敬已經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每日朝夕相對,便是成親也只是個儀式罷了,能有什么緊張?但是現在,她還是很緊張,心里小鹿亂撞一般。
聽到薛元敬在跟她說話,她頭垂的更低了,心跳的也更快了,只看著他大紅喜服上的雲紋刺綉不說話。
耳中仿似聽到薛元敬的輕笑聲,隨後就見他抬手,修長的手指搭在大紅蓋頭的邊緣。
他這是要掀開她頭上的蓋頭了。
想到這里,薛嘉月陡然就覺得心跳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一般,手掌心都沁出了一層細汗。
她覺得很緊張,甚至都想要叫薛元敬不要掀開紅蓋頭。但她尚未開口說話,忽然就見眼前一亮。她頭上的紅蓋頭被薛元敬掀開了。
她一雙手指緊緊的握著,頭也垂的越發的低了。
「抬頭。」她聽到薛元敬含笑的聲音。不過她只當沒有聽到,一